第61章 宴饮欢畅摔跤作戏 狼灾紧迫举部努力(1 / 2)
周遭蛮族汉子见林锋痛快,立时各持酒碗一发涌上前来,皆要向他敬酒。
林锋见他一众汉子如此,心内自也生出一股冲霄豪气来,莫说他现今饮酒如血,大抵是滚烫铁水也饮得下。
当下来者不拒,只管接碗牛饮。
众人喝酒吃肉、欢歌笑语,待至黄昏时皆已醺醺,林锋许多时候不曾饮酒,而今也觉脑中嗡嗡直响。
他自绰了流光剑在手,借酒意演起剑法来,但见举手投足间杀气凌冽,口中却自吟道:“芳草青,芳草明,魂归何处忆难寻,微醺梦不醒。闻风生,闻风平,小居青阳念故情,长啸立青冥。”
林锋素来不爱诗词歌赋几样,然现下却福至心灵,竟吟了首极合平仄格律的长相思令出来。
真耀部一众汉子开怀畅饮个个酩酊大醉,醉眼惺忪间那能听见他梦呓也似的言语?只是见目前剑光涌动,金乌余晖掩映下,实是艳丽非常。
姑娘们也自饮了不少,娇俏面上红霞乱滚,前朝诗中有言:人面桃花相映红。而今这番景致,倒不如改作“人面夕阳相映红”来得恰当。
林锋虽未大醉,却也自带了七分酒意,而今施展开胸中毕生所学,一招一式内自有一番飘逸潇洒意味。
残阳胜血,剑势如虹,真耀部中赤霞乱滚煞是好看。
都兰手托香腮,只觉那舞剑之人周身如教烈火包裹,口中言语既有悲凉落寞又存着万丈豪情,心内不禁好奇,在他过往之中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才教他心发此感。
她自贪看片刻,忽站起身来:“一人独舞有甚么好玩?阿如汗,我来同你一道相舞!”
言罢,自一路小跑来在林锋身侧,跳起蛮族舞蹈来。
他两个一个是自幼长在草原的少女,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凶徒;一个舞姿曼丽柔情满腔;一个生机萌发难言狠戾。
倘单看一人,自然不觉如何,然将他两个一同纳入眼中,竟自有一番别样滋味在内。
正跳着,忽听巴特鼓掌大笑:“好好好!跳得好跳得好!来来来,没醉的都起来,咱们摔跤助兴!”
话音未落,十数个精壮汉子已腾身跃起,只管用脚在草地上画了圈子,各寻对手摔跤相戏。
都兰偏头娇笑,唇角露出颗小小虎牙:“巴特,你同阿如汗比过,看看是你这英雄厉害些,还是玛哈嘎拉厉害些!输了的要连饮十碗马奶酒!”
林锋见她笑容可人,不觉间竟有些恍惚。她那娇憨姿态分明似曾相识,却又不知是在何时何处所见,待仔细思索,却觉颅中刺痛难当,一时站在原处动弹不得。
巴特自在远处画了圈子,将上衣一解扎在腰间,回目却见林锋兀自立在都兰身侧发呆,口中催道:“阿如汗!快来快来!你莫不是怕了我?”
林锋这才惊觉,自送了流光剑归鞘交与都兰拿了,也仿效巴特扎了上衣:“哈哈,大哥有意,我自当奉陪到底!来了!”
都兰见他一身虬健精肉伤痕交错,心内忽得替他一疼。
只一失神的功夫,林锋已纵身跃入圈子,同巴特对在一处。
她忙赶在圈外看两人摔跤,只见林锋一双手扣紧了巴特两肩,脚下绊子连出欲将他放倒在地。
然这汉子高近九尺膀大腰圆,兼他自幼同人放跤,自是个跤场上的老人,一时哪能绊得倒?
巴特瞧林锋瘦小些,运了膂力便往他身上压去,怎料林锋卸力的功夫极是高明,劲力才一入体,便泥牛入海也似的教他卸得无踪可觅,一时竟斗个旗鼓相当。
他两个斗得精彩,早便有一众莺燕围在圈外,便是别处摔跤的汉子也纷纷围观,口中哨唿连连喝彩不绝。
林锋与巴特角力多时,忽一压腕欲将对手带倒,巴特觉他手上劲力陡增,心道林锋下盘断已不稳,当下立发一脚往左腿勾去。
怎料这一勾力尽,林锋身形也不曾晃上一晃,反是手腕稍转两转,自已脱了右掌出来。
旋即掌心直撑在巴特腹上,旋即将膝一屈一挺,口中喝声“起”,立时便托了巴特过顶。
紧接见他足下三旋五旋,自已抛了巴特在圈外。
“承让。”
巴特吃这一跌臀上作痛,一连细几口凉气,这才起身笑道:“甚么承让不承让?敌不过便是敌不过,不曾让你!”
当夜众人又点篝火,排下无数马奶酒,饮至子牌时分方各回毡房安眠不提。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觉间已过两月,十月底的天气,青阳草原已大雪纷飞,偏是连日来西北风疾白毛风起,十丈以外便难视物。
这日酉时,林锋赶了牛羊入圈又点明数目,这才掩面缩颈往毡房而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