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脱力的牧师落入了一个脏兮兮的怀抱。
“你为什么要这样?”
忍耐着崩溃,低低地吐出质问。
听着牧师俯在自己肩膀止不住闷咳的声音,回过头紧紧搂住孟晚瑜的千珩,语气里似乎有着哽咽,“为什么?你都不生气吗?”
明明我差点杀了你,明明我是个血腥贪婪的人,明明我和那些得不到就想摧毁的神经病没有不同。
“为什么你还要替我治疗吗?”
无法就这么转身离开,即使恐惧面对孟晚瑜的表情,但听见她无力的呼唤,听见让人心疼的咳嗽声,沐浴在温暖灿烂的光芒之中,心中对于她的眷恋膨胀着,像是要炸开千珩的心口,这让已经不再习惯黑暗的她怎么离去。
泪水一滴滴的落下,落在了千珩沾满了血污的手上,也落在了孟晚瑜的胸前。
“千珩你受伤了...你要去哪里?”
声带像是被石头摩擦过般沙哑,孟晚瑜仍旧重重的喘着气,试图让氧气重新回到自己的肺部和大脑,感受到千珩脸颊上的湿润,她蹙眉,“很痛吗?对不起。”
吃力地咳了几声,才姑且缓过气的她闭上眼睛,再度虔诚地吟唱出咒语。
“你...”见牧师再次施术再次将光点汇聚在自己的周围,千珩愣住了,她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孟晚瑜一脸惨白却还是关心着自己的模样,千珩只觉得心脏似乎烫得不行,这一两个月无法被填满的苍白情绪,似乎在此刻被得到了满足。
那就在一下下好了。
再一下下。
现在的她估计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地在帮自己治疗。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在她推开我之前,就让我再这样待在她身边一下下。
让我不要忘记,我那注定疯狂又黑暗的人生,也曾沐浴在阳光之下。
掉落在地上断掉的手腕已经被系统给刷掉了,千珩垂眸,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专心为自己治疗的女人抱了起来。
踏步走向地窖的入口,千珩带着孟晚瑜来到了自己的从未让她人进入的,属于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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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割掉的断肢和胸前的长痕,千珩身上林林总总的擦伤和挫伤加起来,大约有『极重度残废』的程度。
实际是,千珩距离『频死』状态,估计也没差几步。这让即使身为level 120牧师的孟晚瑜也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