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他是不会爱上你的(2 / 2)
有时,她自己感觉好奇怪,难道世间所有的孕妇都像她一样,都嗜睡成瘾?
越接近生产,她越感觉自己想睡,好像永远也睡不够似得。
还有就是,她发现花影近来有些奇怪,时常看见她望着某处发呆,就是雪影,魅影,清影也发现出她的异常,问她,她会愣怔片刻,但转瞬恢复正常,说她没事。
魅影,清影偷偷地告诉她,说花影可能思|春了。
思|春?花影喜欢上了哪个男子?
她问清影,魅影,雪影三个,她们只是抿嘴笑,说到时她就知道。但,作为过来人,她没觉得花影时而发呆,全然不是思|春的表象。
观察花影数天,凌无双觉得需好好与花影聊聊,却因她自个太过嗜睡,只能将此事往后挪些日子。
阳光倾洒,雪花纷落,南风步出星月宫,朝凌无双得知母亲去世呆过的峰顶走去,他没有运起轻功,就这么一步步地踩着积雪,迎着漫天纷飞的大片雪花,走向那座峰顶。白雪皑皑,将整座鸣翠山覆盖,远处的雪峰陡峭如刃,直cha云霄,宛若数万年无人踏足过一般。
如此一来,衬得空中凌乱飞舞的雪花,显得格外冷嗖萧寒,每片都宛若凉凉的冰刃一般。南风外露在斗篷外的面容,被这凉飕飕的触感划过,似是没有知觉一般,他神色淡然,迎着它们,
朝着他要去的峰顶继续一步一步的前行,完全没有要返回星月宫的意思。
他身上披着的斗篷,与他穿的衣衫颜色一样,同时皓雪般的白色,墨发迎风轻舞,与他周围的皑皑白雪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墨发飞扬,斗篷与白衣亦随这透凉的寒风,恣意飞扬,发出猎猎声响,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绽放自我,以此释|放出它内在种种无法言语出的情感。
终于,他行至他要到达的封顶,迎风而立,望着山下远处那座他几乎看不见的辉煌宫殿。
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而女子身上,有他遗失很久的心。他半阖双眸,目中流溢出的光晕,柔和而淡然,仿若他周围恣意飞舞的片片雪花,与他无关似得。
“你快生了吧?”他睁开双眼,眼里的光晕,多了丝惆怅和伤痛。他身上的斗篷与白衣,依然曼舞飞扬,发出猎猎声响,宛若一轮皎洁的月,致人双目眩晕。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道纤细白影。
其中一道白影的主人,望向南风的眼中,溢满柔情和爱慕。
仿若眼下这彻骨的寒冷与漫天飞舞的雪花,以及陡峭的雪峰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她看着南风,似乎自个又回到了星月宫,且正站在星月宫后的温泉边,满眼爱慕地注视着站在花树下,吹奏着优美曲子,令她心悸的温雅男子。温泉水宁静而柔和,一阵阵水雾自泉中袅升起,环绕着那男子,让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不,不是她移不开,而是她怕自己一眨眼,那温雅如玉般的男子会悄然消失,那么,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终了心痛懊恼一生。
南风伸出手,掌中骤时落入数片雪花,垂眸望了眼掌中的雪水,无声喃喃:“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好大,记得幼时的你,时常会缠在我身边,唤我与你在那方小院中玩堆雪人,并还偷偷地从地上捧起一捧雪花,往我身上丢,那时的我,真的好幸福。幸福的日子,在你嫁给齐王后,就渐离我远去。”
“知道么?在你嫁给齐王那三年里,我的心痛了好久,好不容易心伤稍有些治愈,却得知你被休回府,我窃喜,窃喜自己可以重新拥有你,和你相伴一生,直至白发苍苍。奈何我们有缘无分,再次见到你,你不仅变了,变得风华万千,炫目至极,但却让我感觉你距离我越来越远,可是,可是我却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若说先前我对你的爱,有多半是对妹妹的疼惜爱恋,那么再次见到你,对你生出的情愫,那完全是一个男子对心爱女子生出的浓郁爱慕之情。你又嫁人了,又一次地离我而去,这一次,我的心痛到了极致,可那是你自己的意愿,我又不能阻止出言阻止,只能生生地让自己一颗心无止境地痛着,随之伴着你离去。”
“鲁王府与你近距离接触的那段日子,我感觉幸福的同时,又有着很深的心酸。那人虽痴傻,但对你的心却至真至诚,而且我也看到你在他身边很开心,很快乐。被你吩咐回宫办事,我是带着不舍离开的……,得知那人竟然不傻,看到你心痛地跪倒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我恨不得替你狠狠揍那人一顿。”
“但我知道,知道你不恨那人,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欺瞒了你。你痛,我陪着你痛,看到你们终于和好,你高兴,我亦陪着你高兴,实则,我整个人却是痛的。你被齐王所伤,变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人有多爱你。他爱你,你爱意甚是浓烈,而我却与他没法相比!”
“他可以为了你毁天灭地,为了你负尽天下人,我却不能,芸芸众生,自有他们的命数,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残忍地去摧毁他们。就这一点,足以证明他比我更爱你,心已遗落到你的身上,情亦已倾注在你的身上,就让它们陪在你身边,替我好好地守护你。”
“我躲避了,一个人回到星月宫,只能在思念你的时候,站在这处峰顶,远远地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望着在宫殿中幸福生活的你!你一定要永远幸福,一定要幸福!”雪水自他掌心滴落,痴情的眸子,依然望着远处的宫殿,身形一动不动。
他刚才的呢喃之语,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两道纤细身影,没有听见一句。
这是他的秘密,他怎会让别人听到?
“琴心,你别对宫主抱有什么幻想,知道么?”说话的女子叫琴韵,她对身旁看着南风痴痴发呆的女子低声说了句,她们两人伺候南风已经有近十年之久,日久生情,说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琴韵,我打小喜欢公子,你是知道的。你让我一时半会别想他,别念他,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被唤作琴心的女子,收回投放在南风身上的目光,看向琴韵,有些凄苦的回道。
琴韵眉间微蹙,道:“宫主他,他是不会爱上你的!”琴心眼里泪水滑落:“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喜欢他,甚至无可救药地爱上他!”那一袭白衣,温雅如玉的男
子,喜欢的是谁,她知道,就因为知道,她才更抑制不住地喜欢上了他。只因那风姿卓然,样貌绝美,气息空灵的女子有喜欢的人,看着他每每站在峰顶,望向京中那巍峨的皇宫方向,她的心就痛,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步步沦陷,喜欢上了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琴韵叹了口气,朝南风站着的方向望了眼,接着劝琴心:“宫主喜欢无双宫主,宫里无人不晓得。而你既然心中明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也不想想,你拿什么和无双宫主比?什么都比不过无双宫主的你,又怎么可能取代无双宫主在宫主心里的地位?”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琴心一脸认真道:“我是没什么可与无双宫主比的,但我有一颗完整的心,且我的心里只有宫主。无双宫主她再好,也已有了喜欢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回应宫主对她的爱,如此一来,我为何不能喜欢宫主,不能爱上宫主?”
琴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就是个死脑筋,无双宫主是有喜欢的人,但宫主明知是这样,却还一无反顾地爱上了她,想要他接受你,我看就算你老死,都不可能成为现实。”凌无双,那个只喜穿红衣,或白衣的女子,真的是很美好。
红衣的她,似火妖娆;白衣的她,似空灵仙子。这样的她,是个男子都会喜欢上。明明知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无双宫主,你若是知道我喜欢公子,会成全我么?这个问题,琴韵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过自己,但却始终没有答案。
那卓然于世的女子,无论是躺在桃花树下的竹椅上,亦或是席地而坐,在纷纷飘落的花雨中抚琴,她的各种形态,都会让人看之醉倒。
美好如她,公子一生真怕是走不出他自己深陷的情网吧!
记得一次,跟在公子身后,远远地看着那躺在竹椅上熟睡的卓然女子,那是怎样的一副桃花酣睡图?
漫天飘落的花瓣,夭红欲滴,映衬着花树下沉睡的人儿,美到了用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述的地步。
人儿脂粉未施,却人比花娇。
公子当时望向那卓然于世的女子,定是心神全然沉浸在了浓浓地爱意中。“琴心,公子转身要过来了,你赶紧收回你的心思。”看到南风转身步下峰顶,琴韵忙唤琴心一句。
“嗯,我知道的。”琴韵抬手很快抹去脸上的泪痕,抬起头,笑得一脸勉强。
“你这样,倒不如不笑。”
瞥了眼琴心脸上的笑容,琴韵小声嘀咕道。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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