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皆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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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话语,刺得铃荟跌倒在地,铃兰则是什么也没有说,走至榻前,握着凌语嫣的手,目中泪水滴落,“小姐,奴婢去陪你,你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着呢!”

活着,还不是给人做丫头,倒不如就此去了得好。

音落,铃兰嘴里的鲜血便涌了出。

不知何时,她手里竟然握了把剪刀,此刻正血淋淋地在xiong口上cha着。

“啊!”看到殷红的鲜血顺着铃兰的衣裙滴落到地板上,铃荟吓得尖叫出声,“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凌侧妃,你快来救救我,求王爷饶我一命啊!”随着黑影的逼近,铃荟凄厉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静安候上完早朝,刚一回到府中,就收到齐王府送信过来,说凌语嫣因染恶疾,夜间暴毙而亡,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当他看完轩辕擎写于他的书信后,瞬间脸色变得冷肃难堪。

他没想到凌语嫣会放着好好的齐王妃不做,却与豫王gao在了一起,按捺住心底即将涌出的怒火,着凌方打发走齐王府送信之人,他立时转身,去了宁氏寝院。

“婢妾,婢妾见过侯爷。”宁氏斜躺在卧榻上,见静安候进屋,忙下榻福身一礼,“看看你养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静安候说着,随手就将手中攥着的信封,仍在了宁氏面门上。

宁氏心中奇怪,她不知道凌语嫣做了何事,会惹恼到静安候。

弯下腰,战战兢兢地捡起被静安候扔在地上的信封,宁氏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信纸上写的第一句,整个人骤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侯爷,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啊?”信上第一句便写着凌语嫣身染恶疾,夜间暴毙几个字,看在宁氏眼里,恍若天塌下来一般,使得她那还有心思往下看。

“你继续往下看看,看看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静安候没有回答宁氏的问话,而是冷声责令其继续看信纸写的内容。

风,自窗子外面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湿意。

纱幔低垂,缓缓摇摆,搅得静安候思绪更加紊乱繁杂,他沉着脸,坐在椅上,一双虎目怒视着宁氏。

忍住心中剧痛,宁氏从地上爬起,跪在静安候面前。捧着信纸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本候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发现宁氏只顾着流泪,周身颤|栗,静安候登时斥责道。

“婢妾,婢妾……”宁氏嘴唇哆嗦,眼中视线终移至信纸上,一字一字地继续往下看着。

通|歼?她的嫣儿与人通|歼?这怎么可能?且通|歼的对象是豫王。

原来身染恶疾暴毙,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说与外人听的由头。

真实的因由,竟是这般见不得光。

宁氏不相信,她不想相信自己的女儿放着好好的齐王妃不做,去和豫王搅在一起,她觉得这中间必有阴谋。

然而,人已经没了,她又该找谁为女儿讨回公道。

所谓家丑不外扬,更何况有关皇家的丑闻。

可要她一声不吭地就这么接受女儿冤死一事,她过不了自己心里为人母这关。

“侯爷,嫣儿不会做那糊涂事的,她绝对不会做的!”宁氏哭诉着看向静安候,“这肯定是有人刻意陷害嫣儿,才胡乱编造出的丑事。”说到这,宁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眼中含恨,接着道:“定是柳氏养的小jian人耍了手段,才令齐王信了她的话,冤枉了嫣儿。侯爷,您,您一定要为嫣儿做主啊!”因静安候的厌恶,宁氏现在与其说话的语气上,比之以前,明显卑贱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是柳氏害得她。

宁氏心有愤恨,却又拿柳氏没得法子,悲痛,恨意交织在一起,令她本就枯瘦的脸上,显得异常恐怖。

“本候过来让你知晓此事,并不是为了听你怨怪别人。”静安候凝视着宁氏,虎目中流露出的光芒,像是能刺穿人的内心一般,“好好看看这封信是谁写的?看清楚了,你就知道你的好女儿与豫王通|歼一事,到底是别人陷害,还是她不知廉耻自己为之了!”

静安候心中,如今只有凌无双一个女儿,至于凌语嫣,凌语珊两个,在他心中已经可有可无,因此,他于宁氏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然,即便静安候知晓凌语嫣的死,于凌语珊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就会真的为凌语嫣做主吗?

自是不会。

他已经对凌语嫣失望,加上轩辕擎的亲笔信,他坚信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将这种丑事,往自己身上揽。

更何况在如今的局势下,那被皇上和皇后chong爱的天之骄子,更不可能如此做。

良久,宁氏抬起头,哭着道:“侯爷,您,您默认了这件事吗?您真的不为嫣儿在皇上面前讨个公道吗?”宁安候不耐烦道:“向皇上讨回公道?不管信中提及的事是真是假,你觉得皇家还能容下你的好女儿继续做齐王妃吗?齐王没有一纸休书休她回侯府,你应该够感到幸运。要不然,整个侯府都会因你的好女儿遭殃!”

“休回侯府?休回侯府也比失去性命要好啊,嫣儿她死得好冤,死得好冤啊!”宁氏哀声哭泣着,“侯爷,您是嫣儿的爹爹啊,您怎么能不为她说一句话?不,我要去齐王府,我要去见我的嫣儿,接她回侯府……”伤心欲绝中,宁氏忘了自己的分寸,不管不顾地从地上爬起,便向着房门口颤颤巍巍地走去。

“你想去是么?”静安候说着,对门外喊道:“凌方,给本候将笔墨纸砚端过来。”

“是,侯爷。”凌方在门外应了声,转身出了宁氏寝院。

“侯爷,您,您要……”宁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感觉下一刻会有厄运袭向她而来,止步脚步,转向静安候,嘴角哆嗦着问静安候:“侯爷是要,是要休了婢妾吗?”静安候垂眸,默然不语,在他心里,宁氏早已被休弃,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差一纸休书罢了!

现在,他就成全她。

好方便她去丢人现眼。

宁氏周身一阵颤抖。

她由静安候的神态中,知晓她刚才问出口的话,多半是真的。

摇着头,她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侯爷,您的心好狠!婢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终了就落了这么个结局,还有嫣儿,打小您就疼爱她,现在她出事了,您不但不为她做主,还要休掉婢妾,是不是柳氏那个jian人给你喝了什么**汤,才致使您这般无情?”人到了绝境,便会什么都不顾,话赶话,宁氏越说越没了谱,“要不就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云青红那个jian人,才会借这次机会休掉婢妾,好不让她心里添堵。

那您怎么不连柳氏那个jian人一起休掉?云青红原谅你了吗?她是要重新回到你身边了是不是?”说到后面,宁氏敬语也不用了,一句一个你字,“你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怪不得云青红会离开你,怪不得凌无双会不认你这个父亲!这就是报应,是老天在报应你啊!”

“你没资格提她!”静安候大步冲到宁氏面前,狠甩了宁氏一巴掌,登时打的宁氏眼冒金星,跌倒在地,“要不是你醉酒爬上本候卧榻,她会离开本候一去这么多年吗?甚至在她临去时,也未与本候见上一面,都是你,都是你这jian……”想到凌无双交给他的那封染着血色的信件,静安候骤然间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的青儿已经去了,带着对他的谅解去了另一个世界。

若是没有眼前这令人厌恶的女人,他便不会失去青儿,随着心中所想,静安候脸带痛色,逼近宁氏一步:“你明知本候是碍于皇命才将你娶进侯府,可你不知死活地还是用着法子爬到了本候榻上,致使本候背弃了对她的承诺,皆是你,一切皆是你这个jian妇耍伎俩,逼着她离开了本候。你说,这笔账,本候要怎么和你算?啊,你说啊?”静安候大吼出声,拎起宁氏质问道:“你说不出来是不是?像你这种jian妇能养出什么好女儿,自私任性,嫉妒心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好好想想,你的好女儿是不是这个样子?”

忽然,宁氏笑了,且越笑声音越大,似是完全不顾她这会被静安候拎在手里,“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她连死都不愿见你一面,你活该,你活该知不知道?怨我?你凭什么怨我?若你定力好,就算喝醉,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我爬上你的榻,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有孕在身,你喝醉酒,我扶着你回书房歇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拉着我不松手,你怨得了我吗?再者说,即便我耍了手段,与你扯上了关系,那柳氏那个jian人呢,她又是怎么爬上了你的卧榻?你心里真喜欢云青红,就不会在她离开侯府这么多年,时常在柳氏和我的院里就寝。

借口,一切都是你的借口。都是你为自己的欲|望找的借口!知道么?云青红离开你,甚至到死的那一刻,都未想过见你一面,那是因为她恨你,恨你负了她,恨你害得她不得不与女儿分开!”

静安候倏地手一松,宁氏重重地*到地上,他眼神迷茫,喃喃自语道:“恨我?她恨我?”突然,他目中光晕复转,手指宁氏,吼道:“jian妇,你胡说,她原谅我了,她留下书信,说不怨我,也不恨我了,她原谅我无意中犯下的过错。对,她定是原谅了我,否则,她不会在生命即将逝去那一刻,写信于我。”

“侯爷。”凌方端着笔墨纸砚,在门外唤了声。

收敛情绪,静安候坐会椅上,道:“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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