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南疆篇夜澜的心思第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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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汐瑶始终担心落入桑托之手的阿岚儿,可祁云澈却道,桑托再蠢也懂得挟其胁迫苏克桀。

在此时危及圣女的性命,另外两位长老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到时失了民心,就算谁也不阻拦,桑托也坐不稳南疆王的宝座。

且是祁云澈对袁雪怡有把握,向来袁家的人都不简单,即便看似受制,只消给她零星半点的机会,都能翻转逆局斜。

归根结底他们自蒙国来,不易多参与南疆王权争斗,当座上客静观其变就好旆。

闻祁云澈言之有理,汐瑶安下些许心,转而将更多期待放到恩周去。

实在想看看性子别扭的颜哥儿,是如何被那位夜澜大夫治得服服帖帖的。

次日,一行人略乔装打扮了番,堂而皇之的从王城最大的城门行出,竟是不曾遇到任何怀疑和刁难。

当中蹊跷只有咱七爷和深谙他心的鬼大人知情。

要出城?委实再简单不过了,花些银子收买守城的侍卫即可……

……

恩周。

近来颜莫歌与颜朝的关系十分的不好,弄得奎宿等人在各自跟前说话行事小心了许多,生怕惹了谁的不快。

从前父子二人好歹还能在言语上争执几句,这些天下来,却是连面都不想多见,哪怕见了亦不搭理,全当作不识!

缘由只有一个——夜澜乃奚芩的传人。

当夜在谷外,颜朝亲口承认,那‘朝不保夕,血债血偿’八个字写的就是他!

颜莫歌乃他世间唯一血脉,素日父子间再有不合,紧要关头绝然不会袖手旁观,故而他不允夜澜与他们一齐离开。

人心难测,谁晓得这医女是真的有心为他的儿子医治解毒,还是另有所图?

有意思的是颜莫歌还没来得及和他老子唱反调,夜澜先道,澜谷是她一时兴起想出,若太王夫大人不喜,大家各行其路,谁也不碍着谁便好。

至于颜莫歌的毒,无需她劳心费力也可,但圣女他们是不能不依言相护的。

僵持间,奎宿只好道,不如先离开此处再从长计议。

一行人就此前往恩周,路上僵滞种种无需多言。

……

自来了恩周,颜朝专门与夜澜在城中置了处安静的宅院,她每日在此为颜莫歌调配解药,日子过得与澜谷中没有多大差别。

若真要说出少了点什么,大抵就是不得清歌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吧。

除了那活物的热闹,真有个缺了的东西,就使唤明为‘保护’,暗为‘看管’的人去买,颜家不仅势大,且是财更多,天下间还真没什么他们弄不到手的。

连日来她谁也不曾见,亦没有要出去哪处的意思,很是风平浪静。

相较之下,在国色天香楼里的颜莫歌就窝火了许多。

他以为出谷后能与夜澜多些相处,不曾想一到恩周就被老爹关进阵法诡秘的颜府,待他自个儿破阵重得自由身,又才恍然压根不晓得那女子被藏到哪里去了。

反正那药是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辰送到他跟前,谁熬的,不问也知!

起先第一回的药被他打翻了,第二回来送药的说,小公子要是不喝,太王夫就要把夜澜姑娘送走,杀了她都不是不行。

这下有人的软肋被捏得精准,每日饮药修养,竟是滴酒不沾……

……

这天午时,天光尚好,到底过了三伏,日头不如往天的毒辣,连微微和煦的风里都带着几分秋凉。

夜澜翻了一早上的医术,逢晌午得了闲,将将给自己做了两样小菜,回到里屋一看,那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双筷子的人,除了颜莫歌还能是哪个?

她先有一愣,愣过之后轻轻淡淡的脸容恢复平静,再看不出有其他情绪了。

端着汤走过去放下,夜澜到厨房与自己添了双碗筷,回来后在他对面坐下,只道,“吃吧。”

罢了,她伸手夹菜,仿佛在这里见了他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会来,意料之中,故而没什么好惊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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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她更望到了他眼中浓浓的怨念,只她不想做任何回应。

颜莫歌没动,看她静静食饭,回味她先前的态度,心头更加翻涌得厉害。

依着原来的自己,定会先掀了桌子再发一通脾气,然面前坐的人是夜澜,他多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不是忍住了,而是……没有!

默然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你可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你?”

单是这可谓‘温和’的语气都叫猫在外面偷听的几个死士诧异到了极点!

这是他们家言语恶毒性情古怪的小公子?

夜澜停了停,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道,“找我作甚?我都答应替你配药,难不成怕我跑了?”

他吃瘪,欲言又止,迎着她平平无奇的目光,仿似悟出点什么,忽的自嘲笑道,“倒不是怕你跑了,你还惦记着小圣女的死活。”

一命换一命,只消于此,他对她还有价值。

哪怕只有这点也好……

夜澜轻道,“不然。”

她将周遭环望,眸色虽静,却已能与人看出不喜。

闻她道,“你阿爹虽言这处赠我小住,前后门外那几人素日来从不曾离开过,恐怕你稍有差池,我亦自身难保。”

她也是要一命赔一命。

颜莫歌恼道,“我的事不用那老头子多管!”

蓦地站起来,他怒气冲冲,“跟我走,我这就带你出去,随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后谁敢将你关起来,我定将其碎尸万段!”

话到最后,尾音平地高了好几丈,听得外面几个小的忍不住相互看看,以此打气。

太王夫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小公子要降罪,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来了……

夜澜自若喝汤,一勺一勺的吹冷,再小口小口的送进嘴里,波澜不惊,无急无躁。

与她隔着一张楠木圆桌相站的颜莫歌,这会儿瞧着就如同个傻子。

他的心思,她其实是懂的。

只是不能回应。

等了半响,夜澜道,“可我没说讨厌这里。”

颜莫歌一窒,她接着道,“那几个守门的当成护院就好,没有清歌儿也不得关系,它时时在我耳边闹,难得几日清静,不错的。这里什么都有,就算缺了东西,使唤一声立刻有人送来,反正不是长久住,等给你的药配好,我们就——”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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