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照镜第三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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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在身边,他才觉得哪里都是好的。

行了一会儿,转入雪山的西侧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冰雪覆盖了许多地方,马蹄下许多浅浅的河流被冻结成冰,在最酷热的炎夏都不曾化开。

汐瑶看着,忽而想起张宿和轸宿玩笑的话似乎惹恼了祁云澈,还有早先时候……

死也要死个明白,她敛下眼色里的笑意,问,“我中的是什么毒?早上你可有诓我?”

见她露出戒备的神情,祁云澈颇为意味深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她,“汐瑶,你想为我生儿育女么?”

只一句,羞得她低下头,脸都红透了。

他贴近了她些,在她耳边问,“想还是不想?”

尤是他们分开这段时日,祁云澈发现有很多件事是不完满的。

他想一件件的弥补,让原有的变得更好。

记得在祭祖大典的前一夜,汐瑶以为自己有了身孕,便问了他许多话,那时他并未有多想。

后来察觉她那些小心思时,他已经不能立刻回应她了。

故而眼下终于有了机会,祁云澈双臂将她环住,道,“那次你误以为有孕,此事待你见了颜朝,让他自己同你解释,我只是想与你说,这世间上,我只想你为我诞下孩儿,我们的。”

莫再提什么其他女人,除了汐瑶都不行。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儿都好,他都喜欢,只要她愿意。

听到此处,汐瑶心跳得快极了,想要偷着乐都藏不住。

侧头向他望去,学着他方才那样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她应道,“好。”

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他想,她就会为他倾尽一切。

“不过……”

听他又道了个‘不过’,再好的气氛也被搅和没了,汐瑶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你有话可否一次讲完,绕来绕去存心逗我么?”

她耐心快耗尽的样子确实很有趣。

祁云澈没说,只道,“这不是正说着么?母皇给你下的毒有些特别,需在你服下后整年内,若能怀上我的孩子,毒素就会变成保胎的良药,在生产时,余毒也会排除体内。”

一年为期,若怀不上就糟了。

所以当时赛依兰才会对汐瑶说,或许会没事。

这‘或许’其中得需要多少运气才真的保得住性命?

怀上祁云澈的孩子她便可活下去,赛依兰算得实在太厉害!

她怕她的儿子栽在汐瑶手里,先用毒药试探,中有一年之期的考验,最后,是一个孩子做为束将汐瑶紧紧的捆绑在祁云澈的身边。

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儿便不再是真正的自由身了。

即便是赛依兰死了,也大可死得瞑目,一年足够。

汐瑶深深的为女汗皇的手段所折服,但同时,她又为另一人大彻大悟!

“这药是为颜莫歌专门治的,对吗?”

祁云澈扬起一笑,“母皇性情刚烈,就算我不说,你也定猜到她与父皇吃下了生死相依。”

汐瑶将头点了点,提及此眼中都透出为谁人悲凉的颜色,“皇上还曾想取她的性命,不知自己死了,她也会随他而去。”

生死相依,听来美好得叫人心动,可真正做到了,却又是那么残酷。

赛依兰到底是女人,是女人,只要有自己的孩儿,只要心中有牵挂的所爱,都是心软的。

其实汐瑶并不恨她。

那样的人,委实让人恨不起来。

“这是母皇的心愿,不用为她伤神。”祁云澈宽慰了她一句,继续道,“颜弟身上的毒是她心里的结,虽她从未说过在意哪个孩子,不过对颜弟……”

说起颜莫歌那别扭的家伙,祁云澈只有摇头苦笑。

汐瑶也是笑道,“对于他,你和女皇都是一样的,随便他做出多讨厌的事情,你们都会容忍。”

这样的宠爱与那份亏欠无关。

颜莫歌总是做那些出格事,不也是想引得哪个更在意他多一些么?

说起来都是让人心疼的。

“那他晓得这件事了吗?”

回想初初时候的塔丹之行,颜莫歌与她说起那段往事时,绝望溢了满眼,看得她感同身受。

以至于后来他在对她毒舌,想到他身上的毒,汐瑶竟觉得懒得同他计较了。

哪想祁云澈难得冷哼了声,答都懒得答了。

汐瑶闻出他哼调里的不对味,面皮一绷,“莫不是他早就晓得?”

“他第一个晓得。”祁云澈肯定道。

汐瑶默了默,再问,“那是多久的事?”

“大抵有两三年罢。”

“……”

两三年……

那上回在藏秀山庄时……

汐瑶还是不甘心,正想问有没有别的解药,祁云澈已猜测了大概,遂道,“解药倒是没有,所以……我们不要同他计较了。”

低下头默了小会儿,她闷闷的‘嗯’了一声,为人嫂嫂要有气度。

说话之余,祁云澈勒停了马儿,“到了。”

汐瑶抬头一望,这面的雪山常年不见阳光,无论地上还是山体都覆盖了坚硬的冰层。

尤其在她眼前的那面山体上,肉眼无法看穿的冰将山脚完全包括,形成纯粹的冰蓝色的冰墙。

些许光渗透其中,随着天色变幻出不同的色彩,与人一种诡异绮丽的美。

最为特别的是,冰墙的中间有一条由上至下极为明显的裂缝,看起来好似这山会随时向两边裂开一般,说不出的巍峨。

缝隙最宽处可容一人行进,汐瑶探头往里看了看,竟没有望见山石。

下马,祁云澈牵了她的手就走进那缝隙里。

走了十几步,再转入一弯,里面又是另一个与外面全然不同的天地。

这是个冰窟,他们已然走到了尽头,虽置身此地冷极了,更不得任何光照,却有淡淡的蓝光充斥其中。

汐瑶被左边的冰墙所吸引。

或许该称之为‘冰镜’更加合适。

一整块完整的冰显然被打磨过,变得光滑平整,可以照入来人影子,连相貌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走近了两步,满心欢喜的对着照,将自己前后左右瞧了个遍。

冰镜里的女子穿着蒙国的服饰,红衣惹眼,人面娇俏。

在她的身后,得一男子沉静站立,他穿着厚重的黑袍,身材魁梧伟岸,气质洒脱出众,他如她此生最大的靠山,无论何时,只要他站在她的身后,谁都无法再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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