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期待,他不会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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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担心吗?

自相识以来,似乎这还是慕汐瑶第一次离他那么远,明知道她去的是个什么地方,换做以往,他定不会放下她不管。爱咣玒児

才是被冷绯玉问罢,她的模样就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瞧着挺本事,真要计较下来也不过做做样子的纸老虎一只。

以为让她吃些亏就知道好歹,偏还是个撞破了南墙宁死都不回头的倔脾气韪。

默了默,祁云澈道,“担心有何用?”此时约莫人早已出了北长城,进了塔丹。

担心有用的话,就不会有‘担心’一说了。

冷绯玉见他态度淡淡然,心里更急檠。

慕丫头也实在太乱来了,趁着夏猎忘忧山上无人,说走就走。

塔丹是个什么地方?还有颜家公子,他知道颜莫歌与祁云澈的关系,单凭数月前宫中闹刺客一事,冷绯玉对其就不得好感。

“为何那日你不拦下她?”他再问。

他相信眼前这人想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说法。

祁云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顿了片刻才道,“你认为她那个性子,拦下一次,她就会死心么?”

冷绯玉哑了半瞬,确实不会!

他看看正在前面收拾那头黑豹的方世林等人,又环顾了深林寂静的四周,道,“现在追去也来不及了。”

语气中颇有怨言。

就算没有拦,那么祁云澈随她一道去不行么?跟在他们手下围猎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只要在围猎结束前赶回来——

“绯玉。”

打断他的思绪,祁云澈眯起狭目对他笑道,“你觉得那两只小豹可是方才本王射中的那只的幼崽?”

冷绯玉不可置否,“必然是!”

窝就在那里,还有别的可能么?

“那只成年的豹子只剩下半口气,你说那两只幼崽该如何?”

冷绯玉不言了。

祁云澈不急不缓,道,“张悦廉不惜以自身为饵坐镇在此,东都附近怎可能没有他安插的眼线?不止我不能去,你也不行。有颜莫歌在,她不会有事的。”

况且出了北长城,就算塔丹是座不受任一国控制的孤城,但北境之外,还有强者。

“就这么肯定?”不是冷绯玉多疑,正因为这次和慕丫头在一起的是颜莫歌,他才放不下心。

“我肯定。若我不去,他必会拼死护她回来,若我去了,就算他们能安然脱身,他也会再生事端。”

“何以见得?”冷绯玉不解,这是个什么道理,他们不是兄弟么?

“因为他恨我。”

……

诚然,祁云澈可以一生一世将慕汐瑶护在身后,纵然伤了自己也要力保她毫发无损,那也要她心甘情愿站在他的身后才行。

既然她没有做那样的选择,他多做阻拦便是禁锢。

倘若真有一日她要远离京城,去她所想,且是没有他的地方,那就真的只能靠她自己。

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得快要无法自持了。

……

北境。

金堡无疑很高,且不同于祁国任何一座房舍宫殿,它完全由褐色的沙石堆砌而成,粗狂,坚不可摧。

堡内有无数大小相同的石柱做支撑,连她们落脚的这间房外都有四根。

房顶很高,外室连接着一片宽阔的平台,汐瑶正站在那平台阴凉处,远眺着半坐塔丹城的风景。

将至正午,颜莫歌正在寝房中补眠。

扮作女子后,他乖张的脾气倒收敛了些,也更加清高目中无人。

早先躺下休息之前,‘阿笨’姑娘就得了他吩咐,若正午他未醒,便推了堡主共进午膳的邀请。

都说人在屋檐下,却不见他有一丝丝低头的意思。

汐瑶没得办法,只好候在外面,一边等堡内的人来,一边暗暗揣度。

说来也奇怪,明明来路上热成那样,感觉自身都要被烈日烤化,没想到入了塔丹之后,只要站在阴处,吹来的风都带着冰凉之感,反倒与人丝丝清爽。

如此一来,只要不被烈日暴晒,住在这里倒也并非难事。

而这金堡的格局就相当值得推敲了,只因都是巨石所造,哪儿哪儿都相似,凭她前世看的那些奇门遁甲阵法的书卷,根本推测不出门道来。

加上又得一半造在山岩之中,如何去到颜莫歌所说的地宫,恐是得费些功夫。

汐瑶站着沉吟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行来。

“姑娘,小姐可醒了?”

回头去,裳音行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祁国装扮的人,穿的粗布衣裳上有颜家的标识,应该是颜家的伙计。

在他们手中,各自捧着厚厚的深蓝色册子,想来是颜家在塔丹的商铺的账簿。

东家难得亲自来一次,走个过场必不可少。

单看那厚厚的两摞,目测少说有二十几本,还只是这一座城的,汐瑶望得有些目瞪。

忽然就生出一念,不如就依了颜莫歌的意思,用自己换颜家一半家财好似也值得了。

不说推倒北长城,用银子砌出一道长城怕都可行……

这般想着,她看了寝房一眼,碍着有颜家的下人在,但方才裳音又唤她‘姑娘’,权衡着语气回道,“还在歇着,已经说了勿要扰他,午膳也且先不用了。”

“那正好。”

裳音面无表情,指挥那二人将成千上万的账本随意往手边的案台上放,再与她道,“奴婢出去收账簿时得了消息,蒙国第一王爷来塔丹买奴隶,眼下城主已经直接从奴市出城迎接去了罢。”

“蒙国第一王爷?”

汐瑶略作思索,想了起来。

祁璟轩辰宴的时候,这位第一王爷的爱子曾经乔装入京,为他祝贺。

后来祁尹政得知此事,还当着大臣的面赞他交游广阔。

虽然大祁与蒙国历来交恶,太宗皇帝更戎马半生,与蒙国老汗皇争斗大半辈子,不过如今看来,似乎两国都没有开战的意思。

她庆幸,自己生在一个还算太平安乐的现世。

忽闻裳音问她,“姑娘可会看账目?”

汐瑶一愣,再望向那厚厚一摞,“你要让我看?”

她母亲出自江南沈家,她身体里留着一半生意人的血液,怎可能看不懂?

只不过,她是个外人啊……

裳音先故意望那两个搬账本的伙计,眼中闪过狡笑,道,“时间仓促,小姐不可能看得了那么多,姑娘既已答应回去就与大公子成亲,便没有你看不得的。”

说罢再随意的叫那二人前来给汐瑶问好,只道她是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姓甚名谁统统不说,这些下等伙计自没资格知晓,恭恭敬敬的见了礼,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站直身。

汐瑶不知裳音做的是什么打算,局促配合着,没有堡中的人在,她自不用时时都做‘笨婢’。

身后,便在此时响起个慵懒清冷的女声,“那些掺了水分的账簿不看也罢,免得让我未来的嫂嫂笑话了去,本小姐三年未回塔丹,不小心养肥了某些人的胆子,待年末让哥哥来收拾吧,他的手段可比我的厉害多了。”

音还未在这高阔的寝房散尽,一个身姿绝美的女子行了出来。

她修长玲珑的身只着一件纯白的素裙,头上没有任何发钗装饰,唯独金丝流苏面遮挡了半边脸容,饶是如此,却不难看出那婵目娟眉里不经意的生气。

显然,颜家对塔丹的掌柜们是不满意的。

“小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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