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关系就走了,她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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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屋外望去一眼,估摸已是寅时中。

再不久就要天亮,且不提慕容嫣和慕汐灵在房外的‘巧合’遇到的对话,既是已经瞒混过去的事,她再不费神多做思想,明日怎样与人解释她这身斑斑痕迹才是要紧事!

脑中转了又转,倒真让她想到个不算法子是法子!只不过那苦头就免不得要吃下少许了。

定下心神,从冰冰凉的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稍作收拾,再匆匆换了身衣裳,汐瑶贼也似得摸出房去……

……

半个时辰后,沧澜殿灯火大作,通明如昼。

祁云澈坐在殿中麒麟宝座上,身着唇黑色蟒袍寝衣,腰间只系了一根宽腰带,胸前露出一片健硕的肌肤,墨发垂散,狭眸半眯,一副好梦被扰的不悦。

他姿态闲适,神色更为淡然,却,丝毫不像受到刺客的惊吓。

而坐在下面当头第一把椅子上的袁雪飞,唇边依旧含着那抹何时都不会松懈的绝对,眸中不着痕迹的眼色无时不锐利着,雍容的倚在一端。

难得夜这样深了,袁娘娘一身珠光宝气,锦衣华裳,更胜白日风光夺目,好不厉害。

就好像她早有预料,连妆都不曾卸下,等着云王出招。

值夜的奴才们无不是战战兢兢,勾腰缩脑的端立,大气不敢多喘,双眸更不敢乱看。

都知道云王殿下喜静,这得他每年都来住的宫殿,里里外外只有四个人当差,年年都一样,谁会想今年第一夜就出了岔子?!

说是有刺客也罢了,人偏偏是袁皇贵妃身边的知秋姑姑。

眼下知秋已经被云王一脚踢死,尸身都凉透了,堂而皇之的扔在殿中,该怎么算,算多大,岂是这些奴才们能猜得到结果的?

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权倾后宫的宠妃,针锋相对,气氛分外僵滞。

诚然,由是到了这会儿,祁云澈还拿不准到底该谢谢袁皇妃,还是该公事公办,兴师问罪。

那已经被吓得惊魂未定的袁洛星不提也罢,这会儿人关在后殿花园的暗室里,身上的媚丨药足够把她折磨得要生要死。

王爷向来赏罚分明,既然她们把主意动到自己的身上,还是借由汐瑶之手……

他堂堂大祁的云亲王,谁塞个人他都接着,有这样掉价?

默得少许,袁雪飞把放在知秋尸身上的亮眸移向祁云澈,轻松的笑道,“本宫还以为多大的事,就是个存了异心,想要攀龙附凤的***才,七爷将其踹死不足为惜!倒是本宫调教无方,扰了七爷安宁,让七爷笑话了。”

说完,她将自己尊贵的头颅向祁云澈浅浅一低,赔礼道歉都坦然无比,做得像是错不在她一样。

皇贵妃手段非常,寥寥数语就把奴才的罪过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身边的知秋是有几分姿色,平日在宫中仗着自己在清未宫当差,都哪里都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

且她也不止一次同人说过,待她年满二十五,袁娘娘就会为她寻觅个佳夫,送她风光出嫁,故而她今夜会来爬云王的床,倒不得什么稀奇。

反而王爷非说闹了刺客,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死的只是个奴才,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何必大惊小怪?

淡眸漫不经心回视了她一眼,祁云澈勾了勾唇,道,“皇贵妃娘娘说得极是,本王并不想劳烦娘娘亲自走这一趟,毕竟夏猎第一日,惊动父皇是小,娘娘手下的人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毁了娘娘和袁家名声才是大,本王说得是吗?”

袁雪飞扶在椅子上的手拽得椅柄都快碎裂了!奈何她自知理亏,没料到云亲王连送上门的都不要,也就只能由得他奚落个够!

“七爷在理。”

收了娇容上的笑意,袁雪飞佯作困倦,打了个呵欠,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身边的老嬷嬷见状,会意的行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对祁云澈道,“王爷容禀,娘娘在路上着了寒气,若不得别的事,还请王爷容老奴扶娘娘回宫歇息。”

闻言,座上的男子轻描淡写的扬起俊眉,“既是虚惊一场,本王请得娘娘来交代过便了了,至于另外一个痴心妄想的,就由全权本王做主,为娘娘清理门户可好?”

得他说罢,殿中顿时被猜测的心思所充斥。

此次随驾侍主左右的奴才哪个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更何况知秋乃袁雪飞身边最得力的人,若不得主子吩咐,她哪里敢来勾丨引云亲王?

人死了也罢,竟然还有一个!

怎么这勾搭人的事还能成双成对的么?

袁娘娘是何其犀利风云的人,无端端派宫女来魅惑云王做什么?

行宫里的奴才可不比皇宫里的老实,经祁云澈大张旗鼓的一闹,还把人全都聚到此来,分明就是让他们都听着。

明日传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沧澜殿当值的人功力多深了。

“不知七爷此话是意为何?”抬目,袁雪飞脸色已变,连话语都透出较劲的狠意。

先她即便知道星儿还在殿中,料想祁云澈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将人如何。

要她来赔不是,她也拉下脸来了,难道不该在她离开时,把她的侄女完好无损的悄然送回么?

“夜已深了,王爷若不怕惊动皇上,本宫倒愿意陪王爷坐到天明。”

胁迫参半的话放出,袁雪飞是何等人物?何尝把祁云澈看在眼里?!

他想如何,她奉陪到底!

“本王不是说了么?娘娘不辞辛苦深夜赶来,本王就没有想要惊扰父皇的意思。”坐在麒麟宝座上,祁云澈神情凉薄又戏谑,“只不过——”

斜目往后殿递去一眼,他笑,再道,“巧了今夜本王不止被一人所扰,既然娘娘茫然不知,看来与此事并无关系,阿鬼。”

混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再一唤声,得一人蓦地从殿梁顶上无声落下,稳稳站定在祁云澈面前,眨眼间,已单膝跪下,做听命状。

这就是……阿鬼?

云王身边的鬼长随?!

他是何时站在殿梁上的?好几个宫婢忍不住好奇,已抬头去看,就是连袁雪飞都暗吃一惊!

“主子吩咐。”阿鬼周身阴冷更甚往日,说话声都带着深渊来的死味儿,妥是吓人!

唯得祁云澈早就习惯,更满意他的表现,淡淡然道,“关在后花园暗室里的那个宫女,药性未散,把她送给神策营的将士们享用吧。”

“遵命!”

“七王爷!”

阿鬼领命应声的同时,袁雪飞已惊得从椅子上弹立起来,脸色霎时苍白!

那是不是宫女他与她心知肚明!再者前半夜她命知秋送星儿来时,根本没有给她服药,难道祁云澈把那瓶媚骨散与她服食了??

“娘娘想要回宫歇息了?”

祁云澈面不改色,大手一挥,转而对身后的老太监道,“送皇贵妃娘娘。”

“慢!”袁雪飞哪里还走得了?

她若走了,明日她们袁家的嫡长女就会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ang妇!!

“娘娘还有话要说?”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祁云澈居高临下欣赏她的失态。

由得此时他倒是想不明白了,就是这个手段不怎么样的女人,拿着一支耳环都能把慕汐瑶威胁了去?

那人他早就认定了,要挟了她不就等于下他的面子?

这口气叫王爷怎么咽得下啊……

对上祁云澈从容淡定的脸容,袁雪飞心火翻腾,发作不得,藏在水袖中的手与丝帕紧紧搅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将与自己做对的人碎尸万段!

她是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女人,她的儿子是未来大祁的帝王!

她怎可能输在这个连生母都不知是谁的野种手里?!

按捺下汹涌的怒火,袁雪飞抿合的红唇绽露出娇艳不败的色泽,“七爷与本宫都有想护着的人,何必给彼此添堵?”

她看了看两旁周遭的奴才,眼波所到之处,皆是狠辣的告诫。

绕得一圈后,视线与正对面的祁云澈对上,继而阴冷道,“不过是个宫婢,送给神策营慰劳士兵也无所谓,宫里还缺个奴才么?有些人入宫时候还好好的,不知何时就没了,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

他今夜敢动了她袁家的人,走出这沧澜殿,她就敢一把火把慕汐瑶烧得灰都不剩!

话罢,果真祁云澈再不言。

怕了吗?

他怎有资格与她袁雪飞斗!

“嬷嬷。”眉梢露出嘲讽之色,袁雪飞唤了身边的人,抬手与她扶住,“我们回宫。”

转身之余,忽闻人声再道,“本王对奴才如何确实不感兴趣,倒是娘娘方才提到了重要的人,不知那人是袁家嫡长女袁洛星,还是本王的二皇兄……祁煜风?”

那祁煜风此生所求是什么,这不是天下人皆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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