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嘴好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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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太过干脆了吧……

吃味之余,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免又叹,他倒不愧是武将,爬了好一会儿的山,步伐沉稳,连气息都没乱。

站在一群训练有素的神策营精兵中,定南王世子仍能够鹤立鸡群,貌似嫁他也是不错的。

才想完,汐瑶又闻有人在唤自己。

移眸寻去,见祁璟轩站在不远处一略显平整的空地上,笑着唤她快些。

今日无邪的璟王爷穿了一身月白长袍,墨发高高束起,俊颜上洋溢着亲软的笑容,比那初绽的阳光还要朝气。

站在他身旁的是祁云澈,他自来表情就少,这却不足以折煞他天生的俊美和清贵的气质。

有趣的是,他竟然用和冷绯玉看汐瑶的相似眼光看着她。

汐瑶微有一怔,却忽的生出感悟。

今生与前世早已不同,何苦纠缠,何苦难以忘怀?

她既要改变曾经,就该先抛弃曾经!

这般想着,汐瑶遂弯了眉眼,对他二人融融一笑,那少女明媚,温秀柔美,柔细的黛眉舒展出宽豁的情怀,如水的美眸,顾盼生辉。

只那一笑,不小心就让谁的心被惊鸿掠过,久久难以平静……

“七哥哥,你可有觉得今日汐瑶特别美?”祁璟轩目不转睛的看着汐瑶,他从不刻意掩饰,美就是美,连夸人都直接。

望着一步步向这面行来的慕汐瑶,祁云澈并未回答。

只见那女子身着素雅的鹅黄淡色纱裙,从装扮上来说,自比不上那些宫廷贵女。

可就是她这般淡,却能让人一眼就能在所有人当中寻到她。

莫非这也是她的本领之一?

“或许……”

祁璟轩正欣赏着今日格外亮丽的汐瑶,忽听身旁发出这么个飘忽的声音,侧身去望,却见祁云澈已经走远了。

而离他们最近的袁洛星,好容易追赶上来,本先上前与之搭话,却听见祁璟轩在赞汐瑶,当即那心头便五味杂陈,滋味难明。

蹙眉回首向那女子看去,一团怨毒的火焰,腾然而升……

……

又得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来到半山的庄子前。

此处已经很高了,故而风景极好。

站在山庄正门宽阔的平台前远眺,先是那层层绿色如被渲染了般慢慢的往山脚延伸下去,再望见那宽阔的通天运河。

通天河由西北面斜入大祁,经过几百年的修凿改建,如今在中州府可乘上大船,扬帆,五日后便可达烟雨城。

南巡到此,下半段该走水路了。

视线穿过波光粼粼的通天河,依稀可见白云下的中州府。

青山葱郁,泉水声跳跃,鸟儿在山间幽鸣,那鼻息里嗅的都是花香。

却与在这山中,水中,藏了这么一座庄子,实在妙极!

此时里面早就布置妥当,众人又因攀山流了一身香汗,慕容嫣也不拖沓,招来侍婢领大家入庄整理,享受天泉美妙,再用午膳。

……

山庄内多有单独的竹舍,这些竹舍不规则的错落在山中,谁住何处,由谁伺候,都早经由慕容嫣做过周详的安排。

“姑娘请在此间浴汤,里面有换用的衣裳,若姑娘不喜欢,大可告诉奴婢,奴婢会为姑娘再换其他的款式。”

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侍婢,将汐瑶引到她浴汤的别致雅间。

这竹舍不大,四四方方如小盒子般,里面除了崭新的换洗衣裳,容人小憩的贵妃椅,还有一套精美的茶具。

汐瑶将这些扫视之后,对那侍婢温和一笑,“不必这样麻烦,我很满意。”

心里琢磨着,没想到菱花扮个丫鬟也是似模似样,只不过像她这样国色天香的,如何都不该在这里伺候人这般糟践吧……

所以她决定下山时定要将她一起带走,不过话说回来,湛露跑到哪里去了呢?

菱花替汐瑶更了衣,换上沐浴用的宽大的缎袍,“那么奴婢就在外面守候,姑娘放心沐浴。”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所有的危险都已尽除,而且保不准,待会儿汐瑶还能看场好戏。

说罢,便心照不宣的走了出去。

攀山不易,汐瑶早就想洗去那一身黏腻。

既然得菱花所言,她自然放了大心,赤脚从竹舍另一扇门走出,来到泉口边,褪下浴袍,将自己浸泡在其中。

耳边泉水声叮咚作响,丝丝缕缕的雾气将她环绕,那泉水比起平日沐浴的热水要烫热许多,不过由是如此,更能为人解除疲乏。

闭上眼,她靠在池口边缘,放松了所有防备,长长的,吐出一口不知紧提多时的气。

殊不知早有一人等在此地,正是她昏昏欲睡之际,蓦地扬声道,“肤如凝脂,发如墨玉。”

那话语声清幽如兰,高洁自傲,却着实将汐瑶吓了一跳!

惊醒!

她睁开眼来,双手护住胸前,甚至不确定方才那是她产生了错觉,还是真的有人?

全赖那声音太飘渺,她根本听不真切。

至少此刻全然清醒的她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欲大声唤菱花,却与此时,那人又道,“我既能在此处,又可会怕你唤她们来?何况你那两个暗卫也不过如此,我一早就在这里,她们却没发现,看来沈家也不过如此。”

好狂的人!

出现便把沈家损得一文不值,不对……他似乎先夸了她的?

不对!!!

那他岂不是将她的身子看得一干二净了?!!

“谁在背后做这等不耻之事,还妄狂妄自大上了,那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汐瑶一吼,就得一影从她右侧那块巨石后移了出来。

同时反驳她道,“本公子比你先到,却被你扰了清静,故而是你无礼在先,况且本公子夸奖你,也亏得你姿色不错,那副身子也还过得去眼,否则岂不扫了这天的雅兴,白白污了本公子的眼?”

“你——”

这还是汐瑶重活之后,第一次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定睛看去,她才发现那人坐在轮椅上,且是侧对自己,根本就没拿正眼瞧她。

他大约二十左右,俊秀的面庞隐隐流转着浮躁的邪气,浅紫的华袍,衬托得他气质高贵、风度翩翩。

看第一眼是温文如玉,第二眼便让人觉得他冷漠清绝,不近人情,说起来倒与祁云澈像一类人。

只不过那张毒嘴,简直不是一般的……

“我?”转过头来,他一眼不善的瞥向汐瑶,“我在此等你多时,这一早上的大好光阴,全被你耗费干净。”

“你方才不是说我扰了你清静吗?!”

汐瑶气得往那男子身上拂打水花,他却纹丝不动,都不知那轮椅是如何驱使的,就见轮子往后一转,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去。

虽气急,汐瑶却没被冲昏头脑。

将自己颈子以下全部没入泉水中,她怒瞪着那凭空冒出来的刻薄家伙,再望了望他残疾的腿,眼中忽闪了下。

“我说是谁一早废那么大劲在这藏着掖着,原来是颜家见不得光的大少爷,莫不是得你两件破衣裳,昨夜辗转难眠,今儿个要同我讨回去?无论我们慕家还是沈家,待人都极其大方,不若找原样,多还你十套如何?”

说罢,却得他冷哼一声,那魅色流转的眼眸再度投射过来,罩在汐瑶身上,他毫不留情道,“你倒会现学现卖,只就这点小聪明了,依我看蠢得不像话,若不得他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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