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2)
于是可以清晰看到,云殇所化的那道电芒速度骤降十倍,好像任谁都只需几个跨步就能追上他。
但没有人出手,云蝶仙也好秘籍罗也罢,乃至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云无量,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心旌摇曳难以自抑。至于慕山和雪怜城等人,虽然早已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眼睛里也情不自禁地焕发出惊喜的光彩。
天命之盘,远隔三百年后终于重现在幽魔界的天空之上!
这不再是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天命盘本体,而它的威力又何止于是前者的十倍百倍!
尽管限于楚天的修为还无法完全驾驭,从而发挥出天命盘所有的威力,但要对付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云殇,眼下的这点力量业已绰绰有余。
“不好!”云殇做梦也想不到楚天居然已经能够成功催动出天命之盘的本体,当机立断燃烧魔元掷出月牙双轮,加速朝堡外飞遁。
在他看来,自己这一连串的动作势若奔雷亦是快得不能再快,就算碰到法相自然之境的超卓高手也要退避三舍不敢直撄其锋。
然而他不晓得,自己的搏命一击落在其他人的眼里,简直跟一只慢吞吞的蜗牛差不多少。
天命之盘的神力已不着痕迹地扭曲了时空,使得云殇如同一只落入罗网的蚊蝇无望地做着垂死挣扎。
那道电芒逐渐褪淡,显露出他的真身,脸上的表情狰厉而苍白,再也看不到往昔那种从容不迫的风采。
此时此刻,萧逆的魔识已然完全占据了楚天的意志,他木无表情的地看着云殇,就像看着一只妄图从自己指尖脱逃的蝼蚁,冷冷道:“你应该庆幸,遇上的不是原本的我——”
说着话天命盘中一道浓烈强光激射而出,瞬息笼罩住云殇的身躯。
云殇不由自主地痛楚呼喊,面目扭曲身躯颤栗,在血红色的光澜里飞速化作一蓬黑色的浮影,所有的血肉、魔元乃至魂魄俱都被天命之盘毫不留情地吞噬,哪怕连一点残渣也没有留下。
天命之盘的光芒开始徐徐收缩,最终连同本体一起纳入楚天的体内消失不见。
楚天的本我意识也在逐渐复苏中,感到浑身一阵虚脱,急忙在身躯失去控制前不着痕迹地飘落在地。
为了催发天命之盘,他几乎赔上了所有的家当,好在回报之丰厚也是显而易见。
百里荒芜堡渐渐恢复了平静,一缕缕流光在幽空里淡去,破碎的虚空被大量幽冥之气填补弥合,已经很难用肉眼看出异样。
令人诧异的是那几座破败不堪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的屋子,尽管随着大地的颤栗也颤颤巍巍摇晃个不停,却终究安然无恙继续屹立在黑暗中。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至此以楚天等人的完胜而落下了帷幕。
雪怜城一声不响飘至楚天身边,用纤纤玉指握住楚天的微凉的左手,将一道精纯冷冽的魔气注入他的体内。
楚天向她微微一笑以示谢意,低声道:“我没事。”
慕山嬉皮笑脸凑了过来,随着他和楚天相处日久,发现这位传承了萧逆魔识的新主人远不似老主人那般严厉孤傲,便也慢慢地本性毕露放肆起来,冲着雪怜城装可怜道:“累死我了,要不你也来关心关心?”
雪怜城嫣然一笑道:“你再站近点儿。”
慕山大喜,他的记忆里雪怜城还从未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过,待到一步迈出猛然发觉不对——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好说话了?
“哧——”一道凌厉至极的青色风鞭从雪怜城的掌心吞吐而出,直朝慕山抽落。
慕山大吃一惊,忙不迭飘身横移,同时施动秘法扭曲虚空。
青色风鞭受到秘法影响失去准头,“啪”地抽空,黑夜里一串串青光爆闪,罡气如锋崩散开去。
慕山退开十丈,苦笑道:“不会吧,我就这待遇?”
雪怜城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强忍着笑冷哼了声,不再搭理这活宝。
云蝶仙走近云无量,笑吟吟道:“父亲大人,你是否在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杀死我,就像当年逼死我娘亲那样?”
昔日的玄明恭华天之主,堂堂的天王,现在却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游丝。听到云蝶仙的讥笑,他努力抬起眼低哼一声道:“你想怎样?”
云蝶仙慢条斯理道:“很简单,把你的位子让给我。”
云无量轻蔑道:“做梦!”
云蝶仙也不恼,弯下腰来在云无量的耳边轻轻说了句。
云无量面色剧变,色厉内荏地喝道:“孽障,你敢!”
云蝶仙笑了笑,伸手在云无量的脸颊上拍了拍,悠悠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咱们试试看?”
一时间云无量的脸灰败如灰,怨毒地盯视云蝶仙徐徐道:“你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第二百八十六章 似是故人来(下)
第二天云蝶仙和寒料峭押着一败涂地的云无量回返玉轮城,接掌玄明恭华天天王宝座,慕山和秘籍罗在暗中跟随照应以防不测。
玉轮城中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已无可避免,那些云蝶仙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无疑会首当其冲。只是类似的骨肉相残同门内讧,几乎每天都会在幽魔界不同的地方上演,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天王府的血洗更加引人注目而已。
但这不是楚天所关心的。云无量已经彻底废了,在寒料峭的帮助下假如云蝶仙还不能很快搞定玉轮城的局势,那简直是个笑话。
只是他也有点好奇,云无量为何会屈服在云蝶仙的三言两语之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慕山也很想知道,再三追问下云蝶仙终于若无其事地微笑道:“说出来也没什么稀奇,我不过是警告这老货:假如不答应,我就当着玉轮城所有人的面干了他!”
慕山闻言不由倒吸一口气,由衷地竖起大拇哥道:“兄弟,你有种。”
云蝶仙淡淡一笑,笑容里隐隐透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悲哀,回答道:“倘若你知道了他曾经对我和对我娘亲都做过什么,就明白我对他是多么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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