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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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到谨夜风中了状元的事情,她便猜到了几分,于是便赶了过来,只是白天来的时候,她见到了不少的熟面孔,怕引来其它的麻烦一时间不敢前来,于是便打算入夜后再来。不想红依姑娘不小心吃错了东西,狠狠的拉起了肚子,然后来的便晚了些,不想一来就看到这种打架的场面,素来喜欢打抱不平的红依姑娘自然也就出了手,将谨夜风解救了出来。

明云裳一见是红依,顿时朝她笑了笑,红依却扁了一下嘴,手里的暗器极快的飞了出去,她的武功不算极高,但是一手暗器的功夫,在江湖上却是排得上名号的,郁梦离身边的人,几乎个个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没有一个是弱的。

来的黑衣人不算很多,除了对付谨夜风那几个功力弱一点的外,围上秦解语的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秦解语行为古怪,说话古怪,武功更是的古怪,没有过多的招式,却招招都是夺人性命的狠招,他一人对付三个高手,竟还轻松自如。

那三人见情况不对,忙扯了一声呼,便打算逃,秦解语自是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飞剑荡出如虹,便极快的几乎是在同时将三人的喉咙割断。

明云裳正打算喊:“等一下,留个活口。”可是却只喊出了一个“等”字,那几个黑衣人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明云裳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少爷杀人,那姿势完全可以用“帅”字来形容,只是那如虹的剑气却还是把她惊的不轻。

她轻轻咽了咽口水,最后没说出口的话全变成了叹气。

红依看到秦少爷杀人的手段,直惊的嘴里可以塞下鸡蛋,她见多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却没有一人能做到像秦少爷那样干净利落!而那奇怪的剑招,更是她从未见过的。

秦少爷看着明云裳道:“等什么?”

明云裳咧嘴一笑道:“人都死了,没什么了。”

秦少爷扬了扬眉毛,剑已出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谨夜风还吓的坐在地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平日里不太说话,行事古怪的红衣少年竟如此厉害!一刀就杀了那么多的人!他的手抖了抖,看了一眼明云裳,他实在是有些好奇明云裳从哪里认识到这么厉害的朋友!

明云裳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轻轻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红依却已扑上来道:“世子妃离开也不说上一声,这些天可让我好找。”

明云裳却已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姑娘,有的名字不能乱喊的,这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还是先回客栈里呆着,明日事情了结之后,我再去找你。”

红依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当下却又问道:“你不会再抛下我不管吧?”

“保证不会。”明云裳信誓旦旦的道。

红依轻声道:“就算你不回去,我也能找到你的。”

明云裳无语问苍天,她自认为她的伪装术不算差,却没料到那么容易就被人看破了,还找了过来。

红依离开之后,她便开始思考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时间自然是极难想明白所有的根源不过是她和秦解语揭破明云端真面目的那几句话,也不会想到有人只凭那只言片语的信息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这一场与其说是刺杀,倒不如说是屠杀,反客为主的屠杀。

客栈里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其它的人,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秦解语一眼,又看了谨夜风一眼,终于极为识趣的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和谨夜风靠在了一起。

秦解语看到她的样子有些不解,当下轻轻眨了眨眼睛,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然后便听到了客栈老板惊恐的叫声。

明云裳掀了掀眉,秦解语又开始啃起又干又硬的饼子来,谨夜风却已伏在地上吐了起来。

很快京城尹便带着官差来了,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可大可小,当下便小心翼翼的问起缘由,明云裳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们正打算休息,不想窗户被人掀开,然后跳进来几个黑衣人,那些人不问缘由就动手砍人,我们都是安份守已的人,当时早已吓傻,以为今日是必死无疑,不料却在那时冲进来一人,极快的就将那些人全部杀了,我们都没看清楚人,那人便已消失了。”

京城尹再问秦解语,秦解语只是点头,继续啃饼子,谨夜风却已吓呆,想要说实话,只是还没开口明云裳便撞了他一下,那一撞让他清醒了不少,不愿惹事,便附和了明云裳的说法。

京城尹暗自生惊,这三人都瘦弱,根本不会武功,而地上的黑衣人各各手里有刀,除了被暗器杀死的人之外,其它的几人几乎都是一刀丧命。这样的武功,京城里除了大内高手,再没有人有,他不禁暗想,皇上对谨夜风另眼想看点为状元,想来也颇有关照,以前的学子中了状元之后,皇上也曾有暗中派高手保护的事情,难道今日里有人想对状元郎不敬,所以藏匿在暗处的高手便在暗中出了手?

只有这要样的解释才是合情合理的,而这种事情发生在京中,实有不妥,他便命人将尸体全部运走,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于是便更加小心的处理这件事情,等着第二日刑部的问责。

经此一事,谨夜风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看着明云裳道:“这些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根本就是想要我们的命!”

“是想要你的命,少爷。”明云裳淡淡的道:“你如今树大招风,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祸端,今日是你运气好,刚好我在你的身边,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谨夜风的脸色发白,然后咬着牙道:“是容景遇的人!”

“你怎么知道?”明云裳问道,心里却微惊。

“我就是知道!”谨夜风看着她道:“我认得出他们的腰牌,容景遇的手下每个人手上都会有那样的腰牌!”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谨夜风却又有些焦燥的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了,若是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杀我了!”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已经极度难看,撮了撮手道:“云裳,现在要怎么办才好?我不想死!”

明云裳心里也烦燥,看到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心里更加恼火了,当下想也不想,扬起一掌直接将他劈晕,他一倒地,屋子里也便安静了。

明云裳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瞒过容景遇的眼睛,却还是被看穿了,也许真的如谨夜风所言,明日里还有大大的麻烦吧!

只是这事也激起了她的性子,容景遇不让做的事情,她偏要做,谨夜风这个御赐的状元还真是做定了!

第二日一早,谨夜风便被明云裳摇醒了,经过一晚的休息,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也因为这一场混乱,他心里对容景遇也更加的恨了起来,第一次觉得明云裳之前对容景遇的说法是对的,他总不能坐在那里等人来杀他吧,为了自己,他也要争取一下,如今死都见过了,他倒不再怕了。再经明云裳巧舌一说,他又平添了几分勇气。

明云裳和秦解语跟在他的身后去了皇宫,宫门口早有太监在那里候着,见他一来便带着他们走了进去,只是走到大殿外的时候便将明云裳和秦解语拦下,让两人到一旁的偏殿里候着,那里也早有几个侍从候在那里,想来是榜眼和探花的下人。

明云裳朝那几人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秦解语似旧是那副谁也不理的样子。

明云裳知道皇宫这种地方,最好不要乱闯,当上老老实实的呆在偏殿里等候,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见到谨夜风意气风发的和其它两人走了出来,一个太监在旁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件红色的官服,太监的模样恭恭敬敬,她不禁愣了一下。

太监走到她的面前道:“这是参议郎的官袍,请妥善收着!”

“参议郎?”明云裳愣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封官呢?

太监欢喜的道:“状元郎今日殿试极得皇上的赏识,破格录为参议院的三品参议。”

明云裳咽了一口口水,古往今来高中之中就算是状元郎虽然会留京,但是大多从七品或都六品官员做起,哪有一开始就升成三品官的?就算是极为本事的,在京中也有人打点的,也顶多从五品官做起,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封为三品官,这级跳的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看了一眼谨夜风,却见他满面春风,她的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混蛋大难将要临头了还在得意,也不是真聪明的,只是她的面上也满是喜色的从太监的手里将托盘接了过来。

太监却笑道:“你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有福气,参议郎今日里极合圣上的心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承公公贵言!”明云裳微笑着从怀里取了一锭银子打赏了太监,心里却知道如今的状况怕是比谨夜风不得圣宠来的更麻烦了

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要样的话,昨日里就不对他说那些话了,今天早上就不再去刺激谨夜风了,瞧他那打了鸡血的模样,真让人无语。

接下来便是宫宴的时间,谨夜风满脸喜色的走到她的面前道:“你的那些想法当真是极好,字字句句说在了圣上的心上,我日后若是真的能平步青云,必不会忘了你今日之恩。”

明云裳淡淡的道:“在你想要平步青云之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能活得更久一点,你才中状元就得了这样的官位,而且你提的那些法子字字触犯贵族的地位,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平步青云吗?”这些道理昨天晚上她已经对他说过了,只是某人的鸡血一涌上来好像是全忘光了。

谨夜风闻言脸色微变,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又道:“谨大少爷真是有本事,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愿你的祖上积了厚德,让你能活的更久一点。”王安石当时变法之时,已是首辅之位,下面门生数千,又得到宋神宗的大力支持,还处处不顺,你谨夜风只是新科的状元,什么根本都不是,提出那样的法子,不这不知道如何自圆其场,那摆明了是自寻死路。

她的心里也有一点好后悔,昨日给他出那个主意的时候真应该多提醒他几句,只是事已至此,再无转弯的余地。

谨夜风也不是笨的,之前在大殿之上只是被顺天帝的表扬冲昏了头脑,如今明云裳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遍体生凉,他忍不住问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先走一步算一步。”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

谨夜风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听她的安排,此时出来再没有在大殿之上的得意了,他熟读史书,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知晓一些,却终是书生意气,大多的时候还是纸上谈兵,远不如明云裳这个局外人看的通透。

那一场宴会宴请了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兰陵王府也在邀请之例,只是兰陵王不日前奉诣南下巡查,至今未归,便由世子郁梦离代替出席。兰陵王在朝中的地位甚高,郁梦离离天顺帝极近,坐在右首第一的位置,左首第一便是朝中众人称为贤王的北王。

依着惯例,每次殿试之后会将所有的今科新考的高中的考生叫进来赴宴,说是赴宴,其实是为了前朝名朝安子迁留下的三道无人能解的试题而来,这个习惯历经两朝,早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所以那宴会的大厅一直都选在最大的留德殿里,那大殿是用拱石所支撑,极为宽大,能同时容下数百人共宴。

天顺帝的华盖在最里头,黄帘半遮,身边站着金甲侍卫,两边各八,一共十六人。

明云裳跟在谨夜风的后面进了大殿,一进到里面她就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大礼堂,只是这个建筑更加古朴一点,而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筑,和寻常的宫殿建筑完全不同,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她之前也曾有人穿越过来修建了这样的建筑,只是也知道在古代也不缺能工巧匠,所以便打消了她心里的那些猜想。

重葛微低,做为支撑点的大柱子显得极为庄严。

天顺帝还未过来,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轻松,四周不时有人在打着招呼。

今日的谨夜风在大殿上抢尽了风头,那事早已四处传开,那些王公大臣们一听是他来了,也都微笑着向他示意,他来到京中已有数月,也认识了几人,知道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忙都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应承着。

由于里面的人身份都极为尊贵,谨夜风纵是今日里极抢风头,那位置也排的极末,只在那些新科进士之首而已。

明云裳做为他的侍从,便也跟在他的身边,秦解语的那身红衣她早就连哄带骗的给脱了下来,和她一样换了一件灰色的衣服,秦解语对她的安排极为不满,却也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新科的榜眼看着谨夜风道:“谨风兄的才情让某佩服,更难得是有那分忧国忧民之心,日后还望多加照拂!”

探花也道:“一入朝便是三品官身,谨风兄可谓是古今第一人,某佩服之至!”

奉承话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那些新中的学子纷纷前来表示仰慕之情。

谨夜风的额前却开始冒汗,只淡淡的道:“过奖,过奖!”他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得到天顺帝的赏识而有一分得意。

藏在暗处的探子把探得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天顺帝,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却未置可否,只轻声吩咐道:“开席吧!”

说罢,他缓缓起身,太监便尖着嗓子大声道:“圣上起驾!”

天顺帝走到了宴会里为他准备的华盖之中,群臣早已跪下道:“吾皇万岁!”

天顺帝面带笑意道:“都起身吧!三年一度的大宴,本是难得,众位爱卿不用太过拘谨,只当做家宴便好。”

“谢皇上!”震天的声音响彻整间大殿。

天顺帝的手轻轻一挥,旁边的太监会意,唱了一句礼,早有宫女太监手捧着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按照品级端上食物。

放在郁梦离面前提一碗血燕粥,以及一些极为清淡的食物。

天顺帝看着他道:“去了宜城休养了一段日子,身子可好些呢?”

“托皇上的福,有些起色,只是终究是经不得一丝的风,此番在皇上面前却是失仪了。”他的声音极小,还伴着咳嗽声。

天顺帝轻叹道:“你的身子不好,今日就不要来了。”

“这是三年一度的大喜事,微臣身子再不好,也想来看看盛况,又中闻今年的仕子个个极为出众,也来凑个热闹,沾些皇上的喜气。”郁梦离轻咳着道。

天顺帝轻叹道:“一会回去的时候让仲秋去一趟御药房,挑些合宜的药材带回去补补身子。”

“多谢皇上!”郁梦离轻声谢道,却咳的更加的厉害了。

天顺帝的眼里有了一抹挽惜,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早有太监将三圈明黄色的卷宗抱了出来呈在天顺帝的案前。

那试题基本上每三年都会当众宣读一遍,并没有并令严止不能外传,京中大臣知道那试题的人不在少数,纵是如今,历经两朝,一共六百多年来,也一直没有一人能够答的出来。

今日这般将卷宗取出,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天顺帝对是否有人能答出来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轻轻点了点头,早有太监尖着嗓子道:“圣上有命,开启天机试题,若有人能答对三题,便能破格录用,成为朝中重臣,直接担任首辅之位!”

这种话基本上每三年都会说一次,但是没有一次有人能答得出来,新科的进士们一个个跃跃欲试,但是朝中的大臣却个个淡定无比。这个规矩其实也是前朝定下来的,只是这种题却太过奇怪,没有人能答得出来。

明云裳早前听谨夜风说起过这件事情,以为答对那向个题目只是象征性的奖赏一番而已,没料到却是这么牛叉的奖赏,答对三个题目就能做一国首辅,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纵然苍澜王朝的首辅的权利被削弱了不少,但是那必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只是想来那题目必定极难,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答对。

如今谨夜风将事情闹成这样,若是能再答对这几个题目怕是会有极大的助益,若是答不对的话怕是后续会有极大的麻烦。

明云裳这边还在那里寻思一二,太监早已在那里念起了试题:“大力水手最喜欢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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