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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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墨回到房中,画眉便端了水来给她洗脚,又照常一样给她敷脚掌,一边敷一边轻轻捏宋意墨的脚指点,见一只一只白嫩圆润,不由心跳,只又怕宋意墨发现她的异样,忙垂头掩饰情绪。

宋意墨并没有察觉画眉的异样,只捧着书想心事,心下幽幽而叹,想扳倒姜贵妃和景世丹,只怕不容易啊!但要压到他们头上,不受他们威胁,一样不容易。为今之计,也只好想法子促使大姐早些出嫁,让大姐借着景世炎之手,快些打通宫中人脉,攀紧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彼时有个什么,只要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说句话,也能免祸。

罗夫人却是想着宋意珠已经十六岁了,婚期不能再拖,且也怕夜长梦多,又出个什么意外之事误了好事,因有些着急,但这回,请期之事,须得男方主动,她再急,也不能主动提这个事了。

苏昭仪倒是因为姜贵妃重新得宠,深觉自己手边连一个能商议事情的人也没有,想着宋意珠能干,有心想早些让景世炎娶了她,到时她有事儿,也有一个能帮手的。她心思一起,自然又跑去求了康太后。

孙儿想早些娶亲,康太后焉有不帮之理?有康太后出面,景南天很快就令钦天监择了两个吉期出来,让人送到镇武侯府,让罗夫人挑选一个。

罗夫人一看,一个日期是八月初八,一个是十月初二,心下便想选八月初八这个日期了,只又怕这日期跟宋意珠行经的日子撞上了,少不得请了宋意珠来问。

宋意珠红着脸道:“阿娘,我行经是每月下旬,刚好避开这两个日子了,无论选哪一个,都无碍的。”

罗夫人马上拍板道:“好,咱们就选八月初八这个日期。”

宋意珠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阿娘,现下都六月底了,选八月份会不会太过急切?倒像我急着要嫁似的。”

罗夫人拍拍宋意珠的手道:“八月初八正近中秋,不冷不热,是好日子,十月起风了,当然不如八月。就定这个了。”

真到了择婚期,宋意珠才真切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离开侯府了,一时又是心慌,又是百感交集,且杂着一丝就要嫁人的喜悦,半晌道:“阿娘作主就好。”

罗夫人道:“你只管好好养身子,把自己调理得漂漂亮亮,等着出嫁,其它的事,有我呢!”

宋意珠低声喊道:“阿娘!”

罗夫人笑着看看她,也有些感慨,养了十六年,终于要把她送到别人手中了。

宋意珠的婚期一定下来,便不断有人上门贺喜,又有闺蜜上门探望,说些悄悄话,深怕宋意珠嫁人后,日后再不能这样随意见面了。

这天一大早,春杏进来道:“大小姐,罗小姐来了!”

“快请她进来!”宋意珠一听是罗芳溪,忙站了起来想亲自出去相迎,不想帘子一揭,宋意珮已是扶着罗芳溪进来了。

“准新娘呢,还不快坐下,小心把脚站大了。”罗芳溪取笑宋意珠一句,走过去把宋意珠按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她身边,只问些嫁妆和婚期的事。

宋意珠红着脸一一答了,笑道:“就是嫁人了,我也还是我,只别生份就好。”

罗芳溪笑道:“以后,你就是顺王妃了,我见了你,可得行礼呢,肯定有分别。”

宋意珮见她们说着话,似乎有些伤感,且也似乎还有体已话要说,便以眼示意春杏,让春杏扶她站起来,笑道:“我到厢房瞧瞧!”

“去吧去吧!”宋意珠笑道:“顺道帮我找找上回绣好的那只五彩包。”

宋意珮知道宋意珠绣的那只五彩包,是准备送给罗芳溪的,便应道:“我找到便给你送过来。”

她们这里说话,宋意墨正在织造司中看布料。

曲鸿笑道:“小侯爷可得看好了,这些全是准备送到顺王府的,将来呢,也全是你家大姐的东西。”

宋意墨笑道:“可全是好料子呢!就是好几匹颜色太深些。”

曲鸿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这些全是留着到时赏人用的。像那起年纪小的,到时赏几个银锞子,几样小物事也能过关,年纪略大的,全得赏这些绸缎才有脸面。”

宋意墨对这个自然不懂,忙问了一个详尽,打算回府就学给宋意珠听,不使她到时出差错。

曲鸿道:“小侯爷也无须担心,到时自然有嬷嬷们提点顺王妃,不会出差错的。”

正说着,外间有人进来禀道:“曲大人,小侯爷,惠王殿下来了!”

“他来干什么?”宋意墨一惊。

很快的,就有人领了景世丹进来,身后随着展公公。

展公公见了曲鸿和宋意墨,站定身子道:“皇上口谕,准惠王殿下到织造司分司处协理曲大人办事。”

这个变态禽兽也要进织造司?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呢?宋意墨一侧头,正好看到景世丹笑吟吟看过来,一时后背有些透汗,凉溲溲的。

景世丹很欣慰:以后,每天都能见着咱家小娈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威武的三更了,你们能否威武的撒花花呢?

☆、第 25 章

曲鸿也纳闷,好端端的,突然就空降一个王爷来协理他办事,以后办起事来,究竟谁听谁的?

长信公主听闻景世丹到织造司中挂职,也颇为吃惊,曲鸿是她的人,但景世丹这么一进去,若再得了旨意,织造司还不成了他的?

现时江南织造司是大景国经济命脉之一,京城这处虽是分司,这些时日开办起来,其收入也是稳稳上涨,度着不久的将来,也是大景国稳定经济来源之一。如今姜贵妃得宠,景世丹又掌理了织造司公司处的话,对太子,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本来么,景世丹和景世炎已封王,一旦成亲,自要起程往封地就藩,但景南天之前却放话,说他希望有生之年,儿孙绕膝,就藩之事,待他百年之后再说。偏太子不是很得景南天喜欢,景世丹和景世炎又这般留在京城,他们哪能不生出心思来?

至此,长信公主却是惊悚起来,和申庭道:“太子手中掌着的,多是不关痛痒的部门,而世丹之前在兵部挂职,又和石将军一同捉匪首,建了功劳,如今更进了织造司,看样子,似乎是皇上有意培养他了。难道从前是我猜错了皇上的心意?”

申庭道:“自从皇上放话,要留几位王爷在京城中久住,直至他百年之后,才让王爷们就藩,我就跟你说过,皇上虽立了太子,极可能心意还在摇摆中,到最后,究竟会否发生变化,是未知之数,你也不必把一切全押在太子身上,可你偏不听,硬要把含夏嫁与太子,跟太子缚在一起。含夏体弱,心思重,嫁的人是太子,免不了多些烦忧,不利养身体,也没能多活几年。”说着想起申含夏,颇为伤心,突然就止了话。

长信公主虽心硬,总归是做母亲的人,何尝不心疼女儿,闻言也红了眼睛,低语道:“难道我错了?”

申庭见她露出软弱,也柔情起来,抚着她的手道:“含夏当时却也思嫁太子,倒怪不得你。只如今含秋不想嫁太子,且你看太子,半点要娶含秋的意思也没有,那日我试探了几句,他就差断口拒绝了。这事,只是你一头热而已。”

长信公主把脸伏到申庭手掌中,声音微低,道:“哪让含秋如愿嫁世丹?可太子现下安安稳稳的,世丹未必能扳倒他。且姜贵妃未必会赞成这门婚事。”

长信公主一向张扬,仗着自己是景南天亲妹妹,又得景南天宠信,除了给皇后三分面子后,向来不把景南天其它嫔妃放在眼里,姜贵妃也不能例外。现下若改变主意,要让申含秋嫁景世丹的话,倒怕姜贵妃记着前怨,不满这头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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