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这个死女人,他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而一旁的“拓跋王爷”却露出玩味的表情,这是故意在他们面前说破他的身份,告诉他们玉宁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来,有趣了点。
阿无着人“送”北狄使者出城,偃朝的使者便前来了。
玉息令哥陪同前来,一左一右坐下。
时隔五年,阿无再一次面对亲人和曾经最亲密的丈夫奚景恒,心里感慨万千,但面上不敢表露一点,强忍内心的翻腾客气与两人说话:“想不到我小小玉宁城惹得南北两位国主青眼相加,令国主也是要我们不日归顺吗?”
奚景恒看着阿无,若非是此等场合他怕自己已经抑制不住上前将她仔细辨识一番,看她是不是五年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妻子。
可奚景恒又很沮丧,就算真的给他机会辨识,他也不知道自己王后身上有何标记——哪里有痣又或者哪里有胎记?短短几次亲密无间,他却从未想过认真记住她的身体。只知道她手心两道刀割疤痕,如今,却如何看得到?
看到奚景恒沉思的模样,一旁苏瑜暗暗叹口气,自从五年前假苏盛锦被揭穿后,奚景恒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苏盛锦,哪怕长得稍微有些像他都要沉思半天,不知是心里愧疚抑或是什么。
“城主多虑,君上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只是听闻玉宁这两年来屡被北狄侵扰,城主也知道,我偃朝对丝路的借重,君上只是忧虑若玉宁被扰,丝路中断,我偃朝桑农蚕农机户等等无不要受到重创,所以,君上命我等前来是要与城主结盟,共同保护丝路畅通。”苏瑜诚恳说道。
阿无点头,挂羊头卖狗肉果然是奚琲湛的风格。
“使者之意,如何结盟?贵国强大,玉宁不过区区一城,是要玉宁称臣还是纳贡?”阿无问道。
她这个哥哥跟在奚琲湛身边变坏了,油腔滑调的。
“城主误会了,君上的意思,若玉宁不堪北狄侵扰,只要城主修书一封,偃朝自然倾力相救。”苏瑜说道,也同时打量着面前的女城主和她的丈夫。
来到玉宁几日,听闻了许多这位女城主的故事,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城主当初不过是三公子带回来的女人,差点被二公子夺去,未出半年,据说二公子要咒杀老城主而被驱逐出玉宁被牵连的还有大公子和城主夫人,只剩个三公子,老城主以为他柔弱不堪用却无它法只得确立三公子继承城主之位,后来老城主蹊跷死亡,三公子常沉浸诗词歌赋,不问世事,于是这城主的之责渐渐落在阿无身上,苏瑜暗叹,没想到传说中柔弱的三公子竟是脸带着丑陋伤疤的男人,实在有些想不到。
阿无同样给了“我要考虑”的答案客气送客。
玉息令哥说,这位苏使者看着有几分面熟。阿无不做声,还好,现在她与哥哥已经不那么像了,否则还不让人一眼看穿?
☆、第三十九章
送走两国“说客”,阿无召集长老开会,这六位长老是老城主时旧人,初时对阿无一个女子他们也颇多质疑,但阿无组卫队护商路又因地制宜将玉宁吃喝玩乐的行当发展起之后,长老们便由着她去了——每月数量不少的银钱及各家的店铺都收入颇丰,吃人嘴软不好多说什么,只有一个除外,格索长老。
阿无询问他们的意思,除格索,五位长老不同意玉宁归属任何一方,格索阴着脸,因嗜酒如命,脸色常年猪肝色,此时一身狐裘歪在椅子上,又睡了。散了会,阿无让丫环泡了醒酒茶候着。
事关重大,阿无召集玉宁百姓在练兵场公决,玉息令哥说不必如此麻烦,可到底阿无还是对自己中原人的身份有所顾忌,怕将来玉宁落败百姓全都归咎于她。
她说过,玉宁是百姓的玉宁,理应如此。
练兵场上个两个大铜箱,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每人发一个铜牌,排着队把通牌投进去。热火朝天的公决申时才结束。
结果呢?
玉宁百信决定背水一战,绝对唯异族马首是瞻,连半大孩子们都叫嚣着要上战场杀敌。士气可嘉,只是玉宁实力……阿无还是很担心的。
玉宁过了一个风雨欲来的年,全城备战。
偃朝皇宫,还是那个胖嘟嘟的元宝太监,此时一身暗红袍子颠颠跑进大殿:“主子,苏大人求见。”
歪在龙椅上拿着本闲书在翻看的延熙皇帝眼皮都没撩一下:“宣。”
风尘仆仆的苏大人很快进得殿来,跪地山呼万岁,刚呼了一声,龙椅上的人不耐烦说道:“闭嘴。”
苏瑜静等。
再等。
“皇上?”试探着唤一声。
皇帝终于合上书,啪的声扔到龙案上,露出了一直被书遮挡着的真面目。
苏瑜表情惊讶,如吞了蛋,讷讷道:“不知陛下近来烦忧至此,连龙须都忘了剃。”
那两撇滑稽的小胡子真让人不忍卒睹!苏瑜心内滴血,原本多么俊朗的殿下,变成陛下之后诡异成这样。年纪轻轻蓄胡子,上次见是络腮胡,时隔三月就变成了八字胡。
“剃你爹!怎么样?玉宁富庶否?”皇帝难得坐直身子,开口就问人家是否有钱。
“玉宁很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但……”
“有屁快放。”
“玉宁人极有血性,怕是不易收归己用,臣离开玉宁在边关多待了几日,听闻玉宁全城公决之后,修筑城墙屯粮练兵,城门也加强了盘查。”苏瑜如实汇报。
“若是一群只会要钱的废柴朕要来何用?听说,玉宁城主是个女人?美吗?”
苏瑜额头青筋一跳。
“与我朝佳丽相比,寻常而已。”苏瑜措辞小心。
奚琲湛看看他,指指龙案道:“正好有纸笔,画出来给朕瞧瞧,朕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厉害。”满脸兴味盎然。
苏瑜很为难,也有点怀疑眼前这位不着调的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寻常得你都想不起她的容貌了?”奚琲湛眯着眼,拈着一瞥小胡子,似笑非笑。
一炷香后。苏瑜画好了。
看着纸上的人,苏瑜有些懊恼,一画工笔这种玩意他很少能画走形,刻意也不大容易画成别样,都怪小时候他爹板子给打多了!
奚琲湛也看着那幅画,痴痴的迷状,继而举起问苏瑜:你看,与朕可般配?
苏瑜手中狼毫啪嗒落下,溅落满桌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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