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呆子刚刚说的……可是会保护自己的意思?
“嗯……”珊瑚胡乱应着,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只觉得心中一阵烫,从心口直蔓延到脸上耳根……
抬眼看,呆子一双深邃墨眸,倒影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模样,顿时有些羞愤,甩开呆子压在肩上的手“噌”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道:“谁说有人要害我了!我刚才说的那唱戏的唱的,你多想了!”
呆子也不说话,依旧坐着,半抬着头只定定地看着她,珊瑚顿时觉得有些挫败,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坐回到门槛上,两手托着下巴望着墙上的那方天,日头半落未落,霞光染红了一片蓝,远远地还能听到锣鼓鞭炮的声音,珊瑚忽然开口道:“这墙太高了,都看不到天了。”
又磨蹭了一阵,衣裳也干了大半,珊瑚让呆子换好衣裳,两人便准备着回去了,只是走到半路珊瑚才想起换下的那几件衣裳没放好,要是回头珊瑚娘过来瞧见了,也不知道会怀疑些什么。这时那龙王巡游大约也快结束了,再跟呆子一起回去恐怕会被人瞧见,虽说心中坦荡,但流言这种东西向来四处乱传,过了一人就变了个味儿,珊瑚不想冒这样的险,只拿了钥匙让呆子回去将衣裳收回柜子里,自己便匆匆要赶回去帮珊瑚娘收拾桌子搬抬东西了。
才走不远,珊瑚便听到有人急切着叫喊,还混着哭声,珊瑚疾步往前了几步,从巷口跑出来个汉子正背着个人,一旁的姑娘也急急忙忙地赶着跑,边跑边哭着叫:“爹,你可撑着点儿,别睡过去了!”
珊瑚定睛,那姑娘可不是绿翠么!
“这是怎么了!”珊瑚赶紧跑上前去,二黑背着的虎子叔正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眼睛半眯着嘴角还吐着细细的白沫。
“珊瑚……”绿翠见着来人,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着道:“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以前犯病也没这样儿……”
珊瑚见这样也不敢耽误,只道:“这是要去找四嬷嬷?那赶紧的!黑子你还成么?”
二黑脚步也没停,只点头道:“成!”
“那就快点!”珊瑚扶着哭得快软下的绿翠,跟在二黑后头快步往村西头跑了去。
好容易到了二黑家里,却发现二黑奶奶没在家,二黑放下虎子叔,想了想道:“奶奶早上摆了桌,可能这会子在后山摘药,我去找找!”说罢便匆匆跑了出去。
绿翠用袖口给虎子叔擦汗,见他依然是口吐白沫,两眼有些微眯起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边哭边叫着,不敢让他昏睡过去。
珊瑚这会儿也急得团团转,过了好一阵儿也没见二黑回来,干脆跑到门外等着。
“妹子!”
珊瑚回头,见着荷花正抱着孩子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急得这一头的汗?”荷花远远便瞧见珊瑚站在二黑家门口,伸头跺脚好一副着急的模样,这一回头才看到珊瑚脸上汗涔涔的,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荷花姐!”珊瑚迎上来,道:“荷花姐你有没有见着四嬷嬷?虎子叔发病了,这会子口吐白沫,气儿都快接不上了,四嬷嬷再不来,这……这怎么办啊……”
荷花见珊瑚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赶紧安慰道:“别急别急,我才瞧见了四嬷嬷往二黑妗子那屋去了,我去帮你找来吧!”
说罢把怀里的孩子往珊瑚手上一放就走了,珊瑚连回应都来不及,她不知道二黑妗子家在哪儿,确实只能让荷花帮忙了。
正急着,手里的孩子动了动,珊瑚低头,这孩子白白嫩嫩,可就是脸色有些不对,脖子和手都有些带粉的颜色,可怎的脸会是黄色的?
还没容珊瑚多想,荷花在那头已经叫来了二黑奶奶,招呼着赶紧进屋去,珊瑚赶紧跑回屋里,却听着绿翠喊了一声,虎子叔忽然晕死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荷花见珊瑚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赶紧安慰道:“别急别急,我才瞧见了四嬷嬷往二黑妗子那屋去了,我去帮你找来吧!”
说罢把怀里的孩子往珊瑚手上一放就走了,珊瑚连回应都来不及,她不知道二黑妗子家在哪儿,确实只能让荷花帮忙了。
正急着,手里的孩子动了动,珊瑚低头,这孩子白白嫩嫩,可就是脸色有些不对,脖子和手都有些带粉的颜色,可怎的脸会是黄色的?
还没容珊瑚多想,荷花在那头已经叫来了二黑奶奶,招呼着赶紧进屋去,珊瑚赶紧跑回屋里,却听着绿翠喊了一声,虎子叔忽然晕死了过去……
二黑奶奶见状,二话没说钻进里屋,不一会儿拿了个褐色的窄口小瓶,从里倒了颗小米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子,伸手掰开虎子叔的下颚,将药丸子放了进去。
“四嬷嬷,我爹他怎么样了?他……”绿翠见虎子叔依旧沉沉昏睡,跟在二黑奶奶身后问着。
二黑奶奶摆摆手,见她满脸泪水,只道:“去洗把脸。”
绿翠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再问下去,又见二黑奶奶那张冷冷的脸,张了张口没敢问出来,二黑奶奶撇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才给他吃了续命丹,待会子就能醒。”
这话一出口,绿翠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叹了口气,接过荷花递来的手巾子,帮虎子叔拭去嘴边的秽物。
折腾了这一阵,不止是绿翠,珊瑚都觉得精疲力尽了。
胡乱地洗了把脸,绿翠无力地坐在院儿里。原来是绿翠娘去了红串那儿,从红串儿怀上,她这当姥娘的都还没去打个照面,想着今天村儿里热闹,趁着这时候地里不忙,去看看这怀上了大外孙的新嫁娘。虎子叔从过年那次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再犯病,绿翠娘想着也就是半晌的时间,出不了什么事儿,便放心地去了。哪儿知道下晌才过,巷口有人放了个竹仗,炸天响的那种。那会儿虎子叔就坐在门口看热闹,被这东西这么一唬,便觉出不对来,绿翠发现他的时候,虎子叔已经摔倒在地直喘气了。绿翠本以为是又发病了,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将他架进屋里,虎子叔就开始口吐白沫浑身发软,欲要昏倒过去的模样。
绿翠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往常虎子叔发病也就是大喘着气,严重点时便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地胡乱打砸东西,却从未像这次这般瘫软倒地。家里就剩下绿翠一人,虽说平日里也做农活儿,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加上这会儿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出去找人又怕虎子叔一人在家里会出事,手慌脚忙地急得直掉泪。倒是二黑刚从后头要回家去,刚好得经过这巷子,正是这档口,听到绿翠哭着叫着虎子叔,拐进巷子里才帮着忙把虎子叔背了出来。
珊瑚听得直替她心慌,伸手握住绿翠的手安慰着:“还好这都没事儿了,你也别太着急了,四嬷嬷不也说了么,待会子虎子叔就能醒的。”
绿翠点点头,将刚才洗干净的巾子递还给荷花,直道好在遇上珊瑚和荷花,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荷花手里抱着孩子,哭一会儿睡一会儿,绿翠这还说着话,孩子又哭了起来,还越哭越凶,荷花只好站起来边走边掂着,抽了空儿还对着绿翠道:“谁家没个三灾六难的,住的这么近,往后再有事儿过来找我帮忙也成,别自己扛着。”说罢看了看珊瑚,笑脸盈盈。
珊瑚只笑着低下头,只绿翠直点头,泪盈满眶。
“咋样了!”忽然传来一声,回头看去,二黑正满头大汗地闯进院门来,“我奶奶回来了?虎子叔咋样了?”
珊瑚见他这样,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绿翠瞪着眼拍了珊瑚的手一下,红着脸走了过去,告诉他没事儿了。二黑一张大红脸,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臊的,低低地叫了声“珊瑚姐”。
待到虎子叔醒来,天已经暗了下来,绿翠娘从红串儿那儿回来才听邻居说了这事儿,赶过来的时候荷花已经抱着孩子走了,珊瑚见着她来也就赶紧回去了。
临走时绿翠娘拉着珊瑚道谢,珊瑚只摇头,道:“还是二黑把虎子叔背来的,还急急忙忙去山上找了四嬷嬷,要不是他,我跟荷花姐也帮不上啥忙,”又接着道:“那红串儿姐那儿……”
绿翠娘连忙摆手,“她这会子还没坐稳胎,还是不要告诉她。”
珊瑚点点头,一摸裙角,本还没全干的地方现在也干透了,趁着天还没全黑下来,珊瑚加快脚步往回赶。
走到巷口时,那些摆桌的早就收拾干净了,想必珊瑚娘也已经收拾回家了,还未到家门口,便听到刘寡妇叫住了她。
“婶子,怎么了?”珊瑚见她神神秘秘的,好似有话要说,心想着,难不成是早上的那块猪肉起了作用,刘寡妇这是又有什么小道消息要跟自己说?
“你还真没在家啊!我就说你该是没在家,不然怎的能这么安静……”刘寡妇嘀嘀咕咕,不知是在跟珊瑚说还是在跟自己说,这会子神神秘秘地凑到珊瑚旁边。珊瑚不算高,可刘寡妇身量小,要跟珊瑚咬耳根子还得踮踮脚尖,伸手半捂着嘴细声道:“那个杜家小妾,就是早上来找你要田租的那个,刚才又来了!”
“啥?”珊瑚闻言,睁大了眼警惕了起来,“她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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