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贺兰公子不信,恰好欧阳来寻他,两人便这么对质了起来。欧阳显然是没有瞒着他的想法,贺兰公子也是彼时才知晓,自己的至交好友,竟然还存了这种心思。
只是彼时他心中已经没有位置给别人了,于是干脆和欧阳大吵了一架,将自己寄存在欧阳那里的本命精元硬是取了回来,就和欧阳分道扬镳了。
他那时想得很好。他想,待到欧阳想通,愿意和他做回好友了,再将本命精元托付于他好了。只是他没有等到那一日,沈清淑就悄然离开了九水居,而他也为了去寻找沈清淑一事忙昏了头,一时竟也无法顾全欧阳。
只是贺兰公子很清楚,就算是二十余年未见,欧阳也一定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就像除了感情一事,他也愿意为欧阳做任何的事情一般。
他们早年相识,同生共死不知多少次,这其中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就像他当初甚至能将本命精元托付给欧阳,欧阳也一直是将自己的本命精元寄存在他这里,甚至他索要自己的本命精元之时,欧阳都没有开口要回他的。
欧阳显然也是明白的。
做不了情.人,也要做知己。更何况沈清淑亡故不过二十余年,贺兰若是就这么放下了,大约也就不是他认识的贺兰了。
他和贺兰,总归是有千载的寿元,他总能等得到贺兰将沈清淑放下的那一日。没有谁会是谁的天长地久,尤其沈清淑和贺兰,一共相处了不超过十年。相对于千载余年的寿元,这区区十年,又算得上什么?
他们之间,唯一能长久的,大约就是那个孩子而已。
也仅仅是那个孩子。
欧阳想通这些,方才慢慢开口道:“此事暂且不提。只是那个孩子的事……你是如何想的?你还是,不肯去见他么?”
贺兰公子微怔:“并非不肯,只是不敢而已。”
“不敢?你终究已经化神,那个孩子若是知趣,就不可能不认你这个父亲。”
“他已斩亲情,是不会认我的。欧阳,他不会认得。”贺兰公子喃喃道,“诛情诀讲究断情斩欲,他身上又被种下了欲蛊——欲蛊的折磨,你还不懂么?不断情斩欲,他是不可能解脱的。他必须断情,也必须不认我。”
贺兰公子也是后来才从玄青道君那里知道了此事。
他心中恨极了沈家。可是沈家如今只剩下沈迟和沈诺两人,那个沈七,身上还没有半点的沈氏血脉,贺兰公子就是想报仇,暂时都无法对那个气运冲天的沈迟下手。
沈迟身上的气运,是他平生所见最好的一个。就算是替他承受了化神天劫,沈迟的气运,依旧半点没有消散。
贺兰公子一时动不了他,这才放他离去。他等着沈迟气运消散那一日。
欧阳也呆住了:“欲蛊?你是说,他修炼诛情诀,是为了压制欲蛊?”
贺兰公子苦笑一声,还想与欧阳细说此事——或许他能找到压制欲蛊,甚至将欲蛊取出的法子,诺儿便能放下诛情诀,改修其他的功法?
两人正想商讨此事,欧阳忽然色变,“不好!那个孩子乘坐的船,遇到兽乱了!十七,我们快去!”
海上妖兽暴.乱,此事可大可小,两人眨眼间化作两道流光,消失了。
半日前。
沈诺等人不幸遭遇了海上妖兽暴.乱,幸好有阮珏的提前通知,沈诺四人提前一步划着小船远离了一部分兽乱。
可是很不幸的,那些船上的修士,一开始是嘲笑阮珏,不肯相信危险将临,现在危险确确实实的来了,这些人竟然干脆朝着他们的船的方向疾驰而来!
紧随那些人身后的,就是成千上百的海上妖兽!
小船并不大,只能承载上十余人,而跟在他们后面,祭出各个法宝紧追不放的,却有几十余人!他们就是将小船让出,也不够那些人抢的!
阮珏又开始结巴了起来:“沈、沈兄,这该怎么办?我们要弃船么?”他们若是不弃船,那些修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花姬和云姬一面用灵力支撑起防护罩,抵挡身后修士的恶意攻击,一面竖起耳朵听沈诺的回答。
沈诺沉吟了片刻,就道:“不可弃船。我们修为并不高,若是弃船,便只能从海里游回岸边了。”
筑基中期的修为,看起来是不错了。可是这种程度的修为,想要单单乘着法宝越海,到达岸边,那也是不可能的。
显然他们懂,他们身后那些修士也懂,更是对他们紧追不放。
只是那些人一面追着他们不放,一面又攻击他们,沈诺抵挡了一会,方才发现:“他们似乎,更想要阮兄。”
花姬和云姬也发现了:“是了,那些人行动间,就是想要咱们的命,可是对阮珏,他们根本没有用全力。”
阮珏则傻了眼:“那、那该如何?”
沈诺看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
不过一刻之后,沈诺和花姬、云姬三人忽然各自乘飞行法宝飞了起来,沈诺手中拖着晕厥的阮珏,云姬手里拖着小船,两人看也不看对方,就将各自手里的东西,朝着相反的方向丢了过去!
那些跟随沈诺等人不放的修士,一下子傻了眼。
小船他们是要的,可是那个能预言出妖兽来临的魔修,他们也不想放过,一时之间,众人大乱!
“你去追那个魔修,一定要将他活捉回来!”
“凭什么我去?捉了那魔修,没了性命要如何?没有船的话,我的修为是支撑不到岸边的!要去你去!”
“就是,要去你去!”
……
那些人还在争执之间,沈诺几人已经乘着飞行法宝全力飞行千里——花姬这才羞恼的将趴在她背上、贴着隐身符的阮珏给推到了海里:“还不快放船!”
阮珏脸上也是红红的,在海里扑腾了几下,方才想起他们还有船,手忙脚乱的从储物戒里将小船取了出来,又慌乱的爬上了船,浑身湿哒哒的、可怜兮兮的坐在船上。
然后不等他弄干净自己,花姬又恶狠狠地喝道:“还不快让船走!难道要等那些人反应过来,那些都是假的,猛地追了过来,你才肯走不成?”
阮珏只好苦哈哈的继续干活。
云姬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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