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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捅破(第2 / 2页)

然而房昱望着她,面上纵有不忍,却还是未曾再伸手相扶。

她在他心里一直完美得像个梦,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是多么想要将她这个梦一直完好的维护下去,可是鲁振谦口里的她太出乎人意料了,所说的也太真实了,真到让他都无法说出反驳他的话来,如果这一切不是真的,他为什么要杜撰这些?如果不是真的,她为什么要害怕?

她是堂堂都御史府上的千金,有着百年底蕴的沈家的小姐,如果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会任凭鲁振谦这般拿捏?鲁振谦的父亲还是沈观裕的手下,如果这一切不是真的,他鲁振谦有什么胆子敢这般糟践沈家的大小姐?

房昱望着她,并没有言语。

这边厢窗内的沈雁听见那边传来的嘶喊声,心下一紧,扭头跟韩稷道:“果然出事了!这个鲁振谦真是该死,这不是要把我们沈家全都拖下去么?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他在这里丢我沈家人的脸!”

韩稷道:“有我在,不会有事。”

沈弋虽然作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人,鲁振谦不顾后果在这里胡闹,若是传出一点点风声去,也会伤及到沈家别的姑娘的脸面,他怎么会容许沈雁受到一点点伤害?

但是让他去阻止鲁振谦却也是不会的,沈弋既然当着外人的面给沈雁难堪,就凭这一点,他也是不能放过。总而言之在他眼里,沈弋跟鲁振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事情不至于伤及沈雁,他们就是闹翻了天他也不会管。

他唤来陶行:“去看好松涛阁四面,动用中军营的军令,清除楼上所有雅室里的人。就说我要在此地执行公务。此外楼上除了咱们的人,不得让任何人接近!”

陶行得了吩咐,立即下去。

没过片刻各房里陆续就有人走出来,再过了会儿,楼上人便已散尽。

隔壁传来的声音也就越发清晰起来。

“你不要相信他,我与他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什么牵扯!”

沈弋看着不言不语的房昱,心里的惶惑一点一点地积成了巨石,沉沉地压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把神色放平静,身姿也尽量地挺直,说道:“我人品如何房大奶奶最是清楚。

“他这是在诋毁我,他纠缠了我快一年,我并没有理会他,所以他才会行此下策来抹黑我!我之所以会赶到此处,正是因为听说他要在此混淆视听!你我即便未曾定亲,我也得保住我自己的名誉,我又如何能不来?”

“果然不愧是沈家的大姑娘,一张嘴真是能把死人说活!”鲁振谦大步蹿过来,怒视着沈弋:“原来我十几年待你始终如一,换来的却是一句无赖纠缠!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说到末尾他的眼眶也红了,伸手揪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房昱见状,抬步上前,“不许打人!”

鲁振谦一拳挥过去,正中他左颊:“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还一个是什么百年世家,一个是什么阁老相府,合着你们这些人满嘴里仁义道德,实则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说罢仍未解恨,扑上去捉住他衣襟又接连挥了两拳。

房昱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苦闷,他接受不了日思夜想的伊人结果却与别的男子牵扯不清,沈弋口口声声说她此趟前来为的是护着自己的名誉,可她为什么不寻求家人相助,非得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并承受鲁振谦这样的侮辱?

可即便他心里疑惑再深,他也还是得维护着她,因为她只是个女子,更因为她已经与他订亲,已经是他的未婚妻。既然是他的未婚妻,那他就是舍去这身体面也要在外人面前保住身为男人的尊严!

两人翻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鲁家的小厮倒罢了,因为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的委屈,房家的小厮以及落英她们却是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上来劝阻,但鲁家小厮却帮着主子动手,一时间众人厮打在一处,哪里分得开来。

房家小厮见状不对,立刻起身:“我回去告诉奶奶

沈弋听见这话,立刻上前将他扯住:“不要去!”一去就什么都完了!房大奶奶若是知道这些,那还得了?

但小厮分明就听出来今儿之事是因她而起,虽不敢得罪,但也没有眼看着自家主子吃亏的理,将胳膊从她手上挣出来,便就一溜烟下了楼。

而这边鲁家小厮听说对方回府告状,又哪里会示弱?立刻也起身出门去了跟鲁夫人告状。

沈弋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一张脸变得雪白,大十月的天里,脑门上连汗都冒了出来!

陶行他们这里见着离去的人,立刻回来禀报。

韩稷听说房昱被打,眉头立刻皱起来。

沈雁也心下暗紧,房昱本就是无辜被牵进来的,这几拳挨的实属不该。

但他好歹也是个宦门之后,总该晓得辩识些阴谋手段,结果却被沈弋骗得团团转,从这点说就是挨两拳也该当。

眼下两方既然闹成这样,事情是怎么都掩不住的了,而沈弋作死则作死,却不能连累沈家,此地不能久呆,于是跟韩稷道:“火侯差不多了,我们过去。”说完又停住:“还是我自己过去,你如果方便的话,去帮我把跑掉的那两个小厮截住,不能让他们两家的人找到这里来。”

“有什么不方便的?”韩稷轻敲她爆栗,替她开了房门。

福娘以及庞阿虎随着沈雁到了松涛阁。

屋里扭打在一处的两人皆京中有名有号的贵公子,如今却已不见半点斯文。

沈弋缩在一角,只是惊慌失措地流泪,眼下她恨不能立刻逃离,可是逃离又有什么用,鲁家和房家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回府报讯的路上,她就是逃到天边,这件事也得不到善终了。而她这个样子下楼,是想引起所有人对她的臆猜吗?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无助,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看到摆在面前的绝路。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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