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1 / 2)
暴露了,便不称之为埋伏了。
唐时闭上眼,一切一切的气氛,已经被推到了最高。
听者头脑之中的幻象已经换过了一个又一个,他们浑身都在颤抖,头脑几乎都要充血,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周围,仿佛下一刻,便有千万人围上来,将他们置于死地!
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埋伏。千千万万,不过一个唐时,一把古筝!
“够了!音阁认输!”
十层高楼之上,一道清丽声音忽然云破月来一样穿透唐时筝音,透入所有人耳中,瞬间让人清醒了。
唐时手指一下顿住,而后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停滞,气血郁结于胸,鲜血没能止住,一口吐出来落在筝弦上,染红了一片。
☆、第十八章 说给
即便单单说音乐,唐时的杀气也太甚了。
禾丰乃是天生就喜欢杀机凛冽的曲子,一直算是比较激烈的路线,可在唐时面前依旧不能算是什么,这禾丰乃是音阁阁主想要培养之人,略略锻炼一下便可,不可能真的让这样的好苗子折在唐时的手中。
关键时刻,也只有打断唐时了。
可是她这样的强行打断,无疑会破坏曲子本身的完整性,所以在曲子被打断的一瞬间,唐时会受伤。
他不相信,这一点这阁主不知道,只能说是对方故意的了。
这里毕竟还是人家音阁的地盘,既然对方决定放水,不至于太过分,唐时自然也要给对方留个面子。被打断的那一瞬间,乃是唐时杀机最浓的一瞬间,只是转眼他便明白,其实事情做到这一步已经合适了。与人留一分余地,也给自己留一分余地。
跟音阁,又不像是跟道阁一样,一定是死对头。
所以唐时抿唇,双手轻轻按在筝弦上,将所有的震动都平息下来,也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看到是非已经站起来,向着他这边走过来,唐时一摆手,制止了他,却站起来,躬身朝着前面凤萧与禾丰两个人拱手:“承让。”
胜负已经很明白了。
凤萧回头看见了禾丰那已经被崩裂的筝弦割伤的手指,知道事不可为,只道:“道友一曲乃是杀机凛冽,我等自叹弗如,只是不知此曲何名?”
“偶习前人之作,乃曰:十面埋伏。”
唐时一笑,那筝已经被他收了起来,轻轻化作诗碑令按了回去。
这样诡异的手法,甚至都不知道诗碑令到底算是什么了。像是灵术,又像是法宝,只是那里有法宝竟然直接从身体里面抠出来?
唐时抠得随心所欲畅快淋漓,只是看的人心理压力甚大。
远远地,音阁阁主只是直接将那天阁印扔下来,直接给了是非:“如今你们二位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我只盼着你们速速离开音阁,只怕不少人要找你二人。我音阁乃是清净之地,从不喜欢招惹那些个俗人,我如今爽快,你们也爽快一些吧。”
这音阁阁主倒是无比直接,唐时苦笑一声,回头一看是非,是非也是一笑:“多谢阁主提醒了。”
上面那一位直接一笑,让禾丰与凤萧上去了,唐时与是非则是准备走了。
只是这周围都是人,似乎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唐时扫视了一眼,道:“这一回倒是犯难了。和尚,我先跑路了,去丹阁探探,你随后跟上。”
不等是非回答,唐时已经直接一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再看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场边缘,而后直接缩地成寸,几个眨眼闪烁之间,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
唐时身上带着轻伤,是非倒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追寻到唐时的踪迹,只是他不紧不慢地离开音阁,继续前往丹阁。
一路上果然有不少追踪的人,是非心里知道,一半是别的大荒阁过来打探消息的,一半却是道阁和大荒总阁那边来的。
唐时又出现了。
前一阵有关于他已经死了的消息,传得风风雨雨的,现在转眼之间又开始刷他回来的消息了。
这个人根本就是生生死死都成了谜,也有人说是是非以大神通将之复活,只怕是非在战场之上捡拾唐时遗骸,就是这个作用。
之前道阁被人重新拍碎这件事,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元凶。
很明显,这不是闹鬼,根本就是唐时的蓄意报复。
唐时也算是个小人,斤斤计较又睚眦必报了。
死之前把道阁给拍碎了,复活之后还要再来一次,众人听说消息之后齐齐为道阁点了一排白蜡烛。
这道阁也倒霉,平白无故,怎么就惹上唐时这样的一个贱人呢?
别的还好,被打脸打了那么多次了,想必道阁脸皮也厚了,可是两度被人灭了道阁太极八卦楼,脸丢大发了。现在大家都盯着唐时的这件事,这么大的关注度,道阁就算是要针对唐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若是被人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还要跟唐时计较,那就不仅仅是丢脸的事情了。
其实大家都理解道阁的憋屈,之前被明轮法师那样打脸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根据之后的情况来判断,在道阁动之前,那天阁印就已经在唐时的手里了,想必道阁是想从唐时的手中将天阁印夺回来,只是没有能够成功。
一次不成也就罢了,识相的现在就结束,好歹能留个可怜的名声,继续纠缠那就是自己不要脸了。既然已经被人连续打脸,自知实力不如,还要上去,根本就是蠢货。再说了,唐时握着道阁的天阁印,他们现在……
多半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热热闹闹将唐时是非的话题推向了一次又一次的高峰,同时又开始热切地期待着下面的战斗了。
至于唐时,已经进入了丹阁的地界,他在这里碰到了崔一航。
唐时对土豪的印象一向不错,对逆阁的土豪,印象更是顶呱呱,他看到崔一航,便走上去与他勾肩搭背,“唉,又看到你了啊。”
崔一航有些不大习惯,他只觉得唐时这眼神是越发地看不懂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