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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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终于空无一人,只有那无尽的、方才吞噬了一人的火光,闪动着……

梵音阵阵,整个东海,依旧美丽而平静。

是非,便一步一步,从三重天之中下来,看着唐时,却站在了半道上,回望——

【再战东山第一流】

☆、第一章 折难盒

海上的风,依旧带着咸潮的味道。

唐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多问,只是任由那和尚跟上了自己。

是非跟唐时离开的时候,很是风和日丽,顺着禅门寺山道一路往下,每一块石阶都是当初的僧人们砌上来的,没有使用什么大能通和大术法,这一条石阶路,被称之为小自在天的“功德路”,到底是历史上哪一位高僧修起来的,已经不得而知了。

所有来上香拜访的凡人们,似乎还不知道这小自在天的三重天之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戴着或喜或忧的表情,从唐时和是非的身边经过,而后往前走去了。

唐时站在山脚下,忽然回头这么一望,那山门之后,过去便是那长长的石阶,这一条路叫做功德路,而三重天之上那长长的石阶,却叫做“九罪阶”。

“佛家倡导众生平等,佛自众生中而来,也应往众生中而去,何来的一重天、二重天乃至于三重天。”

原本一句话也没有的唐时,忽然就这么一指他们的头顶,上面的那三重天。

是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没听见唐时的话,他只是随着他手指的指向看了过去而已。

众生平等,佛本众生。

是非何尝不明白?只是明白也是没有用的。

这一天,很多人看到了是非与唐时离开了,小自在天的弟子们也没把这事情看得多严重。

因为是非还穿着僧袍,依旧是小自在天的弟子,他并没有被逐出师门,甚至还是那一脸平和的表情,说什么心魔和入魔,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魔性,便是眼底也是平和的一片。

是非似乎还是那个是非,他走的时候甚至还有不少人给他打招呼。

出海的时候,只有一条小船,小自在天的人几乎是不外出的,所以交通工具让人略微无语。

唐时在看到这一叶小舟的时候便在想,当初那个风雨之中的故事。

青钢剑侠,还有那小船,风暴之后的平静。

他与是非一道上了船,终于问他道:“你去哪儿?”

“跟你走。”是非的回答很简单。

唐时知道自己是暂时甩不掉这个麻烦了,他自己笑了一声,又想到那一句“心魔从何处生,便从何处灭”,便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心里笑完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他这么无聊,连这样的事情都笑得出来了?

无聊的唐时不过是伸了个懒腰,便直接坐在船头上,唤出了虫二宝鉴,对唐时来说,现在对他最有用的,应该是《早发白帝城》里面的一句。

是非坐在船尾上,便背对着船外,看着前面的唐时,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很泾渭分明的感觉。

虽说这诗里写的是行舟山水,而不是行舟于海上,这环境有些不符合,可都是水都是船,即便是环境不完全符合,法诀也是能够使用的。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无疑是一种很轻松的心情,唐时回望那云间的小自在天,也觉得轻松,即便是身边忽然多了一个是非,也不能消减他的这种轻松。毕竟经过了那样的一番大战,虽然不知道殷姜又去了哪里,可是至少他送她回了家,也顺手得到了三株木心,甚至还在小自在天之中的藏经阁里看了许许多多的书……

这一趟出行的收获很大。

手指点在那凝聚的墨字上,唐时的右手手指在那墨迹的衬托之下却跟显得修长,在他将灵力灌注到自己的掌心的时候,那黑色的风月神笔便似乎轻轻地一动,紧接着一道飘渺的墨气从那书页的字迹上分离出来,缠在了唐时的手指上,于是他干净的指甲便在那一刹那染上了几分墨气,而后又消失不见。

唐时愣了一下,还不知道竟然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虽然有一道墨气从“轻舟”二字上分离出来,可是原本这虫二宝鉴上的墨迹却没有半分的消退,这一道墨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时不解,仔细地抬起自己的手指来看了看,只发现在他的指甲盖上似乎有方才那一小道墨气,很浅淡,几乎看不出来。

他暂时没理会,知道这肯定是因为自己到了金丹期之后,风月神笔出来的新变化,回头再继续研究这一道墨气是怎么回事。

此刻他们的小船是顺风飘着走的,逐渐地便远离了小自在天的主岛,唐时手诀一起,摊在他双膝之间的虫二宝鉴便起了那熟悉的手诀幻象,一双手在这书页上凭空出现,便演练了起来。

唐时看了是非一眼,却发现他似乎根本看不到这书本上产生的幻象,也就完全无所谓了。

只是这个时候跟着打手诀,他才发现了之前的确是不一样的。

那一道淡淡的墨气,跟随着他的手指而舞动,并且随着他这手诀越来越熟练,这墨气似乎也浓厚了几分。在他手指上有墨气的时候,这手诀似乎也更有一种圆润随心的感觉。

在他一声“轻舟”出口的时候,这手诀的墨色气流便直接落在了这简单的小船上,而后这一只小船,便在唐时手诀一引之下,飞快地破浪往前了。

迎面来的海风还带着溅起来的潮水,唐时往里面坐了一些,看着是非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顿时想要发笑。

“衣角湿了。”唐时提醒他。

是非垂眸一看,却伸出手去,将那落下去的衣角拾起来,轻轻地拧干,铺在了木船的船板上。

这人便像是木头一样,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像是木头。

唐时是个很难坐得住的人,看是非不往里面坐,忌讳着他像是忌讳着什么妖魔鬼怪一样,他索性便直接躺了下来,便一个人霸占了船的最中间,将那腿一支一抬,便架了起来,双臂枕在脑后,笑看着是非,“ 你这人是块榆木疙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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