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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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巫邢。”青岩突然想起之前忘记询问的事情,转头看向面无表情吃着菜的魔尊,“沙疏那个……”

巫邢头也不抬,“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青岩点点头,想起之前在巫邢记忆之中看到的一些隐秘,抿了抿唇。

他看过的,那些在小世界中颇有前途的新兴修者周围,绝大部分都有属于巫邢的暗线,因为信息太过庞大的关系,青岩并没有细看,这一次医治沙疏时看到其心脉上缠绕的黑色才回过神来。

巫邢对这些小世界的渗透简直无孔不入。

“仙帝经营了数千年,肯定有后手的,你……”青岩顿了顿,他依旧以为仙帝身边有另一只白泽,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帮助所择之主达成野望,这是天道赋予他的责任,不得不完成。

天性带来的对于这件事的在意远远超过了青岩所拥有的理性,以至于他光是想想有一个同样的对手正与他对峙着就十分烦闷。

“他再有后手又如何,宗族不还是被我灭了。”巫邢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我还有你。”

青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苍会,咸武主峰之内。

樊生正沉着脸面对有些虚弱的庄欢。

仙帝已经离开了,因为降神时间颇长的关系,庄欢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庄欢却相当高兴仙帝再一次的到来——这不只是对他的目的很有帮助,对他之后的修行也是相当有利的。

最重要的是,仙帝发觉了相当重要的消息。

比如真正的白泽并不是他那个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弟弟,而是他一直相当上心的青岩。

又比如,眼前这个男人心之所系的女人身上被绑缚的傀儡之术。

樊生脸色并不好,大约是因为请了会中医者之后却依旧没能让沙疏醒来的缘故,但即使如此,他也依旧诚恳的对庄欢道:“这番多谢庄族长了,否则我这咸武灵脉怕是要被那魔头污了去。”

庄欢摇摇头,“苍会在这川弥之上举足轻重,若是出了事,整个南陆都会陷入动荡,仙帝不愿看百姓流离,也不愿如今平和的修真界大乱。”

樊生赞叹了几句,见庄欢一脸郁郁之色,不禁劝道:“那东方青岩当真不值得庄族长如此看重。”

“就如会主对沙疏姑娘一般,若是沙疏姑娘做了什么错事,樊会主可会就此放下她?”庄欢问道。

樊生闻言沉默。

他自然是放不下的。

他为了沙疏压制着修为,明里成立苍会与赤霞对峙,暗中却一直扶植着元雪斋,只因沙疏是元雪斋下一任宗主。

若非如此,立宗时间不过三百年的元雪斋又有何德何能,跻身这川弥南陆数得上号的宗派之一呢,即便是女修极多也是无用。

“说到沙疏姑娘。”庄欢突然开口道,“仙帝离去之前与我说,沙疏姑娘有异。”

樊生闻言心中一凛,想到先前放任东方青岩触碰沙疏,不由一阵后悔,赶忙问道:“仙帝何出此言?先前那东方青岩以医治为由……”

庄欢刚想为青岩解释,想了想却是止住了话头,转而道:“是魔尊的傀儡之术。”

樊生面色一僵,“沙疏与魔尊无甚交集,为何……”

“但他能通过沙疏姑娘来牵制你。”庄欢道。

樊生苦笑,竟是他害了沙疏,不由叹道:“不知庄族长可有解除之法?”

“自然是有的。”庄欢道,“只是如今魔尊定然还未离开川弥,樊会主可否与我一同布置下去,告诫川弥之人防备东方青岩此人?”

樊生想了想,颔首道:“义不容辞。”

偏房之内,原本安静沉睡着的沙疏睁开眼,坐起身来看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确定没有什么禁制,这才手一翻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张符篆来,匆匆写了几句,看着符篆燃烧殆尽,视线往仅有一墙之隔的主厅瞥了瞥,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便再一次躺了回去。

正厅之中正在交谈的两人对于偏房的动静毫无所觉。

巫邢与青岩刚将满桌菜肴吃完。

修者的胃就像无底洞,这些“凡尘浊物”甫一进入胃中便被身体之中的灵气扑灭,吞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感受到饱胀感对青岩来说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已经入了修真的大门,自然是必须要舍弃某些东西。

青岩有些怔怔的出神,想到之前看见的仙帝,又想到与苍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破裂了的合作。

他开始思考川弥四陆之中其他的选择。

北陆极寒,庄家在北陆发迹之后便举族迁去了相对而言好上许多的东陆,而原本就缺少强大宗派世家,在川弥四陆之中处于弱势的北陆,那些原本的大宗派对于庄家的发展乐见其成,没成想庄家强势崛起之后马上甩手就去了东陆。

北陆与其他三陆不同,北陆气候严酷,灵气比起其他三陆来说相对要稀薄一些,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修炼有成的,换在了其他三陆,那些大宗派都要赞上一声当真是有大毅力的人。

所以北陆之人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能够撑得起大场面的宗派和世家却一巴掌都嫌多。

而且极少有医者或者阵法大师之类的修者愿意在这苦寒的北地落户。

所以庄家这朵在北陆算得上奇葩的世家开始发展壮大之后,受到了当时唯二两个大宗派的热烈欢迎,这两者不遗余力的扶植庄家。

结果转头就被白眼狼被抛弃了。

即便已经不止过了多久的时间,当初的那两大宗派没能如同庄家一般以夺天地造化的手段保证自身的发展,最终从内部轰然崩塌。

但如今在北陆数得上号的几个宗派的老祖宗,却大多都是从那两个宗派之中出来的。

北陆对于庄家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恨意,但也绝对不会给什么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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