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这也是为何薛扬最终选择木剑的原因,温良辰小身体爆发力太强,又喜欢胡乱动作,若在她手中放了真剑,没准不出半柱香就能捅死自己,倒霉的也只有他薛扬的份。
虽然她看不出温良辰有早夭的命数,但人平日某些细小行为,同样会对既定命盘造成影响,他还是……谨慎些的好。
他刚指点完温良辰,秦元君火速蹭了上来,站在他和温良辰中间,似模似样地举着剑:“道长,你且我看对不对。”
然后,他使剑标准地一划,风声快而急促。
“不错,你比师侄使得好些。”薛扬道。
听闻薛扬夸他,秦元君挑挑眉,心中倒有些莫名。
他心道,这薛扬虽然认死理,但人却是公正,倒还值得相交……只是,男女大防,不得寻个机会,向他好生提一提!
巨阙站在树下,虽然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似要抓了狂:主子,您好歹是和亲王府堂堂少爷,年纪轻轻得中案首,居然屈身向一位道人学剑……
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纯钧站在一边,向来不善言辞的她,也无甚好说的。
秦元君就这般被晾了四天,在这四天之内,他都未瞧见徐正的半片影子,而温良辰的师父平羲,闭关炼药还未出关,不能授以书画课,于是,她只好成日带着秦元君,在藏经阁内苦读。
徐正于三日前下令,温良辰可自由出入藏经阁,所读书籍由她自选,薛扬只要负责查验,保证她不偷懒便可。
虽然温良辰无所谓,但秦元君却十分焦急。
在太清观的时日,每次早晨讲经会,那位老者便要上去说上几个时辰,常常寻他这名科举靴子提问,他自小所读皆是儒学,偏生这老者所说的道学,又有那么些道理和有点,弄得他是脑子混乱,两者时常打起架来。
这倒不能怪他,追溯儒道两家本源,本就为帝王借机服务,只是儒学更为经世致用,又为后世各朝各代推崇,所发展更为兴盛。
等到徐正再次传唤,秦元君的假期已经不多了。
徐正端坐在蒲团上,看着双拳紧握、神情坚定的秦元君,忽地露出一抹洞明诸事的笑容。
“请掌教大人,收我为徒!”秦元君不等徐正开口,就如同温良辰当年那般,直接磕头下去。
徐正心道,二人在逼迫他人上,倒是极为相似得很。
“你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师父众多,为何独独选我?”徐正神色不变道。等到秦元君中举之后,前来招徒者估计会踏破王府门槛,清流各方势力眼尖得很,必不会放过这等好苗子。
秦元君抬起头,侃侃而谈:“其一,不瞒您说,学生得知掌教大人名讳之后,便心生仰慕,夜不能寐,能为连中三元者之徒,乃是我辈书生的宏愿,是故学生要来争上一争;其二,学生自幼无名师教导,掌教大人和讲经老师,其言行皆让我心服口服,学生愿常侍左右;其三,请掌教大人,授我道中真义。”
徐正摸了一把胡子,道:“道中真义?我道学包罗万象,你想学什么?”
秦元君暗暗在心底着急,都这节骨眼了,你还和我卖关子。
“《道德经》中有言,以道治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秦元君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学……经纬治世。”
徐正霍地睁开双眼,心道:好小子当真厉害,打着幌子张口,实质是想学那道中制衡治国之术,简直是胆大包天!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天还有一更。。
再次提醒这是小说啊啊啊,请大家看看就过去啦,很多东西是蜜糕瞎编的,尤其是算命那些神神道道的的;至于圣人言,是我的一己之见,做不得准的。
【请跟我默念“都是残忍的剧情需要啊”nnnnn遍】。
☆、第30章 志且坚
幸亏徐正了解温良辰的性子,收下秦元君为俗家弟子之后,并未收在座下,而是送往平羲之处。
多了一个“师弟”的温良辰,乐得合不拢嘴,对着秦元君叫唤几声“师弟”,最后在他一句“你若再喊我便下山”的眼神下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继续喊“表哥”。
秦元君派人下山递话,暂且先外出游学三个月,再回国子监读书。和亲王府皇亲国戚,而秦元君又天资在身,监学并未表示反对,直接批准此事,只盼他早日回来,好参加贡举考试。
和亲王妃却被气得个倒仰,一手砸碎一套青花茶盏。秦元君四处乱跑不说,外出游学竟然一声招呼都不与她打,待她得知消息之时,怕是整个监学师傅怕都知晓了罢。
更令人气愤的是,秦元君不知怎生回事,带了一个神神鬼鬼的仆从出门之后,连踪影都没了,这要是死在外头,和亲王还不生吃了她!
有了秦元君作伴,温良辰日子好玩许多。
不过,秦元君与她课业不同,温良辰下午学画,秦元君便去徐正处学棋,她晚间在藏经阁看书,秦元君就在旁温书读经。
这般又过去三个月,已入春季,秦元君该下山前往国子监,待得半年之后,才能以“游学”名义再次上山。
温良辰表示要下山相送,秦元君并未拒绝,二人正打着包袱准备离去,谁知薛扬突然蹿了出来,道:“师侄,师父说让我跟着你。”
见他后身材高挑,后背悬剑,秦元君抿了抿嘴,露出一脸古怪之色。虽然如今对薛扬印象大有改观,但听闻他要与温良辰呆在一处,心中还是颇有芥蒂。
“那便有劳师叔。”温良辰点点头道,其实她走得并不远,也就在静慈庵打止了,再远的地方,如今守孝在身的她,并不好出去。
“嗯,师侄若不嫌弃,可否回程之时,在我家作一会停留。”薛扬手上也提着一个包袱,温良辰刚想着,他其实不用带太多东西,他们送完之后,晚上便上山回来,没想到这包袱是要给……他的家人。
“你家在山下?是你何人?”温良辰觉得不可思议,薛扬这般寡情寡欲之人,从未提起过有家人的存在,她还以为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薛扬顿了一顿,道:“是我母亲。”
“原来是你的母亲啊。”温良辰露出疑惑之色,“我鲜有见你下山瞧她,不是故意不知道。”
“我晚上下山,次日午后回来,你无法发觉,所以不怪你。”薛扬有些不自在地道。
“鱼肠,你去厨下准备些点心,用食盒给装好了,另外,再带上两块颜色鲜艳的尺头。”薛扬对于温良辰来说,已是半师半友的关系,虽然二人时常起摩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吵着吵着也就熟悉了,该给他面子的地方,温良辰半点都不会吝啬。
“……其实不必。”薛扬嘴角一动,声音似有些恍惚,但他又不知说什么,只好手足无措地离开。
秦元君摸了一下下巴,转头交待巨阙:“上次带来的木棉还有剩?帮我拿些下去,算作我送给薛夫人的。”
他是个男人,用度简洁,无甚东西可相送,而在这太清观中,又无处可购置物品,只好拿些趁手的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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