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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第334节(第1 / 2页)

“不对!”刘承祐直接道。

“朕再问你,拾遗与崇政郎职责所系为何?”在其没反应过来之前,又问。

张洎下意识地回答:“拾遗掌供奉讽谏,匡补人主言行过失;崇政郎协助陛下,处置国事!”

刘承祐又不置可否,对其回答,并没有表露满意,抑或不满意,只是淡淡道:“既然是这般想的,那便好好表现!”

“是!”张洎赶忙应道。

稍微迟疑了下,张洎主动道:“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开口了,那便直说吧!”刘承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陛下,臣这几日寻找居处时发现,有许多士子,虽委以职位,留居东京,但安身之所一时难以料理。尤其是诸多贫寒进士,上京赴考,已是靡费颇多,今虽留任,但东京广大难居,是以到如今,仍有许多人未曾找到合适住处,并且有许多人,已是欠债累累……”张洎禀道。

听其言,刘承祐神情严肃了些,扫了张洎两眼,道:“上任第一日,就进此一谏,倒也言之有物,倘若如你所言,这便是朕与朝廷的疏忽了!”

得到皇帝的肯定,张洎终于松了口气,俊俏的面容舒展几分。

“赵曮!”刘承祐朝一旁唤了声。

“臣在!”赵曮趋步待命。

指着张洎,刘承祐吩咐着:“你安排一下他!”

“是!”

张洎跟随赵曮往偏殿而去,整个人的都松弛下来,与皇帝问对,压力格外大。一直以来,张洎都是举止洒脱,随性而为,给人一种潇洒倜傥的感觉。但如今看来,很可能是一种外在表现,心中功名利禄之心,只怕少不了,否则,若心无挂碍,坦荡自然,表现又岂会如此顾忌小心。

待张洎退下后,刘承祐考虑了一阵,提笔写下一份关于张洎所禀的短扎,交给张德钧:“传去政事堂,让李相遣人调查,根据实情,解决进士们的安置问题!”

“是!”

吩咐完,刘承祐又不有笑了笑,以一种玩味地语气低声说道:“今日进言,若宣扬出去,朝廷再解所录进士之困厄,这张洎,在本科士子的名声与威望,只怕再非旁人可能媲美了……”

第10章 磨刀霍霍向荆湖

张洎跟在赵曮身后,他早就认出了,这就是当日那位侍驾的文臣。发白的面色上,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丝不苟,毕竟是之后的顶头上司,有心联络一下感情,却不知如何开口。

似乎感受到了张洎的踟蹰,赵曮主动开口了,声音就如他举止一般沉稳:“陛下应该很欣赏你,状元没有资格到崇政殿任职,而你来了。我是乾祐五年的探花,当初被选到崇政殿时,都没有被陛下这般叮嘱过。”

赵曮的话让张洎安心了些,嘴角不禁泛起了些笑意。当然,赵曮没有说的是,他到崇政殿没几个月,就被委为崇政殿学士,后又为学士承旨。

偏殿,十几名崇政郎,都各居其案,处理着手中的本章奏议,一片忙碌的景象,赵曮步入,都没几个人抬头。崇政郎们,也是各有分工,根据诸部司及地方道州,各自负责一部分,再加上军政,而赵曮则是总理诸务。

而崇政郎们,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异形美姿,张洎一来,倒拉高了平均颜值。不过这些人,出身可一点都不普通,赵曮就不提了,其中还有冯道的儿子,郭威的儿子,和凝的儿子,符彦卿的儿子……

走到赵普眼前,赵曮道:“赵学士,张洎就在你这里听用吧!他是滁州人,可先试着接触两淮的事务!”

赵普使蜀回京后,实职有所升拔,如今是崇政殿学士,正式超过了崇政殿中的一干人等,距离他的中短期目标,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承旨放心,交给我了!”赵普对赵曮是客客气气的。

点了点头,赵曮转身而往自己的书案,望着其背影,赵普脸上的笑意满满地变得矜持。

不过很快又重新绽放,笑眯眯地打量着张洎:“探花郎来了,那可真是赵某的荣幸,还请多多指教咯!”

要知道,赵普可没有功名在身,学问也不出众,若没有当初刘词的举荐,他想要出头,还不知要等到什么际遇,毕竟赵匡胤这条线,基本被掐死了。

是故,对于这些进士出身,尤其是高第之士,赵普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像张洎这种,能直接到崇政殿的,就更吃味了。

不过,以赵普的城府,根本让张洎觉察不出来。面对一个态度如此谦和的领导,张洎也赶忙谦虚道:“学士言重了,在下初出茅庐,见识短浅,你是前辈,该是我用心敬仰,认真学习的!”

“探花郎前途无量啊!”听其言,赵普笑道。

不知为何,张洎见着赵普那笑容满面,心中总有些发虚。

“那方书案,就是你的了!”指着身后空着的其中一方书案,赵普道。

“是!”张洎拱手一礼,主动表现道:“不知有何事务,是晚辈能够分忧代劳的,学士尽可吩咐!”

对其积极,赵普还是笑笑以应:“不急!不急!听说陛下出游时,曾于市井偶遇于你,好运道啊!可否与我讲讲?”

不知是否被赵普的谦和给迷惑了,还是心中隐藏得很好的那丝得意作祟,张洎还真将当日的情况,简单地描述了一番。

……

三月二十七日,帝幸广政殿,诸宰及枢密、两衙禁帅俱在,文武共议,收取荆湖之事。

“先把荆湖的情况说说吧!”刘承祐往那里一座,环视一圈,手一摆,直接道。

主持会议的是郭荣,听命眉色间带着少许雀跃,说道:“荆南地狭,兵力不足,军械难精,年谷虽丰,但近年来,敛聚益暴,君迂懦而贪欢,臣北向而离心,取之不难。”

从郭荣的态度和语气就可以看出,基本没有荆南高氏放在眼里,而其余文武,也都差不多的态度,一副认可的表情。

发觉这样的情况,刘承祐眉头虽凝,过于放松,报有一颗骄慢之心,可不好,不由道:“荆南实力虽弱,但终究有水陆军两万余,江陵城固,若其选择顽抗,也是不小的阻碍。纵使能破之,只怕也耽搁了南下湖南,给周行逢以更多准备应对的时间!还是不当过于轻视荆南!”

“陛下说得是!是臣轻慢了!”对皇帝的提醒,郭荣直接表示接受,毕竟说得也有道理。

骄气稍敛,郭荣继续道:“南下唯可虑者,只有湖南周行逢了,其于朗州屯兵一万,北抗的意图已是昭然,去岁湖南大饥,开仓赈济,使其大获人心,想要不战而下,几不可能,只有一路打过去,只要拿下朗州,再取潭州,湖南可定。

据报,周行逢似乎也察觉到了朝廷的动向,正在潜蓄兵马,大造甲械,缮固城防。军情司探得,周行逢还秘密派人联络溆州蛮酋苻彦通,有引以为援的意思。

另,进入三月以来,潭州兵马有异动,虽然动得隐蔽,但仍旧为我细作发觉了一些痕迹,周行逢在向衡州调集兵马!

臣与枢密院诸僚分析过,周行逢恐有南下先取静江军张文表,消除背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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