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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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收到了什么消息,然后决定让我永远闭嘴。”

“然后他动手了?”

“是的,不然怎么办,对我做心理疏导?”

“确实如此。”夏夜试着冷静下来,但她的大脑就像当机的电脑,始终无法启动正常运行,“接下来呢?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埋掉尸体?还是报告当地机|关?”

“如果不是那么麻烦的话,我觉得还是在我流干了所有血之前先帮我包扎一下为好。”俞知闲淡淡地说,随意地就好像在评论电影里某个不合逻辑的情节。

夏夜这才反映过来,俞知闲的手捂在他的伤口上,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指渗了出来。

夏夜猛地反应过来,她跳起来,冲进房间从俞知闲的包裹里找出了止血绷带。

“哦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抽出绷带的同时恼怒地抱怨道,她和他一样,不自觉有些怒火中烧,但又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她蹲下去的时候意识到俞知闲正在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注视着她。

“怎么了”她低吼着问道。

俞知闲冷着脸回答道:“我以为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已经注意到了,或者是你宁愿我也死掉。”

“我太震惊了。”夏夜帮着俞知闲脱掉了半边上衣,像是他曾经帮她做过的那样将止血绷带缠绕过他的腋下,绑在了肩膀上。“你得原谅我,我对杀人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

“哦是吗?听你的意思我经验丰富?”

“你为什么老是对我那么苛刻!”她在绷带尽头狠狠打了个死结,但是她知道这只能临时减缓一下血液流失的情况,他们必须赶到最近的医院,才能缝合并且找到止血消炎的药品,“我只能做这些了,我们得去医院。”

“但我们得先把他给处理掉。”俞知闲指着那居尸体说。

夏夜扭头看了一眼,这令她又一次陷入了无法喘息的困境当中。

“我不能。”她有些软弱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怕?”俞知闲皱着眉头嘲笑道。

他的态度激怒了夏夜。

她突然抬手打了俞知闲一记不算重的耳光。

“你是个笨蛋吗?”她嚷嚷起来,“因为我搬不动他,我没有那个力气!”

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而愤怒地看着对方。

几分钟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失态和可笑。

“对不起。”俞知闲突然拉住夏夜的手让她靠了过来,“我也害怕了。”他坦白道。

夏夜抗拒了一下,随后顺从地靠了过去。她紧绷的神经仿佛因为他的道歉而松弛下来,她终于可以思考了,她明白他们都在害怕,她可以流眼泪,但是俞知闲不能,他的怒气就是他排遣恐惧的方式,她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我们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了。”夏夜抱着俞知闲的脖子几乎绝望地问。

“离开这里十几公里有个医疗点,我想他们应该有药,如果你还能开车的话就送我过去。”俞知闲轻轻抚摸着夏夜的头发,习惯性地亲了亲她的发心,“然后我会打电话给大使馆,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有些事情不对劲。”夏夜靠在俞知闲的颈窝里低声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夏橙一定牵扯进了什么事情里,他们在监视我们,但原因只是希望通过我们找到夏橙,然后除掉我们。”

“如果是那样,那夏橙的小命就暂时还是安全的。她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存活,一定有人在帮她。”

夏夜不确定一切是否正确,但她选择相信俞知闲。他们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俞知闲身上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

“我不知道这家的主人还在不在,恐怕在尤瑟夫动手之前他就带着孩子跑了。”夏夜靠着墙壁站起来,然后走到另一边架住俞知闲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车子在外面吗?”

“就在门口。”俞知闲从裤兜里掏出钥匙丢给了夏夜,“来的时候大概撞到了底盘,但愿还能撑一会儿,顺便说一下,那是手动档的。”

夏夜不经意地挑了挑眉毛。

“如果不是我倒是奇怪了,反正从到这里之后,我就没有碰到过顺心的事儿。”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尤瑟夫的尸体,但始终控制不住想要往那里看。

“别。”俞知闲突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目光,“别往那里看。”

夏夜驻足停顿了一下,她可以听见自己吸气时气息颤抖的声音,也能听见俞知闲心脏跳动的频率,他们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为了掩盖他们本身的紧张和恐惧,不是懊悔,只是恐惧,夏夜不是那种会假惺惺悲天悯人的家伙,她知道如果尤瑟夫活着,那就意味着她的脖子已经被扭断了,所以她并不后悔。只是她第一次发现,杀人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她和俞知闲,就那样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不,不是一个,是两个。

夏夜克制住回头的冲动扶着俞知闲走出空荡荡的院落,她帮着他坐上副驾驶座的位置,随后跑了回来,从里面的房门上找到了一把带着钥匙的铜锁,锁住了这间屋子的房门。

在关门的那一刻,夏夜最后看了一眼尤瑟夫的尸体,他庞大的身体下,暗红色的液体渗透在土壤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停止了蔓延。

在夏夜落锁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丝庆幸,庆幸那个男人死的时候,脸是朝下的。

第45章 陌生男子

夏夜将那辆手动档的越野车停在了一个临时医疗点的门口,医疗点是用军用帐篷搭建起来的,三个大帐篷连在一起。车子停下的时候,几个外国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穿着蓝色的制服,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们。

“我们需要帮助。”夏夜跳下车,用英语冲那些医生大声说道,“他的伤口需要缝合。”

一个为首的女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她的助手过来帮忙。

俞知闲肩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了,夏夜绕过车头,和那几个医生一起帮着他走了下来。

夏夜有些担忧地望着俞知闲,他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但却努力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男性尊严,拒绝了别人抬出来的担架。

“别开玩笑了。”他说道,“我还没到要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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