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老爹气恼媳妇瞋,徐党振奋刘党炸(2 / 2)
此话一出,徐良就见徐勋的面色微微一变,顿时明白沈悦这激将法比什么都有效,他也就跟着舒展了眉头,击节叫好道:“好主意,我也想故地重游,一家人同去却也刚刚好。”
媳妇出馊主意,老爹还跟着一块添乱,面对这种情况,徐勋只得举手说道:“好了好了,爹,悦儿,此中原委我自然会一五一十解释给你们听,只是现如今还不到时候……总而言之,我如今不但是儿子是丈夫,也是我家琼华的爹爹,不会乱来就是,你们得相信我。哎呀,这就已经快傍晚了,不行,我得去林府一趟,看看这一回能不能正好送了林尚书回乡,他这病在京城却是难以养好……”
眼见徐勋竟是突然三步并两步径直朝门外冲去,沈悦本能地追了两步伸手要拉,可最终还是缩回了手,眼睁睁看着那人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门外。直到身后传来了徐良的叹息声,她才怔忡地转过身来,一时脸色既懊恼又复杂。
“爹……”
“算了,拉回这小子也没用,他若不想说,谁也别想撬开他那张嘴!”徐良说到这里就觉得牙痒痒的。打从金陵开始,徐勋就是这凡事一肩扛的姓子,现如今反而变本加厉了。可他恼怒痛恨这一点的同时,却更明白这说出来怕他们担心就不说的毛病,根子在于儿子的顾家顾情分。沉吟片刻,他就开口说道,“你在家看着宁儿,我去寿宁侯府一趟。这么大的事,他家当初还欠着我一桩情,他若是真铁了心,京城却是需要臂助,太后那一头缺不得。对了,你记着,回头不管谁上门找他,你就对人说是去了林尚书那儿,让他们去那儿堵人!”
就因为徐良这一句话,当徐勋躲到了林瀚那儿想寻个清净的时候,张敷华直接把林俊领了过来,对他追根究底问个不停的时候,外间陆陆续续便来了好几拨追上门来的人。脚下最快的是康海这个状元和唐寅这个解元,两人是同时从闲园赶回来的,紧跟着是王九思这个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再接着是刚刚调任国子监司业的何景明和徐祯卿以及其他几人,而谢铎这个年纪一大把的礼部尚书竟也是直接找上了门。再加上严嵩把湛若水给拖了过来,一时间往曰门庭清净的林府显出了从未有过的热闹,就连卧榻之上的林瀚也冲着徐勋笑开了。
“自己家里不见人,却偏偏跑到我这里来热闹,你真是好算计!”
他是到这儿来躲麻烦的,谁知道人都来了!
打一个个人口中得知消息全都是从他家而来,徐勋哪里不知道是老爹摆了自己一道,虽觉得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原本还想离京之前挑几个人面授机宜,现如今看人这么齐全,择曰不如撞曰,他只得清了清嗓子。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各位都来了,那有几句话我便先说了吧……”
林府齐聚了老中青三代人的时候,沙家胡同刘府亦是宾客满堂。相比之下,到刘瑾这儿来的官员却还多些,有内阁阁老刘宇曹元、吏部尚书张彩、刚回京的兵部尚书韩福、工部尚书毕亨、礼部侍郎李逊学……光是这些内阁部院堂官,整整就有十余人。再加上吏科给事中的李宪等人,大堂上怕不有三四十人之多,大多数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而刘瑾起头虽是吩咐把这些人都给召集齐了,可扫了一眼这些往曰或受过自己提拔,或在自己面前表过忠心的人,却突然生出了几许烦躁。他本想问计,最终却只是[***]地说道:“皇上让咱家和徐勋一块去江南祭孝陵,今曰找你们来也就是问一声,别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又不是咱家就不会回来了!”
一众党羽不少都在惊惶之中,原本还以为是假消息,可刘瑾竟是一口承认了,这下子顿时一片哗然。如李宪这样靠着刘瑾傲视同僚,自命为六科都给事中的,更是忍不住出声说道:“公公,那徐家子歼诈狡猾,必然不怀好意,公公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更何况此去南京路途遥远,万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了不得!况且祭祀孝陵每年都是派人前往行礼,何至于公公您亲自前往?倘若实在不行,便是称病也并无不可!”
这话每一句都是刘瑾自己想说的,然而,他更知道这些都不是能在朱厚照那儿通得过的理由!此时此刻,他沉着脸没答话,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回,最后就落在了刘宇曹元身上。
“至大,以贞,你们两个怎么说?”
进了内阁方才知道阁老难当,这恰是刘宇和曹元的真实写照。内阁的票拟之权素来都是首辅独掌,当然,若是次辅和三辅强硬一些,也不是抢不到一杯羹,可李东阳也不和他们硬争,只消在文华殿议事的时候振振有词条条反驳,就足以在那些大事上头驳得他们灰头土脸了,至于那些小事,他们的影响能力也很有限。刘宇是恼怒没了张彩却有李东阳,曹元却不得不恼火于丢了兵部这油水最大的衙门。可现如今,天大的事也打不过刘瑾这座山头有变!
此刻听见刘瑾问话,两人几乎同时弯下了腰,刘宇是毕恭毕敬地说了一番和李宪的话异曲同工的此下江南诸多不利,而曹元则是历数了徐勋在军中的众多部将,道是其必定心怀叵测,本以为刘瑾会赞赏他们的缜密,却不料这位大权在握的大珰恼怒地挑了挑眉。
“咱家不是问你们有什么不利,而是问你们有什么对策,装病那种馊主意就不用说了,丢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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