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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何故造反 第624节(第1 / 2页)

但是,那毕竞是天家争斗,舒良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代言人而已,而且闹到最后,死的也不过是另一個宦官罢了。

然而进殿奏对,却代表着他有可能会直接参与到政事当中来,这一点,是如今的朝臣们,甚至包括天子一直以来,都十分警惕的。

所以,这个时候天子宣召舒良进殿,才会分外惹人注目。

在众臣大致都能够到,舒良在此刻赶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恒是,到底是什么样紧急的事情,让他会日这种风险,连下朝都等不到。

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向对舒良爱护有加的天子,连宦官上殿会犯群臣忌讳都顾不得,要在这个当口,让舒良进殿回话呢?

在一众大臣的瞩目当中,一袭衣的舒良紧着小步走进殿中,丝毫没有平素的威风,亦没有脸上惯常的假笑。

“内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得舒良来到殿中,上首天子显然心绪也以稍稍平静下来,重新坐回到了御座上,张口问道。

“平身,人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在场众臣都不由感到一头雾水,但是,少数的几个大臣,却似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尤其是刚刚给舒良让开路,低头侍立在旁的江渊,猛地抬起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舒良站起身来,依旧低眉顺眼,但是答话却干脆利落,道。

“回陛下,幸而发现的及时,郎中已经请了,如今正在施救,据报是失血过多,仍在昏迷当中,郎中说,若是能挺得过今晚,便能保得住命,若是挺不过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于是,众人便见天子眉头紧皱,转身吩咐道。

“怀恩,你现在便去太医院传朕口谕,命太医即刻赶往萧家,另从内库中取白参一支,务必将萧学士的性命保住!”

听了舒良和天子的对话,底下众臣本就有所猜测,但是,这句话一出,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于是,殿上顿时升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眼见着怀恩匆匆走下御阶去太医院传旨,底下群臣一阵骚动,片刻之后,最前方大佬团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朝中资历最老,年纪最长的礼部尚书胡淡。

他老人家紧皱眉头,迈步来到殿中,拱手开口。

“陛下,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可是萧学士出了什么事情?”

猜测毕竟是猜测,因此,胡老大人这一句话问出,底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上首的天子。

于是,他们便见天子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

”舒良,你来说吧!’

“遵旨!”

舒良拱手领命,随后抬起头,转向底下群臣拱手一礼,道。

诸位大人有礼,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寅时二刻,萧学士府门外有一士子,趁天色未明翻墙入内,在萧府内院外高声喝驾,虽然很快就被萧府下人逐出,但是,却也惊动了刚刚起身的萧学士。

“此人被逐之后,萧学士用了早饭,便命一应下人退下,自己在书房当中歇息,然而,没过不久,守在房门外的下人便闻到了血腥气,推门进去之后,便发现书房案上,留下绝笔书一封,案旁萧学士已然割脉,鲜血流了一地。

“下人连忙叫了郎中过来施救,算是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具体能不能挺过来,如今尚且不知,其家人在施救之后,欲将萧学士留下的绝笔书送到御前,但是求告无门,不知往何处递送,便找到了咱家这里。

“事情紧急,咱家接报之后,

更带着绝笔书立刻赶到了宫中禀报陛下,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尽管心中已有预料,但是,当舒良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殿中还是一片哗然,一阵议论之声纷纷而起。

与此同时,一片的江渊脸色早已经沉到了极点他总算是明白,自己今天心中一直莫名出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到底是原因何在了。

这次朝会,他算遍了所有的可能,却独独漏了萧这个最关键的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江渊。

毕竟,萧锚这个人虽然才学出众,但是,在朝中的性格一直是不温不火,有向上走的意,但是缺乏手段和决心,在过往的朝局斗争当中,

萧在失败时,往往也选择忍气吞声。

一如这一次读卷的时候,

当程宗的事情被揭破,明摆着江渊是在对萧步步紧逼,但是,在天子面前,萧依然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他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这一点,江渊早就算准了。

何况,在殿试结束之后,朝野上下的整个舆论,基本上已经注定了,萧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甚至于,被罢官在府的他,连上朝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更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因此,江渊便下意识的,将萧镃当做已经任人宰割的鱼肉,无论朝会上是什么结果,这位萧学士都只能接受了。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懦弱的人,往往是容易崩溃的。

萧的确是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但是,他之所以不敢把真相说出来,除了顾念自己的仕途,更大程度上,还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世清名。

然而,这件事情如今被越闹越大,朝堂上的舆论暂且不说,单说民间,无数的士子日日的堵在萧府的门口喝骂,本就让承受了巨大压力的萧镃濒临崩溃。

这种情况下,又冒出这么个极端的士子,冲到他面前喝骂,让这个当了一辈子清流的老夫子如何能够接受?

到了如此地步,以死明志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可是,如此一来,对于江渊来说,事情就麻烦了,原本萧镃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再难有任何发声的空间,剩下的,无非就是朝堂上的博但是,他这么一闹,立刻便会吸引满朝的目光,换而言之,想要快速的把这件事情的性质敲定下来,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心中念头飞快的转动,江渊总算是勉强想到了一个解释。

萧既然用这种极端手段,一则可能是他心中愤懑不堪,但是反过来说,未必不是朝野上下对他非议过甚如果能说成后者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是好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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