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我想试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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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骑兵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很快就对北平军发动了攻击,万余名骑兵策马冲声明的声势,颇有些骇人。

严纲不禁冷笑了起来,“这些乌桓人居然学会了分批次进攻,进步不小,可惜。。。结果不会有丝毫改变,以他们惯用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战法,除了送死之外,不会有任何别的可能!”

三步兵方阵集群,每个方阵都能攻善守,且相互之间的呼应,使得他们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严纲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战场上会发生的一幕幕。

远战,处于阵中的北平军弓手发威。

近战,长枪挡道,刺进高速奔袭中的骑兵,带起一蓬蓬鲜血;受伤落马的骑兵,在前排刀盾手的招呼下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防守,方阵中错落分布的盾手,面对敌人强势攻击时,用盾牌组成一道钢铁城墙,将方阵所有的士兵保持在盾墙之下。在口令的指引下。盾阵忽合忽开,就在盾阵短暂的开放时间内,早已准备就绪的弓手们探出身来,射出一轮箭矢后,再次回到方阵的保护之下!

方阵的攻守总能循着特定的节奏,周而复始地延续着,在与乌桓骑兵过往的交战中,乌桓人损失惨重。每一次,乌桓人都是在付出极大伤亡的情况下,无奈地退去。

但是,这一次的情形明显有些不同。

万人的骑兵部队,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直接向方阵冲刺,在战马奔至距离方阵五十步时,气势汹汹的乌桓骑兵部队突然如潮水般向两侧分散开来,很快便围着方阵形成了错落有致、层次分明的包围圈!

一个个由远及近的包围圈,如川流不息的江水,不断地涌动。

五十步并不远,最普通的弓箭手的有效射程都能达到百步,双方的弓手都能轻易地射到敌人。严格地讲,乌桓人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严纲的脸色却已经变了。

“乌桓人与我军方阵保持距离,方阵的近战能力彻底无从发挥,只能通过远程攻击发动打击。但这些乌桓骑兵个个都是箭手,而我们北平军方阵中的弓箭手却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双方同样的兵力,我们在远程攻击上却已经落了下风。”

即使方阵中的弓箭手们有盾阵的保护,可三对一的火力点对比下,两军对射乌桓人仍占了明显的上风,北平军方阵中的弓箭手一冒出头来,四面八方都是乌桓骑兵射来的箭矢!

北平军的近战兵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弓箭手们在与乌桓骑兵的对射中不断倒下。那是一种无言的煎熬。此时他们才发现,引以为傲的方阵并非是万能的,面对乌桓骑兵这种远、近战皆能的敌人,方阵运转上的不灵活,成了致命的弱点。

几日后的初战,乌桓骑兵竟然一开始就控制住了局势,他们目前表现出来的战法十分聪明。乌桓骑兵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很快就让严纲体会到了另类的“惊喜”。

乌桓部队初步控制住局势后,并没有满足于目前的战况,他们向严纲展现了新的战法。

又是五千余骑冲了出去,将北平军的三个步兵方阵分割开来,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先发骑兵对北平军弓箭手的成功压制,让这五千余骑生力军没有多少后顾之忧,见势不妙的北平军弓手冒死射杀,只夺走了不到两百名乌桓勇士的生命,就在这一轮次的对决中,北平弓手的损失,接近五百。

三个步兵方阵,被全部分割开来!

胜负的天平再一次向着乌桓联军的方向转去!

严纲心情沉重,他无法理解,这才几天没交手,乌桓联军的战术竟然变得如此具有针对性,如此灵活,竟然让精锐的北平军都难以抵敌。现在,严纲已经不敢奢望自己的这支部队能够战胜乌桓人,但他的心中仍有希望,“要不了多久,大人就会带着白马义从赶到,到那个时候,嘿嘿。”

步兵方阵的远程攻击被克制,但这并不是世界末日,严纲冷静地不断发布命令。三个步兵方阵开始以守为主,弓箭手的出击频率大幅度降低。典型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战法。

严纲知道,只要方阵处于盾牌的保护之下,方阵里的士卒就是安全的。乌桓骑兵虽然赢得了远程优势,却始终没有向步兵方阵逼近,一旦靠近,一直没有作为的长枪手和刀盾手就有了用武之地。

当两军开始近身肉搏时,一直被死死压制住的弓箭手们,也将得到盼望已久的机会!

近五千乌桓骑兵完成了对三个方阵的分隔之后,三个步兵被团团围住,五千骑兵兵分三路,如走马灯似的绕着方阵不停地奔跑。他们与步兵方阵的位置更近,但无论多近,也没有一名骑兵进入方阵二十步距离之内,这也使得,步兵方阵的近战部队依然拿他们没有办法,而远程射手仍然处于被压制状态中。

正当严纲还在琢磨乌桓人到底想干什么时,乌桓骑兵接下来的行动,让他几乎陷入了绝望!

最内圈的近千乌桓骑兵,忽然从马背的行囊中取出了一个个绳套,一声吆喝之后,近千条绳索向着方阵扔了过去。乌桓骑兵的手法十分熟练,游牧民族抛绳套马的技巧大多练得炉火纯青,若非如此,他们很难抓住质素上佳的野马。

只不过今天他们要对付的并非马匹,而是北平军方阵中的士兵!

近千个绳套,大多准确地落在了方阵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阵中的北平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早有准备的乌桓男儿,在战马奔走的助力下,轻易地将套住的目标从方阵中带了出来!

这一轮抛绳,没有直接套住多少北平军士兵,事实上这队乌桓骑兵的首要目标,只是北平军的盾牌。没有盾阵保护的北平军,将成为乌桓骑兵的活靶子,而脱手而出的盾牌。在被拖出阵外的时候,也可能对阵中的士兵造成伤害。

惨叫声不断!

十几名倒霉的北平军被绳套套个正着,被活生生地从阵中拖了出去,其中至少一半人离开方阵时已经失去了生命:乌桓射手的箭矢、北平军方阵中武器的误伤,都是致命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死去的北平军士兵,下场更为凄惨,他们被狂奔的战马拖曳而行,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惨叫声会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彻底消失,地上尽是淋漓的鲜血,一些看不过去的乌桓骑兵忍不住直接结果他们的性命。

“天哪!”

不等北平军彻底回过神来,第二波的绳套再次飞了过来,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

北平军方阵赖以保命的盾阵已经七零八乱,已经丢失了超过四成的盾牌,原本防御能力极强的步兵方阵,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更远处乌桓骑兵的箭雨,毫不留情地寻找着无处藏身的目标!

实际上从第三波绳套开始,大量的绳套已经将目标放到了北平军士兵的身上,尽管有些士兵被眼疾手快的同伴砍断绳索救了下来,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北平步卒被套住,被强行拖出方阵。

北平军从被拖离方阵的那一刻起,命运已经注定。

严纲来不及为战死的北平军战士悲哀,作为这支部队的主将,他必须为这些还活着的,处于惊惶状态中的士兵负责,他有责任和义务带他们撑下去,直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赶来。

“集中,集中!重整队形!重整盾阵!”

“命令其他两个方阵向我们靠拢!”

“弓手还击!不能让乌桓人肆无忌惮地射箭!”

一道道命令从严纲这里发了出去,尽管三个方阵已经被彻底分隔,但久经战阵的北平军自然有一套特殊而实用的联络方式。三个方阵立即行动了起来。

北平军不愧号称幽州最精锐的部队,遭遇到如此严重的打击之后,他们仍能很快清醒过来,在主将的指挥下迅速反应。

重建盾阵是当务之急,刀盾兵损失惨重,长枪兵立刻放下手中的长枪,捡起阵亡同伴的武器,充当起了刀盾手。北平军的弓箭手们全然不顾四面飞来的箭矢,他们英勇地与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乌桓人对射,这些弓手得不到同伴的掩护,往往只来得及放出一两箭,便会被乌桓骑兵射成刺猬!

即使如此,也没有一名弓箭兵退缩,北平军军纪严明,随严纲出击的更是北平军的精锐,这是一支钢铁部队!

此役结束后,三千名最精锐的北平军弓箭兵。能活着离开战场的不到四百人。正是这些弓兵的牺牲,为盾阵的重组赢得了时间。三个方阵的北平军,冒着漫天的箭矢和几乎无处不在的绳套,奋力向着中央区域挺进,与乌桓联军用于分隔方阵的部队,狭路相逢。

乌桓联军为了种族荣誉与尊严而战,处于绝对劣势的北平军则是为了生存而战,最惨烈的白刃战,就此展开!

乌桓联军仍有一万多人未投入战斗,猪笼坡的北面,包括乌旺、夫顿在内的各部落大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场战斗,不少人热泪盈眶。战斗开始之前他们从未想到,强大的北平军,竟然真的快被他们击败了!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长久以来的屈辱,随着这一场胜利,渐行渐远,乌桓人终于有了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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