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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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处发时,大帅走到韦将军面前,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一个翻滚。身子重重落地时,大成长公主再也坚持不住,也摔倒在地上。

没有人扶她。

长公主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耳边传来的是韦将军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语声:“我招,是我拿的,别打了……”

“你招!”萧护大骂:“你如今肯招了!你如今肯放老实!你可知道一个时辰以前,就在这书房院外,几十个精良的刺客,几十个要伤害我家人的刺客,几十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长公主大叫一声:“别说了!”

萧护“呼”地,卷带风声对她转过脸儿,阴沉沉地:“你让我不说,我就得把我的恨放在心里!你让我不说,我就得把别人的禽兽之心放在心里!”大帅越说嗓音越低,却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妻子有何过错?我没有出生的孩子有何过错?我有何过错?我平京乱,理民生!我镇京中,为新帝!我有何过错!”大帅眸子里怒火中烧,有什么燃烧着熊熊烈烈。长公主抵抗不住,慌手慌脚在地上往后退,直到脊背碰到椅子,才无力地停下身子,无助的颤抖着。

有着什么,似冷风,又似冰刀子,或者是大帅亲吐的愤怒,从长公主心中划一层,再割一层。哪怕她鲜血淋漓,也不放过。

大帅的恨,一直深藏心中。大帅的怒,一直压在心底。今天,他毫不客气的大怒暴怒,把自己心头痛恨全翻出来,化为狂风,化成巨浪,化成寒山,全对在长公主抛过去,砸过去,掷过去,不管她死活!

大帅阴森森:“来人,再带一个上来!”

长公主到此时全无还手之力,空洞的眼神像一个让人戳得破碎的布娃娃。她茫然不知所措,只有背后的椅子带给她微薄的依靠。

见又带来一个人,是杨大人。

又带来一个,是另一个官员。

又带来一个……

一下子十几个全带了来,最后一个带进来的,没有受刑。在书房院门上去了堵嘴布,他就开始大叫:“冤枉,我马寒山冤枉!”

长公主再也没有一分希望。

西山大营的马将军,准备在城外接应文昌王的人,也带了来!西山离京城很远,应该是黄昏时候就去人拿下,才能这个时候回来!

书房里烛光乱晃,喝骂声问讯声,还有皮鞭声板子声。大帅恼起来,一脚踩断了马将军的手臂,在脚下辗着,一句一句痛心质问:“你马寒山的妻儿老小,不是本帅平乱时才是活命?你马寒山就任西山大营,不是本帅也保你!”

马寒山不能分辩,对着呆若木鸡的长公主看一眼,大叫一声:“忠义不能两全呐!”以头撞地,晕了过去。

倒还没有死!

萧护冷冷地收回脚,在地上擦了擦,还是有几丝血丝在鞋上。吩咐萧西:“取鞋子我来换!”换过鞋,余怒未息地扫一眼大成长公主,也算撕破脸,狞笑一声:“公主不是来吃喜酒来,送公主回府!”

大步出去,往内宅里来。

夜风中,有酒气飘来。大帅停下来,对房顶看看,步入二门中。

繁星下,房顶上坐着顾孝慈,他今天总算没扮戏子,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庞,旁边坐着小鬼。

一老一小各拿着一把酒壶对饮,也能看到书房里动静。

见萧护身影走远,又见到长公主让人扶出。顾孝慈倒不同情,不过悠悠然对明月:“小鬼,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权力王法,谁得到谁就是爷!”

小鬼骂他:“放屁!我都查过了,你是十年前入宫,当了几年受气小太监,后来才到张太妃宫中,太妃爱听戏,你就苦心的学,才混成大太监。别在小爷面前装得跟见过上下五千年全似的,你又不是宫里万年老妖精!”

顾孝慈让骂得嘻嘻一声:“你把咱家的底了解如此清楚,是想给咱家当儿子吗?”他不怀好意地瞪着小鬼裤裆,再瞪着小鬼扮成小哥儿的粉脸子:“你现在就净身,倒还能这脸子多留几年。”

小鬼把手中酒壶往屋瓦上重重一放,拉开裤子,对着下面花坛就是一泡…。尿下去!

银线般长长的。

顾公公看着呵呵笑,直到小鬼撒到一半才明白过来,跳起来对着小鬼屁股就是一巴掌,骂道:“你欺负咱家呢!”

小鬼来不及拉上裤子,光溜溜的垂在大腿上往下就去。翻下屋檐落在地上,光着小屁股秋风中对着顾公公扭了扭,提起来裤子跑了。

还算小鬼不敢认真惹恼顾孝慈,没有亮出小*。

几个上夜的婆子看到,笑骂:“混脱你娘的!”

顾公公在屋顶上破口大骂:“再见到咱家割了你的,咱家是来喝酒,不是来受气的……”骂了有一刻钟,才见一个人慢腾腾从书房中出来,是个认识他的亲兵,亲兵慢吞吞:“公公,您还要酒还是要菜?”

“把小鬼洗干净了给咱家端上来!”顾孝慈在屋顶上大骂不止。亲兵道:“好,公公您等着。”往院子里一钻,再也不出来。

内宅里,还是嘻嘻哈哈大笑狂笑酒笑涌出。更衬出秋风中屋寒酒冷,顾公公在秋风中,慢慢的扁起来嘴。

再饮一杯,慢慢地醉了。

成亲,生子,有个小鬼这样的儿子,一天打他几顿……顾公公呵呵地仰面而笑,一手在屋脊上支肘,一手搭在曲起的大腿上,对着明月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咱家和谁婵娟呢?

公公在屋顶上唱了起来:“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

……

二门里,花木扶疏。月光如流水,又似一曲绝好动听的天乐,袅袅而入尘世中。何处有大笑声:“啊哈哈哈,”冲去大帅萧护胸中不忿,让他有了笑容。

他今天算是和大成长公主彻底撕开脸面。以后要怎么办?大帅自有对策。他敢做出今天的事,就想好主意。

见奶妈冯妈妈带着几个上夜婆子过来,见到大帅满面笑容站住:“可吃了酒?哥儿呀,不是妈妈奉承你,这府里是一件喜事接着一件喜事,哥儿呀,你必然得个小哥儿。”冯妈妈说得像是她胸有成竹。

萧护就笑容加深,知道今天来的人多,冯妈妈不放心,定然是带着人四处查看,不许有差错。就也问候她:“妈妈也吃酒去,我派的人手多,你只管放心的去乐。想妈妈们跟我一场,我已经大了,还让妈妈们只是上心。”

说得如此情真意切的,冯妈妈就喜欢得手脚快没处放,让萧护赶快进去:“夫人只怕是想你的。”萧护嘿嘿:“那我就去了。”

对着大帅走开的背影,跟着上夜的婆子们就恭喜冯妈妈:“老夫人来都说您和陈妈妈是这府里的老封君,大帅又这么能干,妈妈们是终生有依靠的老福君。”

冯妈妈只是念佛:“打小儿他还淘气呢,到八岁上,就和老大帅去军中,我是夜夜烧香夜夜不安,没有一天过上安稳日子。这在他身边,京乱那么难,心里倒安稳。我的女儿也在身边,我心里再无挂念,只是想着夫人生下来小少帅,这日子才是美气日子。”

虽然喜欢,冯妈妈更加的谨慎,对几个婆子们笑容满面:“列位,我们把余下地方查过了,交待他们不要吃酒,我弄几杯酒来,和妈妈们去去寒气。”婆子们更喜欢:“大帅都说让您喝,您不喝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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