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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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冷冷:“信不信我让人打死她?”苏大公子马上不哎哟了,一个人趴枕头上默默流眼泪,然后算自己身家:“扳指当多少钱,牙扇当多少钱,还有一块上好的砚台,花三百两银子买来的,能当多少,唉,这当铺里全是刮人的,只怕不会给得多,江南虽是鱼米之乡,生活却不便宜,能过几天……”

萧护回到正房,气不打一处来。慧娘见他分明是心疼表弟,丢不下又受不了他情陷其中,面色都变了,一个人坐那里发怔,故意怄他:“少帅为难?没打过来?”

“你少气我,”萧护转面见慧娘膝盖上放着刀,正在缠刀把上穗子,更变脸色,想说什么咽下去,闷闷道:“睡了吧,让他过几天还能过不来?”

丫头们又来请:“表少爷请少帅。”萧护一甩衣襟就出去,骂道:“到底想怎样!”到半夜才回来,睡了一会儿推醒慧娘,慧娘睡眼惺忪:“嗯?”抬眼见夫君在面前,喜欢了,把脑袋往他怀里一钻,娇柔道:“人家还要睡。”

萧护抱起妻子,想想表弟说得也对,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说不出的满足。妻子娇懒痴痴,少帅打心里喜欢,揉搓着再次弄醒她,慧娘犯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双手抱着他腰撒娇:“不要,不要,你为表弟一片心,可也别不让我睡,”

“吃醋了?”萧护分明听到一片酸溜溜,捏着慧娘鼻子把她面庞拎出来,看她摇头晃脑袋,就想笑:“说,是不是和表弟争风?”

慧娘想摇头,又点点头,半闭眼睛找到丈夫怀抱再次投进去,面颊贴上他胸膛:“可是我喜欢,你都疼表弟妹们,想来更疼我。”露一丝甜蜜的笑容,这样的家庭,姐妹们全不俗,表弟虽有错,萧护前前后后照看,尽可能不委屈他。慧娘呢喃:“我真喜欢。”

这才醒得差不多,高高嘟起嘴在萧护眼皮子下面:“有什么为难的,不就是您是少帅,要表弟娶个好的,表弟这么喜欢,也许是个好人呢?您就去见见又有什么?”

再次在萧护怀里窝下身子,听萧护笑:“你说得倒也干净。”慧娘嘀咕着又说了一句,萧护耳朵尖,偏听见到,提着慧娘小耳朵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不知羞的人,再说一次给我听。”

“夫君娶了我,看别人当然全不好,”慧娘笑着挣脱他手,把头往他怀里一埋,继续大睡。萧护抱她睡好,想想表弟固然好笑,自己还得跟着他后面更好笑。还有怀里这个小没廉耻的,大言不惭的,不过说得倒也正中夫君下怀。

拧拧慧娘面颊,慧娘呼呼大睡不理。萧护又心疼上来,外面呆两天,她不说肯定也不是好过来的,睡吧,你就好好睡吧。

今天不纠缠你。

少帅也实在是让苏云鹤弄得没有精力,先睡觉再说。

一早,萧护去习武。院子两边是红叶绿木,中间全中垫实的黄土,方便他舞拳脚。没过片刻,慧娘鬼鬼祟祟抱着刀出来,衣服换的是萧护的旧衣。军中穿过的旧衣全让萧护扔了,慧娘自己又改了一件。

抱着刀见夫君不说话,再走近几步,萧护不能装看不到,停下来晨光中笑得如一尊神祉:“十三娘,嗯?又拿这个出来作什么?”

“我从小学的,不让耍,不能习惯。”慧娘拧身子,她知道夫君盼着自己当一个安然的女眷,可是世风如刀,不当人一般的宰割,她怎么能不理?难道送头给他们去割。

对夫君不依:“不想我和你并肩杀敌吗?不要十三了吗?”头一扭:“又不要十三了。”萧护拥她入怀:“十三娘,全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没想到在这里也有人敢动你,动你,其实就是动我,”

慧娘拿脑袋蹭他:“要耍刀,就要,人家要嘛……”

他们只顾着自己缠绵,自以为院子里丫头全会回避。没想到苏云鹤在厢房里挣扎着起来,他皮外伤,虽然娇生惯养公子哥儿,小时候无事也跟萧护习武,没学几天,丢下来,再学再丢,比一般人身体要强,就起得来。

再加上情意无价,父亲不认,舅舅发话:“几时改过来几时不打,”只和大表哥纠缠不休。

不起来,还怎么纠缠?

他心里气,这些人全看不上自己。表哥就能娶表嫂,表嫂进门不是温柔贤淑样样来得,苏大公子没出门历练过,萧护今年二十,苏云鹤和慧娘差不多大,他不服气萧护,能大了几岁?

一早他这不服气上来,手扶床起来,沿墙走到窗前,觉得还行,虽然痛也能走,正得意,就见到外面夫妻缠绵。

萧护是一片内疚,慧娘是珍惜夫君,两个人虽不是一个出发点,去处却是一致,全是为着夫妻长久厮守。

慧娘急上来,抱着萧护手臂求个不停:“好夫君,十三的好夫君……”苏云鹤看得眼热,想想自己那人也是这般,耳鬓厮磨中娇憨可爱,和表嫂一个样子。表哥为表嫂进门,情深意重,弄得表弟们想学,这是一个附带的效应出来。

萧护被搅得心又软又热,见慧娘蹦跳得双颊红扑如霞,不忍拒绝,又不愿她再入刀枪兵林中,为安慰她才让步:“我不在的时候,随你怎么我不管,只一样,别碰着自己受着伤。我在的时候,你乖乖当个小女眷吧。”又佯怒:“这大早上的,小厨房也弄了,还不收拾早饭,纠缠我不好!”

“有了小厨房,大厨房上的早饭难道不用?”慧娘早就有话要回,而且正当:“父母亲膝前就你一个,又不是分家,给咱们小厨房是为孝敬上,不是为咱们自己取乐。这是一,再者,你数年不在家,家人们也想孝敬你,因此不要大厨房上的菜,不是冷了家人们的心。”

萧护笑着称是:“这话我也服你了,你说得很对,不能冷了别人的心。”叹气:“那个人,我见一见她。”不然表弟还不知道怎么折腾。

慧娘对他翘拇指:“这才是少帅,”又央求:“你这么会疼人,几时十三错了,也这般疼好不好?”嫁这个夫君脑子从来好使,马上狐疑:“你干了什么?”慧娘拔腿要走,被萧护一把拉住,有些正经放下脸色:“说出来。”

“没有,就是小表妹说不喜欢孟家的,我说真不喜欢对着你多哭几回,”慧娘垂眼皮子装老实巴交。萧护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个好表嫂,不是白当的!”

松开慧娘:“父亲都说好,谁说也无用。早饭虽然照常送来,你也别闲着,弄两样子去,我和父母亲都尝尝。”慧娘赶快走开:“昨天给表弟炖了汤,我去看火候。”

回房丢下刀,换衣服时对镜子作怪相,多说一句话,他都听出来。慧娘交待自己,小心!表弟就是一个例子。

饭后抱着刀家里走,得了夫君的话,这就大摇大摆不避人寻找僻静演武场,还有一个地方。封慧娘自己家里就有的,就是一个隐密的角门。

这种角门一般官宦人家都有,方便走*事,也是当官的留个后路,如果有抄家的,可以走得脱。

就不打这种主意的人,一般宅院构造,必定会有这种小门。

慧娘知道有,是她见到过萧护书房中有一把子钥匙,是哪一个不知道。托小表妹的福,上一次到处走,几乎走了一个遍。慧娘用一个下午找到小门,因她抱着刀,装作找耍玩的地方,把四围看过,没有什么人看守。

但离这里数十步外,却有人看守花房。是个没表情的老头子,看走路应该是当年的老兵。躲避过他也就罢了。

接下来是钥匙,这才是个大难题,哪一个是的呢?

她把一把子全拿走了。

钥匙萧护放在书房里,几乎不用。慧娘当过萧护小厮,对他书案摆设了如指掌,小厮们不避少夫人,如萧护在两天里没找到慧娘一样,是没想到她自己不回来。

这就很难找了。

当晚,萧护回来得晚,慧娘抱着刀换上男装,去外面演武场耍了一回刀。若荷如柳跟着,见少夫人敏捷利落,刀光如波,拍了一晚上的手。

回来慧娘笑:“不用跟着,万一少帅早回来,你们可以告诉我,再者先备下水,我回来好洗。”反正是家里,第二天丫头们送她去又回来,第三天,慧娘自己去了。

这中间苏大公子养伤不能再瞒,小表妹来了一回,她母亲是萧家的女儿,苏云鹤却是萧夫人的亲戚,因为长住一城,所以认得,互以兄妹称之。

小表妹不怀好意的来了,给苏大公子鼓了鼓气:“你喜欢的,不要丢。看表哥喜欢的,表嫂就很好。”

说完去表嫂房里要几块才出来的点心,夸过她的小厨房,得意洋洋而去。这一次不怀好意为苏家表哥而来,没有搜刮钱财。

丫头们素来知道她,怕说话不中听,偷听过告诉慧娘,慧娘笑过,等萧护回来还要帮她瞒着,只一句代过:“小表妹来了,坐了一会儿走了。”萧护没有心思管所有人怎么想,小表妹再想也没有用,孟家定礼已下,表弟也受人怂恿也没有用,他回过父亲萧大帅要见那个女子,萧大帅板起脸:“是治她的罪吗?勾引公子们,这是罪名!”

萧护陪笑解释:“表弟一直伤心,儿子就见见。”萧大帅哼一声,还要敲打:“她难道能和媳妇比?不能比一顿打死!”父子两个人都知道外面那个人是不可能和慧娘比的,封家在教导自己女儿身上花费钱财和精力,苏表弟外面那个人,是标准的一个村姑。

不是村姑就嫌她不好,到底教育上不足够。因此萧护回来就闷闷。

在这家里时间并不久,可慧娘已知道公婆和夫君全是心软的人,对亲戚们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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