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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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渊默了默,淡道:“你很清楚,我并未问错。”

苏静卉浅笑:“父亲跟二叔是亲兄弟,虽气二叔不争气,但到底不愿撕破了兄弟脸面,这虽是好事也在情理之中,可父亲您不愿撕破这张脸,却想让女儿一个小辈出面二叔后院的,像话吗?”

二叔苏杰那个人,心眼倒不是狠辣歹毒的,也顾念着跟苏渊的兄弟情,要不然这些年苏家不分也不至于只是妯娌之间小吵小闹,他也安安分分蹲个小县令这么多年,但二叔千万好,偏就耳根子软,尤其是枕边风吹的,若再加一点“道理”,他就更扛不住了……

上次照面,那刘姨娘就显得大方得体颇懂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苏杰那类男人最受不了的类型,如此之下,与苏杰因那祸事而心生芥蒂的苏桃氏如何跟她斗?

这时代,发威的母老虎纵然可怕,却到底不如有男人袒护的小羔羊,因而,说那刘姨娘如今在二房看似委屈求全苏桃氏之下百般被苛待,但实则早在苏桃氏头顶之上把苏杰把二房玩得团团转,苏静卉一点不意外……

而苏静卉那番话,顿时让苏渊有些尴尬,沉默了许久不言语。可他不说话,苏静卉就是不开口,到底还是逼得他不得不出声:“女人家的事,我不好掺和。”

那刘姨娘到底是个女人,又只躲在苏杰背后吹耳风始终不冒头,苏桃氏玩心计哪里是她的对手,除了跳脚发飙根本拿她没辙,苏渊一个大男人又是苏杰大哥,哪里好出面管这种事,再有就是他也知道那刘姨娘跟忠勇侯府的关系……

虽然小妾的命不值钱,跟奴婢差不多,可有着这样背景的一个人要是在苏家没了,再加上苏杰那个脑子时不时就糊猪油的,横竖想着只怕都不妥,就怕当中还牵扯别的什么,到时候人一没,枝节就出来了。

苏渊的谨慎心思,让苏静卉不得不点赞,可点赞之后,又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是不浪费资源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想了想,苏静卉还是道:“相信您也知道,忠勇侯府自老忠勇侯去了之后就明显败落了,一直四处攀关系想再起势效果都不好,最近却是跟郑家走得近了,郑家背后是贤妃娘娘撑腰,而那贤妃娘娘……”

顿了顿,看了看苏渊的神色,便知他也对贤妃那个人不感冒,才又道:“对女儿和女儿那位都不顺眼。”

说白了,刘姨娘的存在,是针对她苏静卉和轩辕彻的!

苏渊不意外还拧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知道了贤妃想争取到九皇子抚养权的计谋,而九皇子的抚养权在太后那里,太后则看中苏静卉和轩辕彻,甚至不惜跨着大步将九皇子托付给二人,如此一来,二人岂不就成了贤妃的眼中钉?

是,刘姨娘只是个小妾,她就算死了,忠勇侯府也不能明着上门闹什么,可谁敢保证他们不背后捣乱?苏家若是传出什么奇怪的事惹人诟病越闹越大,谁敢担保苏杰不会一个脑子猪油跟苏渊闹起来,小家不宁如何为君安天下?到时候那左都御史会放过苏家放过苏渊?苏渊若是不保,苏静卉直接就失去一大靠山,即便不会立马倒,也会暂时失去平衡,到时候,那些豺狼虎豹会放过她和轩辕彻?

这时代,活的就是心机心计,就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免得一步错,说不定就是满盘皆输,也莫怪苏渊如此谨慎,也亏得是他如此谨慎,才不至于一下手惹来这满身麻烦……

苏静卉想了想,又道:“那刘姨娘也就只能在二房兴风作浪而已,大房这边应是不敢伸手的,若是敢伸,倒是名正言顺拿她了。”

苏渊愣了愣,瞪着眼看苏静卉。

“怎么?弟弟妹妹是您儿女,我就不是您女儿了?您都能想着把我推出去,却舍不得那两个?”苏静卉浅浅一笑,略微有点冷。

苏渊拧眉,很是不满意她这番话和态度,淡淡就事论事的语气道:“不论是灵儿还是云博,都不如你来得聪明。”

“舍不得鞭打,他们只会原地赖着不动,还怨天怨地怨父母,您信不信?”苏静卉淡道。

苏渊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又是如何往前的?”

苏静卉一愣之后,冷哼:“挂脖子呗,一个气不顺血上脑,可不就变聪明了,要不你也让弟弟妹妹学一学,说不定能有奇效,放下来就都便聪明了。”

苏渊顿时变得面色不好。他还记得,苏静卉当初挂脖子的原因,是因为不愿嫁!她如今旧事重提,在他看来就是她对他默许的安排耿耿于怀。

好一会儿,苏渊才憋出一句:“平郡王不是待你很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苏静卉一听却忍俊不禁的笑了,这老谋深算一步一步爬进官场,又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这话有多孩子气?

苏渊不是笨的,一见苏静卉不怒反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囧囧有神,却又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态是自己失的,说什么都只是更难看,就只能那么板着脸憋着了。

如此一来,苏静卉却是更觉这位父亲别扭得可爱的笑疯了。心里明明已经骂了她不知多少坏话脏话,可面上却非要撑着一副“我是大官我为人父我一本正经我很严肃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模样……

累不累?

苏渊本是不累,可看苏静卉笑成那样,倒是更加尴尬难堪的觉得有点累了,不禁板着脸咳了两声,提醒苏静卉不要太过分。

这时,苏云博和苏静灵来了,书房外嚷嚷着非要见苏渊不可。

苏渊本是不悦,可听两人声音都不对劲,就不禁疑惑了,看向苏静卉。

苏静卉一副“你看我干嘛”的样子回看他,还起身就要往外走……

苏渊一阵无语,直接扬声就道:“在外面吵什么,进来。”

而这时,苏静卉才站起都没来得及转身……

一阵无语的看着苏渊,苏静卉又坐了回去,跟着苏静灵和苏云博就争相进门了。

在门外还小老虎似得姐弟二人,一进门看到苏渊那张黑脸,就顿时怂了,你推我推你,谁都不肯先开口当炮灰。

见二人如此,再想刚刚苏静卉的话,苏渊脸就是一沉,看着苏云博掌印分明的脸沉声问:“你脸怎么了?”

苏云博来时是准备告苏叶氏的状的,来到了一见到苏静卉又立马清醒的后悔了,捂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个因为所以,还一个劲的看苏静灵,盼着她能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

苏静灵却又何尝不是一见到苏静卉就后悔了,尤其看到苏静卉“幸灾乐祸”的看过来,更是懊恼得想扇自己和苏云博一耳光,哪里管得着苏云博。

“到底怎么回事!”苏渊再一问,声音就更是一沉。

各有心思的苏静灵和苏云博都被吓了一跳,惶恐的看向苏渊,又是一番你推我我推你,却是把苏渊惹得更火了,刚要再喝,就听到苏静卉浅笑着问:“博弟那是被母亲打的吗?”

姐弟二人一听都是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就惶恐看向苏渊,却是更加证明了苏静卉猜得不错,苏渊更火了,沉声就来一句:“打得好!”

姐弟两人顿时那个震惊错愕的脸,简直是极好的下茶料……

苏静卉端茶,冷眼旁观不准备再凑热闹。

人一旦恼火难堪到一定地步,就会口不择言,苏渊也不例外:“不打不成才,不打不成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今儿打你都肯定是有原因,有原因就是打得好,打得太好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早就该狠狠打一顿了,还有有脸跑到这里来嚷嚷,嚷嚷什么?告状吗?受一点点委屈就连你们亲生母亲都要告?那可是你们亲生母亲,生你们养你们宠你们上天,如今不过是个心情不畅打了一个耳光就要告她?怎么?想为父替你们怎么处置她出气?如此下去,再在这个家里受点什么委屈,你们岂不是要连这整个家都毁了!”

话落还配着一声沉沉的拍桌声,顿时吓得被骂狗血淋头的姐弟二人浑身一颤,差点没跌坐地上去,那有本事闯祸又没本事担当的模样,气得苏渊更是火上头顶:“来人,把这两个不争气的关柴房去,我没说放出来之前,谁都不许放他们出来!”

“父亲……”

“父亲!”

姐弟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渊,却听苏渊更加恼火的冲外头因为震惊而没有动作的消失婆子吼:“都聋了还是怎么?还是想杵在外面当一辈子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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