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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在的小组一路找到半山腰,一无所获,几个成员走了一天都累了,在石凳上坐下休息,纷纷提议还是交给老师。
嘉树让他们等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再往山上去,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又喊了多少遍周园园,天文台的圆形顶近在眼前,夕阳染了墨色,都快沉没地平线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背靠着天文台前的栏杆席地坐着。
周园园盯着自己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嘴唇无声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一些什么。
嘉树走上前去,喘息未定,又气愤到了极点,“你为什么乱跑?大家都在找你。”
周园园抬起头看他,神情还是茫然。
嘉树不想跟她多说,命令她跟在自己身后走。周园园乖乖跟着他,两个人无声沿着天文台往下。
她是在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突然哭出声来的。
那哭声尖利刺耳,类似某种被掐住尾部的猫科动物,或是被反折了翅膀的鸟类。
嘉树有一瞬间吓傻了。
周园园的哭声慢慢微弱下来,一边说话一边哽咽,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我一直跟着他们……没有人理我……他们都走得好快……他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嘉树站着听她说,一直没有开口。
天色越来越暗,无数鸟雀扑簌簌飞过成片的树林。
他看了看天,突然轻轻说,“星星。”
周园园拿手抹着眼泪抬头呆呆看着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想了一想,又抽抽噎噎跟他说起了她曾做过的一个梦,“天空其实是一块幕布,每颗星星都可以摘下来。”
嘉树问,“摘下之后呢?”
周园园说,“可以装在口袋里,带回去。”
嘉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眼睛余光突然瞥见什么,他走过去,从路边的树丛里拔下一根旗杆——最后那根始终没被找到的旗杆。
周园园拿着嘉树的手帕,眼睛却还盯着星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未干的,又兀自笑了起来。
嘉树第一次困惑起来,她究竟是因怪异而孤独,还是因孤独而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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