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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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累成这样必定是沾枕就睡。

谁成想,翻来覆去烙了无数个煎饼,硬是没睡着。

这是婚后,第一个除夕,也是第一个新年。

可是萧绝却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大理有没有吃上年夜饭?

她记得,那边的新年热闹非常,各种杂耍都涌上街头,还有琳琅满目的小吃食,一直要闹到元宵节,又新鲜又有趣又好玩。

萧绝性好猎奇,一定玩得乐不思蜀。

只不过现在两军交战,也不知道那些杂耍和卖小食的敢不敢露面?

只怕,谁也没有心思过年了吧?

萧绝此刻在做什么呢?会不会跟她一样,也在思念着她?

杜蘅叹了口气,看着银红的帐顶,想象着他睡在帐篷里,也同她一样望着帐顶,想着彼此,心底又是酸楚又是甜蜜。

两世为人,这种噬骨般的思念,还是第一次体会。

南宫宸就象天上的一轮明月,清冷,遥远。对他,她永远只能仰视。对他的感情也是敬畏远远多过爱恋。七年婚姻,带给她的苦痛远远胜过甜蜜。

他是她的天,她从来不敢奢望,他能回馈给她平等的爱。

曾经,她拼了性命,求的只是可以消去他心中的恨意。

成亲七年,哪怕是两人关系最融洽的那段山谷独处的时光里,他也不曾明确地对她说过一句“喜欢”。

他对她做过的最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抬手揉揉她的发,微笑着骂她一句:“傻瓜!”

萧绝则完全相反。

没脸没皮,几乎从熟识没多久,就一直把媳妇挂在嘴边,一天不念着几十遍,仿佛就不舒服似的。

一开始,她十分反感,总觉得这人举止轻浮,言语轻佻,下意识地排斥和厌恶。

时间长了,竟慢慢习惯了他这种插科打混,油嘴滑舌,发展到了后来,若偶然有一天他忘了叫媳妇,竟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且,冷眼旁观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似乎,唯有对着她,才这般厚颜无耻,百无禁忌。

黑暗中,那人仿佛正趴在床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两眼亮晶晶,嘴角挂着痞痞地笑:“媳妇,过来给爷亲个嘴!”

杜蘅只觉脸红心跳,慌乱地闭上眼睛,却驱不走身体那股臊热。

只好掀被下床,从暖窠里倒了杯水,一口喝了。

白蔹在外间,听到动静,低低问了一句:“还没睡呢?”

“晚上菜有些咸,

渴了。”杜蘅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

“已经丑正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进宫参加大朝会呢。”白蔹看了一眼墙角的沙漏,尽责地提醒。

“哦。”杜蘅应了一声,不敢再胡思乱想,乖乖地爬到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迷迷糊糊的,不知怎地上了一艘船。

她惊奇地撑着栏杆往下看,看到满甲板的酒坛子,地上一张鲜红的纸,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酒字。

如此熟悉的场景,令她有些迷茫,忍不住蹙眉努力回想:这是在哪呢?

一双手温柔地环住她的腰,低醇的男音在耳畔响起:“不是要喝酒么?怎么,怕了?”

她猛然回过头,正撞到他黑得发亮的眼睛。

“怎么,不认识了?”萧绝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来,喝酒~”萧绝牵了她的手,半拖半抱地将她带到桌边。

杜蘅愣愣地望着他,模模糊糊地想着,难道,这是做梦?

“乖,张嘴~”萧绝声音暗哑低沉,温柔得不象话。

她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竟然倾身过去,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一丝清冽的香气入唇,嘴里传来的热气,更是炙热得烫人。

“好媳妇,你猜猜,这次是什么酒?”

她只觉浑身发软,贪恋着那份温暖,察觉到他要离开,心里一急,伸手紧紧地抱住他,连双脚都缠了上去,轻声呢喃:“别走,萧绝,你别离开我~”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做梦真好!梦里,有酒,有船,有萧绝。

他的唇贴上来热情地厮磨着,紧接着身体也覆了上来,当他的炙热闯进身体时,杜蘅发出满足的低喟,一反平日羞涩被动,扭动着腰肢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显然大大鼓励了他,开始发狂……

她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那份从四肢百骸涌出的狂喜,象海浪一样,一***地涌来,将她慢慢地淹没,如此激烈,如此美妙……

“媳妇,想我了?”低低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有人搂住了她的腰肢,一股寒冽之气袭来,打在她温热的皮肤上。

杜蘅打个寒颤,猛地张开了眼睛。

那张熟悉无比的俊颜,突兀地撞进眼帘。

她眨了眨眼,带着了几分犹疑,梦幻般的迷朦,伸出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萧绝?”

手底的触感那么真实立体,肌肤柔软而富有弹性,带着点微微的凉意。

萧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酸涩和深深的愧疚。

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怕他只是一个泡影,轻轻一触就碎了。

他温柔地按住她的手:“是我,我回来了。”

“萧绝!”杜蘅一个机灵,猛地坐了起来:“真的是你?”

“嗯。”萧绝微笑着拥她入怀,郑重地回答:“媳妇,我回来了。”

“可是,”杜蘅不敢置信:“你不是应该在大理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仗打完了?不可能啊!掐头去尾,才三个月,哪里有这么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偷跑回来的吧?”

“等等~”萧绝松开她,试图退开身子:“你一口气问这么多,到底要答哪一个?”

杜蘅心一紧,立刻反手握住了他:“你去哪?”

“哪里也不去,”萧绝安抚地拍了拍她,笑道:“我脱了衣服先。”

杜蘅这才发现,他身上还穿着鹤氅,上面结着厚厚的冰遇了热,正化了水珠缓缓入下流,濡湿了锦被。

她唰地一下红透了耳根,忙不迭地松开手,讷讷地道:“哦~”

萧绝含笑看着她,迅速地脱完衣服,跳到床上,搂了她入怀,埋首入颈,深吸一口,长长地吐了口气,叹道:“媳妇真香!”

杜蘅羞得满脸通红,伸出手触到他厚实的胸,犹豫一下,到底没舍得推开。

他轻咬她的耳垂:“好媳妇,想我不?”

杜蘅瑟缩一下,良久,轻轻逸出一字:“嗯~”

PS:不能怪我不厚道,实在是时间到了,再不更超时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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