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七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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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冷哼一声:“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惹火了我,休怪我绝了他卫家的后!”

“不可!”夏风正色道:“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不是咱们做的,旁人也要疑到咱们头上。切不可授人以柄!”

“这也不成,那也不许,依着你,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四妹给他糟踏?”夏雷负了气,怒道。

“呜呜,你们都别管,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看他还怎么闹?”夏雪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唬得孟氏张开了臂,将她死死地抱住,苦口婆心地劝:“我的好妹子,你咋下得去手哦?这要是磕破一点皮,可不让人心疼死了?别着急,这不是都在想法子嘛?别说是个泼皮,就是个王爷,只要你不愿意,大家也舍不得你嫁啊!”

“我的意思,”夏风看着一屋子神态各异的人,叹了口气,掷地有声地道:“武力,只是山穷水尽时才用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宜与皇后撕破脸,真到了要撕破脸时,就不能畏惧!我们平昌侯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说得好!”许氏击掌赞道:“只要你们兄弟齐心,区区一个卫守礼,何足道哉?”

夏家几兄弟,都被这席话说得热血澎湃起来。

然而,澎湃归澎湃,解决之法还是没有。

一直没吭声的纪氏,小心翼翼地插言:“要不,咱们对外宣称,四妹已经许了人家了,如何?”

“这个主意好!”夏雨年幼,头脑简单,立时便鼓了掌道:“四妹许了人,他卫家权势再大,也不能强娶人妻吧?”

“糊涂!”夏季轻哼一声。

夏风也摇头,道:“不妥。”

见夏雨眼中显出迷茫,叹一口气,解释:“倘若他反问一句,四妹既已许了人,为何卫守礼登门求亲时不说?又或者,他向咱们索要婚书,咱们一时间又上哪里拿给他看?”

“就说当时气昏了头,没有明言就是。”夏雷不以为然:“至于索要婚书,他应该还没这个脑子!退一步讲,就算他要,凭什么咱们就一定要给!”

“他没脑子,不代表卫家人也没有脑子。”夏季皱眉,冷冷驳斥:“卫守礼要婚书,咱们可以不给。倘若是娘娘或是皇上出面要呢,你难道也能不给?不给是欺君,拿不出来,也是欺君!造个假的,查出来了还是欺君!”

夏雷无词以对,狠瞪纪氏一眼:“没这个脑子,就闭上你的嘴!少在这里胡咧咧!”

纪氏羞得满面通红:“我,我也是心疼四妹~”

“还敢犟嘴?”夏雷扬起巴掌做势欲打:“瞧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是不是要害得大家都送了命,你才满意?”

夏风忙上前握了他的腕:“二哥!”

纪氏当着弟妹妯娌的面挨打,失了体面,哭道:“呜呜,我不活了,你打死我算了……”

夏雷愈怒,扑过去要打人:“这丧气娘们,老子还没死,你哭个什么劲?”

许太太也怒了:“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是咋地?要打回屋去,打死一个少一个,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见她动了真怒,夏氏几兄弟个个噤声,便连纪氏也不敢再哭,只有夏雪不管不顾,红着眼睛,窝在孟氏的怀里,嘤嘤低泣,其声凄婉,闻者鼻酸。

许太太对她寄予厚望,捧在掌心养大,如何不心疼?

长叹一声:“别哭了,无论如何,母亲都不会让你嫁给这个泼皮!”

不止是夏雪委屈,平昌侯府也丢不起这个人!

看一眼夏风,吩咐:“给你爹修书一封,走军中的路子,用八百里加急送过去。”

夏雪一听,这事要惊动远在南疆的父亲,心头那颗大石方才落了下来,露出一点笑靥:“还是娘疼我~”

这一笑,周身艳华浮动,当真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夏季心头微凛,暗道一声:红颜祸水!

夏家本以为,卫守礼闹了这一通,怎么也得消停一下。就算皇后娘娘要替他做主,也得寻个适当的时机,不管怎样,都有个喘息的时间,可以从长计议。

哪里想到,卫守礼竟会这般无耻!

他不止再度登门,且还大张旗鼓地请了官媒,请了戏班子,敲锣打鼓地携了几大车的礼品,带着几十个仆役,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平昌侯府的大门。

长长的一列队伍,把巷子都堵住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看门见势不好,一面把门关了,一面使人飞奔着往里头送信。

许太太得了消息,气得摔了手中的杯子:“打,给我打出去!”

孟氏在跟前侍候,忙劝道:“不能打,这一打越发的不可收拾。咱们就是有理,也要变得没理。”

她压低了声音,道:“况且,他带了这么多礼物,混乱中难免会砸坏,倘若只是要赔钱倒也罢了。若是他胡说其中有祖传之物,咱们要是还不出来,就得当聘礼收了,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就这么听凭他胡闹不成?”许太太气得直哆嗦。

她一生要强,经历过无数的风浪,再复杂的事情也能信手拈来轻松化解。

没想到在夏雪的婚事上竟然遇着这么个无赖,打不得骂不得,碰不得,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手!

“以不变应万变。”孟氏的声音冷静而理智:“他眼下就是条疯狗,谁沾谁倒霉。咱们唯有关起门来,由得他胡闹。他现在闹得越凶,咱们拒起婚来,理由越足!”

许太太能掌侯府中馈,精明和见识自然也是超人一等。眼下不过是关心则乱,太过重视夏雪,才乱了方寸而已。

被孟氏轻言细语一劝,定下心来仔细一想,便知道孟氏之言果然有理,看以最笨最无奈的法子,实则最为高明。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卫守礼无理取闹,平昌侯若与之对打,恰恰是顺了他的的心把水搅混了,到时黄泥掉到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说都说不清白了。

闹得越凶,看笑话的人越多,谁还管你冤不冤?

现在平昌侯府放低姿态,关起门来避祸,一味示弱。

而人都同情弱者,到时舆/论就会一边倒,那些多管闲事的御史搞不好还会跳出来仗义执言,指责陈国公仗着皇后的势,欺压有功之臣,逼婚夏府。

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淡声吩咐:“把大门关紧了,不许放一个人进来。府里采买改从后门出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许搭话,更不得与人冲突!”

又命人叫了夏季几个过来:“你们也都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当他是疯狗就成!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如何收场?”

“那泼皮是个花心大少,做事三分钟热度,闹了几天觉得无趣就会偃旗息鼓。”夏风也如是说。

夏季却不敢如此乐观,然纵有不甘,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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