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眼(1 / 2)
狂风乱作,吹得桅杆上的彩旗嗤啦嗤啦直响,大雨滂沱,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你躲在这里别出来!”南宫寒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湘以沫的身上。随后,一个箭步,从铁板后面蹿了出来,敏捷地一个翻滚,手枪对着浩瀚的大海连开几枪。
枪声被波涛汹涌的海浪声所湮没,巨浪翻腾,早已不见纪战旋的身影。
“该死!”南宫寒咒骂一声,幽深的瞳孔渐渐收紧,迸射出凌厉的箭光。雨水润湿了他的头发,湿哒哒发梢坠下一滴滴水珠,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由雨水沿着僵硬的脸颊蜿蜒而下。
绑在桅杆上的elisa脸色煞白如雪,嘴巴无力地一张一合,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知觉渐渐消失。
“快!快点放她下来!”湘以沫扔掉南宫寒的外套,冲入雨帘,松开绳索,慢慢地将elisa放了下来。
鲜血汩汩,染红了elisa的裙子,大片大片的嫣红,在湿漉漉的布料上,酴醾绽放,鲜艳妖冶,腐糜颓败。
南宫寒的手下马上将她抱入船内,平放在沙发上。
湘以沫用干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雨水,安慰她,“游艇很快就会开到码头,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你在忍耐一会儿。”
elisa眼神涣散无光,润湿的睫毛,羸弱地翕动了一下,无力地说道,“没……没用的……咳咳!”突然剧烈咳了两声,嘴里逸出殷红的血液,将雪白的贝齿染红,从嘴角逸出。
“你先别讲话了!”湘以沫全身已经湿透,蜷长的黑发披在肩头,发梢悬挂着一滴滴晶莹的小水珠子。突然肩头一沉,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肩头。
“你全身都湿透了,要不要去洗一个澡?”南宫寒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虽然语气僵硬,但是透着不可言喻的关心。
他只关心湘以沫,而对elisa的死活满不在乎。
“不用了。”湘以沫将毯子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elisa的身上,“老公,有没有止血的药?”
“滕越不在,怎么会有药物?”南宫寒冷漠淡然地扫了奄奄一息的elisa,“现在,你应该了解纪战旋的为人了吧?”
elisa虚弱地轻叹一声,“我……我一直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可,可是我帮了他这么多……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狠心……”空洞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汽,如雾霭一般渐渐飘散。
“这样的男人,你还要继续维护他吗?”
“他可以对我心狠手辣,但是……要我出卖他,我做不到……”elisa的语气越来越微弱,缓慢地阖上了眼睛,“抱歉,我死也不会说的!”
浓稠的血水将白色的毛毯润湿,如一朵红梅,在雪地里悄然盛开,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的浓郁。
“夜蔷薇,或许被你说对了,从头至尾,他只是在利用我,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所以就将我这颗棋子给抛弃了。”elisa眼角沁出一滴泪水,逸出凄凉的碎光。她说得非常吃力,每一个字,几乎用尽所有的力量吐露出来,“一直以来,我都恨你。在‘夜-色’,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是头牌。但是,你的出现将我的一切风光抢去了。我想要超过你,从跳钢管舞,到跳脱衣舞,接着沦落为陪酒,最后接客。我即便一丝不挂,只要你一跳舞,那些男人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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