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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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娘走来时,小亭内已经有了人。

从背影看,是一名身姿伟岸,气场强大的男子,不知为何,她从身影上竟然察觉到几分的熟悉之感,心头更是充满了疑惑,此人究竟是谁?

待她进了小亭子,听闻声响的男子转过身面对她的时候,她眼前一亮。

因眼前的男子极其的耀眼,就仿佛深夜空中月,皎洁耀眼,抬眼欣赏间心神荡漾。

她认识他吗?收起疑惑的同时收回视线,站在几米之外的距离处,她出声问道:“不知公子要见我所为何事?”她已再三确认,在齐腾国的这段时间内,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此人,更没有与此人有言语上的任何交流,那么,此人究竟是谁?见她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为何会对此人并不是初见的那般陌生?

男子在见到柳四娘的时候,眼中笑意如星光,有着他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的温柔望着柳四娘,他说:“四娘,我是萧寒。”

萧寒……

萧寒!

柳四娘猛地抬起眼,重新望着男子的容颜,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是王洛晨的妻子,一心一意的想要与王洛晨过一生,所以,那个时候的她再苦再累,付出再多都觉得是幸福的。有一次深夜,她为了能够谈下一个生意,为了能够在王洛晨的脸上看到笑脸,为了他们的未来幸福生活,她含着泪出卖了自己,至今为止,她仍记得那个充满了侮辱的夜晚,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她紧闭着双眼,却记得了那人在极致欢愉时候压抑的沉重喘息。

那人是商铺的幕后老板,那天晚上缺少一个女人暖床。她就这么卑微的出卖了自己。

只不过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她为了王洛晨迷失了自己,却换来了王洛晨无情的抛弃,可能是伤口很深,到了现在竟然不觉得痛了,唯一有的感觉就是以后她绝对不会为了任何男人付出自己的真心。

想到这里,柳四娘面色微变,继续回忆。

她有些狼狈的离开那个黑暗的房间,几乎是逃跑似的奔向回家的路。

可能她并非是最惨的人,或许老天都想让她看看比她更惨的人世上很多。就如同她刚刚碰到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可能才十五六岁,面色很苍白,不过容貌并不清晰,大半部分的面容都被血盖住,她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尽管刚才她如同身处在地狱里,可却无法放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管不顾。

虽然身上无力,可却仍旧背起了少年。

路上,少年还有一些神智。她问他叫什么,他只是冷冷的回答了萧寒二字。而后她将萧寒送到了医馆,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医馆。不过也就是萍水相逢,今后就再未曾见过,之所以还记得这个名字和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天的她是她一辈子想要忘记却绝对不会忘记的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两年后她会再见到他,不过,当时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伟岸的男子,当时的狼狈如今俊美优雅的姿态。

看着他衣着华贵,柳四娘清楚他或许出身富贵。便收起几分惊讶,微笑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她目光慈祥温柔,虽然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大,但是在她眼中,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些孤独有些无助的少年,一个如同弟弟的小男孩。

最初男子在见到柳四娘的眼中的喜悦与温柔仿佛能够融化千年寒冰,但是当他看到四娘在看向他时,眼中的慈祥亲切目光,神色微微一暗,不过一瞬,他紧接着勾起唇角笑道:“我特意为你而来。”

男子的嗓音低沉悦耳,夹杂着一些难解的意味。

柳四娘并未细想这句话,轻笑道:“没想到我们能够在齐腾国相遇。”她以为是在路上偶然与他相见,只是当时她并未在意。不过多少会有些意外,毕竟已经过了两年,他们当时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

相遇?男子的眼神更为深暗一些,这并非是相遇,不过,也就任由着柳四娘自己猜测。此刻,距离如此之近,他望着她,眸光越来越幽深,两年时间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有下人端着茶水和点心送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与萧寒曾经相识,柳四娘原本还有些担忧防备的心稍微放下,走过去,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萧寒的对面,“刚刚煮开的水砌的茶水,现在略微有些凉的天气品茶正好。几道点心都是今日厨房刚刚做好的,是按照我们小姐的喜好和吩咐做的,我非常喜欢,你尝尝。”

萧寒,不,是,元瀚点了点头,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始终如一颗钉子一样钉在柳四娘的身上。

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柳四娘察觉到一些异样。

紧接着,元瀚笑道:“我的真名是元瀚,齐腾国的十王爷。你前两日收到的书信是我命人送来的。”

元瀚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抛来,柳四娘来不及消化,所有的注意和精神都集中在书信二字上!

两日前的那封书信令她心神难安!

因为那封书信上明确的写明了那天晚上她所遭受的屈辱!当她认为,命运与她开了个玩笑,在遥远的齐腾国这里还能与那夜给了她无限卑微的男人相遇时,此刻,似乎是要将她推入更加不堪的境地里。

她面色苍白,秀丽的脸上笑容僵硬,她低着头掩饰此刻的狼狈,“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她期待元瀚的答案是,不。

但,男子却点了头。

柳四娘眼前一阵发黑。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她僵硬着起身,望着眼前比她小四岁的男子,僵硬的说道:“若早知那天晚上的人是个孩子,或许我宁可走些弯路,宁可再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也绝对不会与一个孩子做那种事儿。”

现在想来,真是肮脏。她脏了一个孩子,怪不得当她背起他去医馆的时候,他的态度会那般的冷,因为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为了生意可以出卖身体的女人。

“你来见我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那么,无需拐弯抹角。”柳四娘起身,此时的她实在是不想再留在这里,因她好不容易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能够让自己重新面对生活,可如今,似乎要毁于一旦。

元瀚也起了身,并且两步走到了柳四娘的面前,他白皙的手伸过来,停在她微微低垂的眼角上,声音很沉的问道:“你将我当成一个孩子?”

柳四娘皱眉,抬首,冷笑的望着元瀚,“若无事,就请立即离开。”她后退,躲开他的手,转身欲要离去。

元瀚没有拦住她,而是在她的背后慢条斯理的说:“在我眼中,你并非如尘埃般卑微。我来找你也并非想借此轻薄于你。而是让你明白一件事。”

闻言,柳四娘愣住。

“如今的我,是个男人。至于你,也仅仅是个女人而已,男人与女人如此简单,没有年龄之分。”这是她现在必须知道的一点。

……

房中,慕容晓正在看书。

下人在打扫着房间。

轻微的声音外,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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