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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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比我还能胡说呢,他怎么会怪我。”阿润说罢,忽然想起来:“这时候了,也不知大人吃过了没有……”

没有了最会吵闹的三个人,县衙里一片难得的寂静,上午忙碌了一番,下午难得清闲。

听不出县衙里的吵闹声响,贺兰春华居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他从书房走到花园,见花园中各色月季,蔷薇,凤仙花,还有一盆栀子,鼓出洁白的花蕾,还未开放,他凑过去,嗅到一丝淡淡清甜。

而就在院子中央,却是新鲜开辟的菜地,阿润撒下的菜种子多数都已经冒头,又长高了一些,放眼看去绿油油一片,贺兰春华一种也不认得,但只是如此看着,便觉赏心悦目而已。

“这丫头真会想法儿,竟把花园弄成菜园……”贺兰春华笑着自语,他瞧了会儿,又沿着走廊去毛振翼跟毛双儿的房间看了看,最后走到阿润的房间门口,歪头往内,这一瞧瞬间,仿佛又想起那日他贸然进入,看到的那一幕不合时宜。

贺兰春华仰头笑笑,此刻,仿佛阿润就在屋里,随时都会跳出来斥责他,贺兰春华看了会儿,一摇头,还是往回而走。

将要走回书房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肚饿,贺兰春华想到阿润出门前所说的,便唤了丫鬟秋菊:“你去橱柜里看看,有什么吃的便拿来。”

秋菊应了,转身而去,片刻便回来:“大人,柜子里只有这个。”她端来一个托盘,轻轻放在桌上,便低头后退。

托盘里放着几个模样有些怪的东西,看来好像是饼之类的,颜色发黄,孩子巴掌大小,看来普普通通。

贺兰春华盯着看了会儿,心想:“阿润留给我的就是这个?这能吃么?”

贺兰春华想了会儿,终于试着拿了一个饼子,试着小心地咬了一口。

感觉没有异样,又嚼了会儿,竟觉出一种淡淡地香来,贺兰春华挑了挑眉,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不多时,已经吃了两个饼子。

这饼子也不知什么做的,很有饱腹感,吃多了略觉得腻。贺兰春华喝了杯茶,又吃了一个饼子,整个人才又神清气爽。

正吃饱了,宋和也回来了。贺兰春华一见,便招呼:“过来吃饼,阿润做的,还不错。”

宋和怀疑地看他一眼,又看看剩下那三个模样奇特的饼,问:“是阿润做的?能吃么?”

贺兰春华笑道:“信不信我把你说的这句话告诉阿润?你竟这样小看她,她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做东西给你吃了。”

宋和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饼子:“阿润不会,她是嘴上厉害,心却极软。”

“你竟这么了解她了?”贺兰春华斜睨宋和。

宋和咬了一口饼:“果然还不错,公子吃过了?”

“嗯……”贺兰春华答应了,“这里还有茶。”

“多谢公子。”宋和之前在外公事,皆因为上午刑部来人,带了公函。

贺兰春华过目,原来是之前他审过的王富家儿媳被杀一案判决下来,而刑部的判决,也在贺兰春华意料之中,当下便交付宋和去料理。

周青跟王良才仍维持死刑,宋和将这两人移交刑部派来的差人,一路送出城去,另一人苏明却被改判为流刑,一并也交付人押走了。

宋和饥肠辘辘,正饿了,这会儿吃了一个饼子,又喝了茶,才道:“我刚回来的时候,接了从扬州传回来的公文,还有一份是杭州来的。”

之前在捉拿了朱大之后,贺兰春华觉得他恶形恶相,必然是个惯犯,在朱大供认自己自扬州而来后,贺兰春华特发了文函去扬州地方,询问消息。

若是庸庸碌碌的官员,恐怕不屑多此一举,但贺兰春华并非等闲,绝不肯放过什么蛛丝马迹。

他又担心朱大所说不实,因此在朱大交代自己认识白柔跟芳姬之后,又多发了一封信函给杭州地方,双管齐下,验证确凿。

今日才得了回函。贺兰春华坐直了些,接过两份公文,仔细看了一遍。

宋和在这功夫又吃了一个饼:“如何?可有有用的消息?”

贺兰春华沉思道:“扬州那边回复,的确有个朱大此人,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后来去了杭州。”

宋和问道:“那杭州必然也有消息了?”

贺兰春华道:“的确是有消息,不仅是关于朱大的,另外还有白柔跟芳姬,你看。”贺兰春华说着,便把公函往宋和面前一推。

宋和拿起来,从头到尾飞快看了会儿,面露诧异之色:“没想到……那两人竟然……”

贺兰春华摸摸下颌:“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到那女子楚楚可怜地模样,怎么能想得到竟是出身风尘?

宋和问道:“既然这样,当初朱大说认得两人的时候,两人坚决不来相认,也可以解释了。”

“是啊,她们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不堪之地,若是跟朱大相认……还怎么做程府的千金。”

宋和叹了口气:“不过,朱大已死……她们两人的运气倒是不错。”

“运气?”贺兰春华淡淡一笑,“你真的觉得像是朱大那种油滑无赖的地痞,会因为被判流放而自缢吗?”

宋和面色微变:“公子你的意思是……”

贺兰春华单指敲着桌面:“如果朱大的死有可疑,那能动手的只有看守牢房的狱卒……”

“但是事发后已经将他们都问过一遍了。”

贺兰春华淡声道:“挨个再问,尤其是那天当差的狱卒,如果有人犯案,一定会露出破绽。”

下午,贺兰春华便叫挨个传狱卒进后院书房,除了几个那天不当差的,剩下的便只有陈王两名差人。

先叫来的是陈狱卒,是个粗壮的汉子,垂首站在桌前。

贺兰春华道:“囚犯朱大死的那天,是你当差?”

陈狱卒道:“是的,大人。”

“那你把那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一遍。”贺兰春华慢慢道,“不许有半点遗漏。”

陈狱卒抬头,对上那双如刀的眸子,不由有些紧张:“大人,那个朱大是自己上吊的,跟小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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