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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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我买了点包子和粥,你先吃点。”

果子接过温雅递过来的粥,放在嘴边木然的吸了一口,转头问,“你吃了吗?”

温雅点头,“我吃过了。”

“那就好。你现在可是孕妇,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一定要多吃点。”

温雅听着眼睛发酸,“我知道,我有多吃,你不用担心我。”

“嗯!”果子看着温雅,神色压抑,厚重,“你已经陪了我一个晚上了,现在回去休息吧!”

“我没关系…。”

“雅雅,严冽现在这样。我不想你因为担心我再出什么意外,你也知道,怀孕前三个月是很重要的。我不想看到什么万一出现。雅雅,我可能承受不住,也背负不了那么多。所以,回去休息吧!”

温雅听了心口轻颤,喉头发紧,抬眸,看着果子发红的眼眶,发青的眼底,眼泪哗的掉了下来,哽咽,“好,你吃了早饭我就回去休息。”

“好。”果子往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塞着包子,喝着粥。那用力吃饭的样子,让人看的心里发酸。

“雅雅…”

“嗯!”

“情不知所至,却已一往情深。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理解了,当初在你出事儿时凌煜说这句话的心情了。有的爱,真的是无法抽身的。”果子眼泪滑落,“如果他安好,就算分手,我这辈子或许依然可以过的精彩。可,如果他不在了,破了洞的心恐怕再也无法填平,还何谈人生,谈何精彩!”

错失了爱,背负了罪恶,两座大山,她这辈子除了后悔,遗憾,负罪感外,还能剩下什么?

错失了爱,会遗憾,更多的却是铭记,还有回忆。可那种负罪感呢?除了无法遗忘,更多的却是无法心安,一辈子的不安心,太沉重…。

“果子,医生不是说了嘛!严冽的体检报告数据都不错。所以你不能太悲观,他不会离开的,绝对不会…”

“嗯!他不会离开的,傻了,痴了都好,不离开就行,我只求这个,只求…。”

“杨果!”

厚重,凛冽,深沉的男声陡然响起,打断了杨果的话。

转头,抬眸,当看到眼前几人时,杨果眼眸紧缩,缓缓起身,颔首,“严老先生,严先生,严夫人…。”

听到杨果对他们的称呼,温雅也瞬时猜到了眼前几个人的身份。严冽的爷爷和父母…。

“我儿子之所以醉驾出车祸,都是你的原因是吗?”严夫人欧阳欣看着杨果,目光阴冷,愤恨,憎恶;尖锐,直接,冷厉的质问,脱口而出。

温雅皱眉,转眸,看向一边随着严家人一起出现的凌煜。是他说的,这么跟严家的人说的?

果子垂眸,颔首,声音干哑,“是,都是因为我。”

杨果完全不辩解,不闪,不避,直接揽下所有的态度。温雅一点不意外,只觉得嘴巴发苦,。

严家大家长,严邬眼睛微眯,脸上看不出情绪。严父严霖嘴巴紧抿,眉头紧皱。严夫人反应最直接,确定了罪魁祸首,怒火不再掩饰,也不再压抑,提步上前,走到杨果跟前,抬手,毫不犹豫,十分力道,对着杨果挥去…。

杨果察觉到了欧阳欣的动作,却不闪不避,静静的站在那里。

温雅脸色微变,心里一紧,“严夫人…。”

温雅开口,欧阳欣巴掌即落下瞬间,被凌煜拦下。

欧阳欣凝眉,看着凌煜,声音沉戾,“凌煜,这是我严家的家务事,你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凌煜神色淡淡,“严夫人不想去看看严冽吗?”

“我自然要去,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也一定要做。”欧阳欣看着杨果,眼里透着满满的戾气。

凌煜听了不多说,抬眸看了严邬一眼,松开手。

“杨果,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不会出事儿,所以该你受的你必须受着,而这才是开始…”欧阳欣说着,胳膊重新抡了起来。

“把手放下。”

严邬开口,欧阳欣手顿住,看向严邬,眉头皱起,眼里带着不明,不平,声音带着不忿,不满,“爸…。”

“我说,把手放下!”严邬重复,眼神锐利,表情严肃,苍老的面孔布满皱纹,身上也充满时间沉寂下来的威势,一怒令人倍感压抑,惧畏。

欧阳欣嘴巴紧抿,心里记住的不甘,然手却放了下来,只是看着杨果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严霖始终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情绪不明,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严邬看着杨果开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是。”

“严冽会喝酒原因,可是因为你对他提出了分手?”

“是。”

“可是你让他去喝酒的?”

“没有!”

“是吗?既然如此,你没有守在这里的必要,你走吧!以后严冽如何都跟你没关系。”

严邬的话出,欧阳欣第一个反对出声,“爸,严冽会出事儿都是她的原因,怎么可以让她离开?”

杨果垂在两侧的手,收紧。脸色又白了一分。

温雅神色不定。

严邬看着欧阳欣,严霖两人面无表情,开口,“没出息的是严冽,怨不得别人?”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欧阳欣瞪大眼睛,不能接受。

“我哪里说错了吗?酒是他自己喝的,车也是他自己开的,没人逼着他。所以,出了车祸,要怪就怪他自己,与他人有何干系?”严邬声音沉厉。

“爸,话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她突然提出分手,严冽怎么…。”

话未完,严邬沉声打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理头的话适可而止吧!世上的男女,夫妻。相互不喜欢了,过不下去了,提出分手,提出离婚没什么不应该的。杨小姐不喜欢严冽了,提出分手很正常,没有做错什么。是严冽自己接受无能,出了事他自己承受,跟别人没关系。”

“爸…。”

“你是严冽的妈妈,不要把他变的更可笑。”严邬目光沉沉,“如果今天情况反过来,出事儿的是杨小姐。杨家的人把一切都怪罪到严冽的身上,要严冽负责,你是接受?还是觉得可笑?”

这话说的,犀利的简直不留余地。

欧阳欣遂然噎住了,反过来的话,她…她只觉得可笑。如此,欧阳欣忽然觉得气短了,一时无言。

温雅看着严邬,惊,叹,这老爷子…。理智,刚正的让人莫名感觉头皮麻麻的。

孙子在监护室,爷爷的在这里如神来一笔,大刀阔斧的来了个一刀斩,一点没有护犊子的意思。如果说爷爷冷血,那充满血丝,连夜赶来的举动何解?

“杨小姐,请回吧!”

果子没动,神色紧绷,怔怔的看着严邬,声音沉哑,“为什么?”

“原因不是很清楚吗?你和严冽已经分手了,你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既然已经不喜欢他了,就不要再表现出担心,心碎的放不下的样子。那样,会让人误会,也会令人厌烦。如果心里还有一丝牵挂,一时割舍不下,也只放在你自己心里就好,不必表现出来,我们并不想看到。”

嘶…。这话刺的人心尖疼,浑身冷。温雅深吸气,太过直接,让人无言以对。

杨果垂眸,眼底满是苦涩,痛色。她情愿承受严家给她的所有谴责,也不想要这样分毫不沾的被摘出来。再无干系,再无必要…。她和严冽再无牵扯,这种结果才是一种极致的残酷。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

“妈咪,你回来了。严叔叔怎么样了?果妈妈呢?她还好吗?”

温雅伸手揉了揉凌谨的头发,看着同样关心,等待她回答的两位老人,温雅叹了口气,“严冽还没醒来,至于果子已经回家了。”温雅简单的把严冽的情况,还有严家的态度叙述了一下。

两位老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的很,“果子该怎么办呀?”

温雅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想静一静,唉…。”

“好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凌煜适时,体贴开口。这体贴,存在感瞬时显出。然,也瞬时勾起了温雅对某人今天不良表现的回忆,还有秋后算账的记忆。

脸色转黑,担心染怒火,转头,瞪眼,咬牙切齿,“你,跟我进来。”撸袖子,抬脚,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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