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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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祯叹了声,“这信是京师的门人昨日飞鸽传来,怕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就是信中所言,不比您知道的多。”

双华见这两人也不搭理自己,几步上前拉过庄云燕的手,“燕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戚祯看了看庄云燕,退后几步转过身子。庄云燕深吸了口气,按住双华的肩,“双华,独孤铭...已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过你,爱在年少懵懂时,爱在记忆的碎片里

只是故事的最后,爱恨情仇都泯灭

你带不走我,在那些上演着繁华不肯落幕的年华...

☆、第84章 爱恨湮灭

戚祯看了看庄云燕,退后几步转过身子。庄云燕深吸了口气,按住双华的肩,“双华,独孤铭...已死。”

“死了?”双华僵住了身子,“独孤铭...死了...”

“信中说。”庄云燕将信笺递到她眼前,可双华却怔怔的没有接过,“独孤铭猝死...”

“死了,他真的死了?”双华微微抽搐着,“燕大哥,他真的死了?”

“爷爷,娘怎么了?”庄忆跳下板凳,晃了晃双华的手,“娘,娘?”

庄尚示意老仆带庄忆出去,自己也撑着桌角站了起来,看了看庄云燕,也出了饭堂。

“掌门.”戚祯瞥了眼发愣的凌双华,“夫人她...”

“独孤铭正值盛年,大好光景,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凌双华扯过信笺一字一字看去,含泪笑道,“可笑,真是可笑,西北归来,染急病猝亡?燕大哥,你信?”

“双华。”庄云燕扶住她的肩,目含暖意凝视着她映水的眸子,“爹和忆儿都出去了,你想哭就哭出来。”

“燕大哥。”双华咬紧唇抑制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怎么会为他哭,昔日天天盼着能杀了他,如今他真的死了,应该...应该高兴才是。”话音刚落,两滴泪珠溢出了眼眶,坠在地上碎做了泪花。见自己真的当着丈夫的面落下泪,双华推开庄云燕的手,冲出了屋外。

“掌门,夫人她...”戚祯探头担心的张望着,“要不要我去看看?”

“算了。”庄云燕摇着头,“双华以为她已经全部放下,刻骨的仇,过往的情,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那过往的情?”戚祯撇了撇嘴,“那时候夫人年少,哪懂什么情爱。”

“年少情意才最铭心。”庄云燕淡然道,“你知道么,独孤铭途经燕城来找我的事,双华已经知道了。他,也看见了双华。”

“这!”戚祯脸色骤变,“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他见到了夫人?掌门,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庄云燕淡淡一笑,“独孤铭见到她,却当做没有见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你我还要想出许多来做什么。”

戚祯挠了挠头,忽的惊喊道:“坏了,独孤铭死的蹊跷,难保荆州那嵇冰不会生出什么事来,那棒槌脑子一根筋,若是真怎么着,白露也是不得安宁,掌门!”

庄云燕微微蹙眉,“你飞鸽传书京师的门人,小心打探宫中情况,留意着雍王府还有旗皇子。独孤铭驾崩,周康若是顾念他姐姐周熙的嘱托,定是会扶持幼帝登基...可若是?”

“若是。”戚祯的心扑通一下,“独孤铭根本就不是什么急病猝亡...就是与那周康又脱不了的干系,那旗皇子可就悬乎了。不对!”戚祯摇着头,“宫里还有个龙师兄,他绝不会让旁人伤了周皇后的骨肉。烦死,真是烦死!掌门,我戚祯有言在先,过了这么些年的安生日子,我可绝不,绝不会再插手和朝堂社稷有半点关系的破事。就算是那仲白露热血心肠,我也不会掺和。”

“你当我想。”庄云燕推开窗户望向院中鸟语花香,“安心等着三日后的武林大会,旁的事,缓缓再议吧。我答应过双华,再也不会多管旁人的事了。”

雍王府

“王爷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吗?”慕容萱推开书房的门,端着碗参汤缓缓走了进来。

周康低头凝视着案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慕容萱放下参汤,款款踱到周康的身后,轻揉着他的肩膀,挪近他的耳后根,呵气如兰道:“都已经过了两日,王爷,拖不得了。”

周康阴沉着声音道:“旗皇子这两日还病着,你让本王怎么做?”

“病着,那就病亡算了。”慕容萱玉手拾起汤勺,将还冒着热气的参汤送到周康嘴边,“王爷后头还有的是大事筹谋,可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也无须在那个孩子身上费什么心思。”

周康推开慕容萱的手,顿了顿道:“本王想,留着旗皇子的性命,做个傀儡皇帝也罢,独孤铭都死了,他一个几岁的孩子,能成什么气候,本王让他生便是生,让他死就是死。当做是堵住世人的嘴也好。”

“王爷!”慕容萱高声道,“都到了什么时候,您还要对独孤氏手下留情么!斩草除根的道理王爷不应该不明白。当年南平先祖皇帝若不是心软怜悯姜国遗脉,又怎么会让独孤氏挥师南下夺了慕容家的江山?要不是独孤铭顾念着你阿姐只有你这个弟弟,这些年又怎么会对雍王府做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独孤铭的心不是不狠,是还不够狠,种种教训就在前头警戒着王爷,王爷怎么可以心慈手软留下独孤旗这个祸患!王爷,独孤旗,一定留不得!”

“别说了!”周康掀翻盛着参汤的碗盅,“本王自然知道。”

“王爷。”慕容萱像是要把话说话才甘心,顾不得周康满脸的阴郁,继续道,“您别忘了,龙青到底死了没有尚是未知,西北荆州,独孤铭昔日亲信嵇冰还手握重兵镇守着,这几日消息一定已经到了西北,嵇冰就算与独孤铭有些芥蒂,可少年的情意珍贵,嵇冰坐拥荆州一带,要想挑起些事端并非难事,何况...还有燕城那位——燕公子...”

周康的面色愈发难看,双唇微颤着轻喘着气。

“自从你阿姐过世,燕公子虽是没有再来京师过问政事,可无声门人遍布天下,只怕没有他燕公子不知道的事。就算他不想再管独孤铭的事,可周熙的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庄云燕若是与嵇冰稍稍合计...王爷只怕后患无穷。独孤旗不死,王爷今生都不会安乐。就算我的话再不中听,却是句句为了王爷着想,王爷!”

“本王让你不要再说下去!”周康一把挥开案桌上的笔墨,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慕容萱像是铁了心般不吐不快,攥住周康的衣袖,“王爷,龙青是死是活尚是未知,他身上的半幅藏宝图已经是无迹可寻,独孤铭口中所说的那半幅你我遍寻皇宫也是一无所获...王爷,太多事还未曾有定数,独孤旗不死,独孤氏借上他人之力就一定有机会死灰复燃,王爷就算坐上了龙椅也是如坐针毡,独孤旗一定要死!”

周康猛然起身,死死勒住慕容萱纤瘦的脖子,狠狠道:“本王再说最后一遍,一切本王自有打算,无须你替本王筹谋!”

慕容萱被勒的喘不过气来,面色渐渐泛青,周康缓缓松开手,冷冷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慕容萱瘫倒在椅边,扶着椅柄缓缓的站起身,捂着玉颈剧烈的咳嗽着,口中仍强言道:“嵇冰若是打着勤王的旗号率军南下,王爷如何应付!留着独孤氏的孽障,王爷一生都要忌惮旁人的觊觎之心,就算你恨我,杀了我,独孤旗也非死不可!”

周康震怒的掀翻身前的案桌,抽出泣血剑挥至慕容萱的颈边,剑刃冰寒刺骨,慕容萱眉眼不惊,闭上双目身子沉着不动。

“你不怕我真杀了你。”周康执着泣血剑摩挲着妻子柔滑如玉的肌肤。

慕容萱傲然睁开眼直视着目露杀意的丈夫,“我慕容萱不过南平一个无依无靠的遗女,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也没有姐姐的疼惜,唯有一个丈夫尔尔,如今我丈夫与天下咫尺之间,我若不替你心狠,实在枉为你周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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