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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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茫茫的白色之中便只剩下了她一人,她扑倒在地,绝望的伸出手,心里清清楚楚的觉得,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雾气翻腾缠绕,慢慢聚拢在一起,蛇一般扭曲,游上她的脖颈。

“啊!”燕脂猛然坐起。

身后靠过来一个温热的胸膛,慵懒的男声,“怎么了?”

燕脂怔怔的看着腰间只着素色中衣的胳膊,熟悉的香气与温暖驱走了梦魇的心悸,马上便记起方才的事。

她居然做到……昏倒了。

修长的手指带着龙涎清冽的香抚上额头,皇甫觉语带怜惜,“怎出了这许多汗,做恶梦了?”

她不肯回头,粉色从耳畔蔓延到了颈中。□钝钝的疼,突然便起了怨愤的心思。

皇甫觉低低的笑了起来,手顺着她的襦裙探了进去,,燕脂连忙按住他,急道:“皇甫觉!”他的手停住了,温热的覆在微微的隆起,轻轻说道:“还疼吗?”

脸热腾腾的红了,撅着嘴瞥他一眼。水波潋滟,含嗔带怨。

皇甫觉笑着,在她微蹙的眉间落下一吻,手上拿过蓝田玉盒。燕脂见他旋开盒子,便要掀开锦被。吓得裹着被便向床深处躲去。

她是医者,自是知道女子头次都要受些苦楚。他于床帏之事又极是熟谙,纵使想要也不会像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断不到用药的程度。

皇甫觉眨眨眼,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恼我了?”

燕脂咬着下唇,长长的睫毛映在眸心,像柔软的柳梢拂过湖面。摇摇头,又点点头。

皇甫觉一声轻叹,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我本想回京后的。只是……见你在水中嬉戏,我却怕了。”

“嗯?”燕脂抬起了眼。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眸上,他的语气有几分哀怨,“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燕脂,你就像水中的精灵,一眨眼便空了。”唇移到她的脖颈,小小的咬了一口,“有时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你吞了。”

燕脂心里酸酸涩涩,顷刻便胀得满满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手攀上他的肩膀。

千色霞影的锦被滑下,她只着了松松散散一件罩衣,露出胸前大半春光。精致的锁骨上开遍深浅的红梅。

皇甫觉的唇角弯了弯。

药膏清清凉凉的,驱走了大半的酸痛。

他的动作轻柔怜爱,不带丝毫狎意。燕脂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手不知不觉抓紧他的衣襟。

皇甫觉仔仔细细系好她的衣襟,柔声说道:“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唤移月伺候你洗漱。”

他起身时,深深吸了口气,迈步之时,腰腹却有几分僵硬。燕脂瞥了一眼他的□,红着脸偷偷的笑。

移月玲珑进来时,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尤其是玲珑,上妆时背着脸拭了好几次眼角。

燕脂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是忍不住了,咬牙道:“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回京后便给你们指人。”

移月扑哧一笑,流云蝠纹紫金钗便歪了一歪,手下连忙扶正,口中悠悠说道:“奴婢与玲珑约好,这辈子是不会出宫的。娘娘与皇上这般人物,画上也难找,将来的皇子公主定是菩萨身边的金童玉女,奴婢做梦都想着抱一抱。”

燕脂的笑容渐渐清浅,半晌方说:“不知如玉怎样。”

移月眼里闪过懊恼:“宫里有太后,有贤妃,不会有事的。娘娘,皇上在外间等着呢。”

燕脂点点头。见了皇甫觉,神色仍有几分恹恹。皇甫觉见她倦倦,胃口又小,用膳之后也未离开。唤海桂捧来一个描金漆彩的紫檀木匣。

里面竟是十二个傀儡小人,指掌大小,面容服饰,无不精致可爱。皇甫觉取了书生,线牵在手中,小傀儡马上便摇着折扇,迈着方步在桌上走了起来。对着燕脂深施一礼,长长的唱腔,“娘子好生貌美,小生这厢有礼。”

燕脂忍着发笑,听他有模有样的篡改一出《鹊桥会》。

听着听着,燕脂的眼睛便闪闪发亮。傀儡戏在十年前风靡一时,人人都能唱上一段。但皇甫觉的唱腔华美,细微处尚能百折千回,却是常人不及的。

一折唱完,皇甫觉分饰两角,小姐与书生在梅树下定了终身。燕脂还依依不舍的牵着他的衣角。

皇甫觉一弹她的额头,“若不是方酉时,怕你睡得太早……我的奏折快堆到房顶,恭王的队伍已到居庸关,你爹爹带着军部一帮人都在书房候着。燕脂,”他的语气十分痛心,“我若是那亡国的君,你便是那祸国的水。”

燕脂格格笑着,冲他摆摆手,“快去,快去,回来再唱。”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偷懒了。

有瓶颈,闭关了一段时间。(主要是明月珰的问文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皇瓜和云起)

这周会很勤劳,晚上应该会有二更。

新追文的亲,记的收藏。

☆、61善后

皇甫觉走后,燕脂便唤了移月进来。

她的手倚在颔上,沉思片刻,方缓缓问道:“移月,皇上为什么会唱傀儡戏?”

移月跪下来,静静答道:“娘娘,皇上的生母端仪皇太后本是畅音阁的乐工,最擅闽粤诸曲,被先皇宠幸后,生下皇上方封为婉仪。”她的视线低垂,话语慢慢流淌,“皇上早年并不受宠,废太子……皇上吃了很多苦。娘娘,皇上最恨的怕就是‘戏子’两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奴婢断不敢相信皇上会开口唱戏。”

燕脂听着,心中柔情翻涌,酸楚一片。

她知道他就是阿绿,自然想到他早年过得不好。皇子之尊被人下毒追杀,天家亲情凉薄如纸。他的母后出身不好,在吃人的宫闱没有母族的庇护,他必定举步维艰。

“……娘娘,皇上待您是极好极好。回宫后,他也不会让娘娘受委屈的。”移月突然抬起头,殷切的望着她。

燕脂手支着颔,烛光映在她侧脸,眼底有晶莹的光。

皇甫觉眸光一寒,黄花梨透雕玫瑰椅的把手生生断裂,慢慢开口,异常的轻柔,“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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