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知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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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严面露犹豫之色。

陈三爷抬眼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出言催促。书房里只听到远处的喧嚷。

江严却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声音更加低了。问到的事情他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足足斟酌了两天该怎么跟陈三爷说,但是姚家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不得不来说,总要让三爷先拿个决断出来。

“属下打听到夫人原来和七少爷的事。”江严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夫人、夫人原来似乎是喜欢过七少爷,好像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后来有一年都和七少爷有来往,也就是递信或者送些东西。不过七少爷都是一贯拒绝的,再后来……两人都没有往来了。年少情窦初开,不懂事的时候这些总是有的……后来夫人就再也没有和七少爷有过联系了。七少爷因此还很厌恶夫人,可能因此才有争执。”

江严不敢抬头看陈三爷。

他想象不出陈三爷是什么表情,所以也不敢看。

陈三爷在朝堂纵横捭阖一生,翻云覆雨,家中却要这样的事。

继母和继子……这要是传出去,陈三爷竟然娶了个喜欢过自己儿子的女人过门,实在是太荒谬了。

远处的锣鼓声更加近了,应该是亲迎的队伍进了大门,又放了两挂鞭炮。一派喜气洋洋。

陈三爷闭了闭眼。

他似笑非笑地说:“难怪啊。”难怪这两人看上去总是有异常,陈玄青又十分的在意顾锦朝,在他面前屡屡露出破绽。顾锦朝明里暗里的疏远陈玄青。

人年少无知的时候,总会做许多错事。但他不太能确定,这是不是顾锦朝做的错事。

他背手站得笔直。淡淡地问江严:“他们后来就没有见过了吗?”

江严点头道:“没有见过了。那丫头说……后来夫人的母亲病了之后,她性情有所改变,就不再和七少爷来往了。从属下打探到的消息看也是如此,夫人的母亲重病后,夫人的性子也变得冷淡起来。”

他抬起头,看到陈三爷脸上毫不掩饰的淡漠。却并不愤怒,甚至不惊讶……他怀疑这些情绪都压抑在陈三爷心中。就像从前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后来就没有往来了,这事就不要重提了。这些事还有别人知道吗?”陈三爷问。

江严道:“这丫头原来是伺候顾澜的,顾澜也知道。其实倒不如这么说。夫人会喜欢七少爷,这个顾澜在其中的作用很关键……这丫头说,顾澜曾经做过许多害夫人的事。件件都是不顾手足情谊的阴毒之事,所以后来夫人才这么不喜欢这个妹妹。所以属下有个猜测。现在顾澜在姚家几乎要保不住自己性命了,她和看守自己的婆子说。有秘密交换给姚三太太,求姚三太太放她一命……”

陈三爷说:“你担心她用这些事作为交换?”

江严点头说:“正是如此,不过属下也就是猜测。说不定是别的事也未可知……”

“杀了吧。”陈三爷轻轻地打断他。

江严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您……您的意思是……”

“把她杀了。别留痕迹。”陈三爷说完就走出了书房,外面陈老夫人派的丫头过来了。

马上要到拜堂的吉时了,陈老夫人派人过来找他。

江严才跟上去。低声回了是。

洞房外的中堂布置得张灯结彩,槅扇上贴着大红双喜字。设一张供桌,上面供有天地君亲师和祖先的牌位,香案烛火,瓜果点心。锦朝坐在一侧太师椅,却看到旁边的太师椅空空。

女方的全福人先过来看了,颇有些疑惑。

旁边的陈老夫人就叫了绿萝去请,说:“刚才和江严去书房了,竟然这时候还没过来。”

唱礼的礼生、媒人、全福人次第进来了。

陈三爷这时候才走进来,他穿着正二品的绯色官服,显得比平日更端正严肃。脸上的神情却淡淡的,径直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对看向他的礼生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锦朝压低声音问他:“您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和江严多说了几句。”他回答道。

顾锦朝皱了皱眉,虽然她不知道陈三爷在想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一丝异样。正想多问几句,新郎新娘却已经牵巾走进来。新娘由傧相扶着,凤冠霞帔,比陈玄青矮了半个头,走在陈玄青身边显得十分娇柔。男的清俊,女的娇美,倒是一幅很美的景象。陈玄青却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焚香,鸣爆竹,奏乐。礼生唱礼,两人先献香叩首,再行三跪拜礼。

夫妻对拜之后,俞晚雪起身时晃了一下身子,陈玄青轻轻扶了她一把稳住她。

礼生随即高唱道:“礼成,送入洞房。”

此时天色已然暗下来,一盏盏红灯笼被点起来高高悬挂。

众宾客才入了晚上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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