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栖桐看了眼叶清弋，说：“谢邓大人赏识。”

邓栎笑笑：“叫什么邓大人啊？多生分啊！你就叫我邓大哥，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戚栖桐道：“小人名叫林同。”

“林小兄弟！”邓栎亲昵地叫着，带着戚栖桐走远了，就剩叶清弋站在原地有苦说不出。

他们要合围的地方是一片山林，有些陡峭，马儿爬不上，只能人下马自己爬。

这地方草高到了人腰，很好藏人，但野草丛生，人经过便会踩塌草儿，所以不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队伍里也有人说了：“看着样子，我们等着信号弹去集合就是了。”

都放下心，邓栎也缓了脚步，看见边上有手腕粗的一大截树干，砍成两节，回头递给戚栖桐一节：“看着点路。”

“多谢。”戚栖桐没推脱，他现在的确很需要拐杖，因为多次跌倒，他的膝盖已经磕伤了，不过他没喊疼，旁人只能看见他脏污的裤子。

大夫叮嘱过他，他的腿刚治好，需要多休息，少走，尤其爬坡，但是跟在叶清弋身边怎么好娇气？这一路他不时腿脚酸胀，忍着也还行，不耽误事，但长时间走山路对他来说，很是吃力。

“看到这种全是草的山，我就想起之前我跟着叶大人去春猎的时候，遇到的一桩事。”邓栎走在前面，停下来等戚栖桐。

戚栖桐大步跟上，“什么事？”

邓栎道：“你听说过皇室春猎吧？今年我也是第一次跟叶大人去，没想到第一次去救差点丢了命。”

当时营里有内奸，故意放巨狮进包围圈，邓栎想起来还是后怕得很：“当时所有人都去保护两位皇子，没人管我，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我就被巨狮吃掉了，是叶大人冲过来救了我。”

“叶大人被巨狮掀掉那么大一块肉，喏，就是背上。”邓栎比着自己的肩背，哽咽得有些说不了话，“……没有人帮我们，所有人都走了，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出去的，叶大人还把自己的马让给我。”

戚栖桐记得这桩事：“叶大人是好人。”

邓栎点头：“是，叶大人是天大的好人，从那件事起，我发誓要一辈子跟着叶大人！谁想跟叶大人过不去都先要过我这关。”

邓栎说完立刻接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嗯？”戚栖桐没听懂。

“别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你跟叶大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邓栎没好气地看着他，道，“我不是嫌弃你，这种事我也懂，我知道你想走捷径要军籍，不过现在京城里那么乱，军籍的事情急不得。”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邓栎伸出一根手指抖着，“叶大人夫人是什么人你晓得吧？他可没有什么好脾气，贵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被他发现，你绝对没命！”

这倒是，戚栖桐认同地点点头，要是叶清弋敢在外头乱来……不过邓栎说错一点，被他发现了，没命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叶清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