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容容二合一(2 / 2)
容晞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却又控制不住这种贪恋。
这并不是一种好现象,她不该存着这种心思。
之前做奴婢时,她也是最恨自己这一点。
只有痴女和傻女,才会贪恋性情暴戾恣睢的男子身上,那虚无缥缈的丝缕温柔。
思绪百转千回后,容晞终是温软地回道:“…嗯,妾身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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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臣休沐。
慕淮这一月暗暗在宫外安插了些人手,与护卫他的侍从不同,这些人往往要在民间替他做些事,代号统称为蛰蛇使者。
这日他将其中一名唤黄戬的蛰蛇使者唤到了东宫书房中,准备亲自交代他一些事。
慕淮知道拓跋璟是个沉溺女.色的废物,他虽有意让慕娆嫁给拓跋璟,却也知道拓跋璟并不喜欢慕娆这样清冷温婉的美人。
男人的喜好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所有的男人都禁不住红颜祸水的蛊惑。
自傲如他,亦是栽在了东宫这个祸水的手中。
思及此,慕淮对黄戬命道:“你去民间,替孤寻两个美人来。”
容晞站在书房外,见里面有人,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了慕淮的这句话。
她顿住了脚步,心跳有些加快。
美人?慕淮要寻美人?
黄戬恭敬地问:“…殿下想要寻什么样的美人?”
慕淮忖了忖。
这美人自是要长得美艷一些,就像他的那位小祸水一样。
慕淮便按照容晞的模样特质,对黄戬细细描述着,祸水应该是副什么模样:“皮肤要凝白,嗓子也要细软一些,身段要纤细窈窕,看人的眼神也要含情脉脉、勾魂摄魄…总而言之,什么样的女人像祸水,就给孤寻什么样的。”
黄戬听罢慕淮的描述,不受控制地吞了下口水。
慕淮睨了他一眼,黄戬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像容晞这样的绝色太难寻,找个有她一半美的,就足够将拓跋璟这个蠢货给迷惑住了。
慕淮又对黄戬道:“限你三日内便给孤寻来,不行就直接去甜水巷掏银子买头牌。”
甜水巷艺馆的头牌都是训练有素的,生得美又多才多艺,且为了保证头牌的珍贵,她们大多都是清白之身,这些头牌颇善话术,言谈举止不逊于大家闺秀,有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纳艺馆头牌为妾。
慕淮想,除了贵,没毛病,还是买头牌稳妥些。
便又对黄戬道:“罢了,直接去甜水巷买头牌罢。”
黄缙恭敬应是。
容晞站在书房外,听到了二人的全部对话,她暗暗攥紧了拳头,见黄缙得令后要出室,便心情沉重地转身离了此处。
原来慕淮昨夜的话是这个意思。
该许她的都许她了,所以他就要开始纳美姬了。
好啊,慕芝衍。
一下子就要纳两个女人进来,真不愧是你。
容晞知道慕淮这样身份的男人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纳妾或是寻美姬,是天经地义。
到如今,都怨她一直存着侥幸。
她总觉得慕淮会在她生完孩子后,再考虑纳妾的事。
没想到慕淮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虽是休沐日,但慕淮并未在书房待多久,待黄戬走后,他也出东宫去了趟政事堂。
慕淮走后,容晞渐渐平复了心绪。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早来,或者晚来而已。
她用美目环顾了下慕淮华丽的寝殿。
按照礼制,她虽身为太子妃,却也该有自己的寝殿,不该同太子同住一殿。
只是慕淮目前就她一个女人,所以便让她宿在他的床上,也没提过给她赐殿的事。
那今日就一并解决了罢。
容晞这般想着,便命丹香将原本用于给东宫正妃住的寝殿收拾了出来,又命其余宫女将碧潭对面的两间寝殿好好整饬一番。
这两间寝殿自是要腾给慕淮的新美姬住。
她同那二人分住在碧潭的两侧,互不打扰,如此甚好。
宫人们在她的命令下忙碌了起来,容晞神色还算平静地站在自己择的寝殿外,想着反正慕淮的新女人也是两天后才进东宫,她还是应该先可着自己的寝殿收拾。
便集中人力,命宫人都来收拾她的寝殿。
容晞又命丹香:“将太子寝殿中,我的所有东西都搬到这处来。”
丹香虽不解,却也没敢多问,按照主子的指示一件不落的将东西都搬了出来。
原本她择的寝殿中,家具和摆设就一应俱全,不到未时三刻,她的新寝殿便被宫人收拾整洁。
她择的寝殿被匠人设计得很雅观,且隐蔽性极好,廊墙上攀折着数簇紫藤,透过正厅的格栅漏窗,还可见后院栽植的几颗绣球花树,可谓景致独幽。
怨不得慕淮那么喜欢独处,原来有一处独属于自己的地界,滋味竟是那般的好。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容晞懒躺在自己新庭院的胡床上,用纤纤玉指捻着绢帕,闭目凝神,正小憩着。
丹香为她端来了清茶,放在其身侧的檀木高几处,觉此时此刻的容晞,颇有种倚枕覆鸳衾的慵美之态。
容晞闻到了茶香后,便睁开了眼目。
丹香瞧着姿容胜雪的主子,不解地问:“…主子为何要突然搬殿?是殿下示意的吗?”
容晞啜了口茶水,淡淡回道:“殿下过几日要纳两个美人进东宫,到时我若仍与殿下同住,不成体统。再者,若要有新人进宫,殿下让我搬殿是早晚的事。”
丹香见容晞的表情镇定且平静,也不敢再多询问,只恭敬道:“…奴婢…奴婢知道了。”
说罢,丹香拾起团扇,为容晞驱着热,煽着风。
容晞在胡床上憩了一会儿,待清醒后,上午还有些烦懣的心情渐变得平复。
她想,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做好她分内的事。
她虽有固宠的手段,但争不争宠的,还要看她的心情来。
不是谁都能受得住那男人的坏脾气的,只求那两个新人在慕淮那儿受了委屈后,别总哭着到她这儿处倾诉就成。
不经时,汴京就入了夜。
慕淮差人至殿告诉她,说他今夜不回来用晚食了。
丹香见容晞心情甚悦,颇感奇怪。
若要在平常,太子不回来陪她用晚食,主子定是要失落的。
丹香问:“那主子是等太子回来一起用食,还是自己先用些?”
容晞今日并无心思伺候慕淮,今夜他不回来,正衬她心意。
为了保持美貌,她在孕期日日夜夜地控制饮食,保养皮肤。
可那男人说蹂.躏就蹂.躏,把她那白皙的皮肤毁成了那副凄惨的样子,她数日的心血都被他毁掉了。
容晞便命丹香将那些酒菜给慕淮留着,自己则想打个边炉吃。
东宫小厨房的宫人得知太子妃要打边炉,便备下了鲜嫩的羔羊、活蹦乱跳的明虾,和夏季新鲜的时蔬。
亦备了竹荪和鲜笋等吃食,还炸了牛肉丸子,亦切了鲜鱼片。
打边炉的食材都备好后,容晞在自己的新殿中坐定,她持着长长的公筷,为八仙桌对面惶恐而坐的丹香夹了几块肉。
吃完边炉后,容晞觉得自己的醋劲便没有白日那么大了。
饱足之后,便同丹香去东宫内的碧潭喂了会游鱼。
此时正逢盛夏,碧潭的菡萏已开,清风拂面时让人倍感惬意。
容晞想,这样的生活亦不算差,总归比她做宫女要强。
往后的日子,她只消尽好她太子妃的本份,有在宫中的生存之道即可。
至于慕淮要宠谁,便由他去罢。
容晞回殿后舒心地沐了个浴,便将慕淮抛在了脑后。
她觉身子有些疲乏,便懒躺于床,亦随意拿了个话本翻看,准备早些憩下。
窗外月华皎皎,一派静籁之景。
可容晞却知,她的内心,可没有外表那样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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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于亥时归东宫后,便直奔着自己寝殿的书房而去,他在圈椅处静默地临了会字,却觉有些不大对劲。
那女人今日竟是没来黏他。
慕淮心中寥落,慢慢撂下了手中的狼毫笔。
他知道,容晞最近同他多少生出了些许的龃龉。
这女人对他冷落疏离,也合乎情理。
慕淮准备早些回寝殿,去寻容晞,亦想让他夫妻二人的关系缓和些。
思及此,慕淮眉宇渐凝。
他如今早已习惯了那女人的娇柔体己,断受不了那女人对他有意的疏远。
说来颇为怪异的是,往常他入殿时,那女人都会站在殿门处迎一迎他,亦会用那双水盈盈的眼望着他。
可今日,却不见她那抹娇小的身影。
会不会是那女人的身子出状况了?
慕淮心中稍有担忧。
半晌,慕淮终是从圈椅处起身,他心中稍带着迫切地阔步往寝殿处走,急欲见到那磨他心肠的小祸水。
慕淮颇为痛恨自己的行径,却也只得对此认命。
谁让他确实离不了这个叫容晞的女人。
待至寝殿后,慕淮环顾了下四周,亦寻了一圈,却见周遭竟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慕淮沉目,问向殿中立侍的宫女:“太子妃跑哪去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在寝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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