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见惯了这群人勾肩搭背的,被郭建军这么公然搂住,朱文轩也不尴尬。而且,尴尬这种东西,当你迟迟疑疑一颗心蠢蠢欲动的时候,可能会因为对方一个过于亲密的动作或者一句隐晦暧昧的话心虚害怕,担心被人看出点什么来。
但当你跳进热恋的蜜糖罐子里,每天睡觉起床都觉得幸福无比,看什么都是美的,吃什么都是甜的,你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胆量,最不顾忌的就是旁人的眼光和议论。
朱文轩知道这样毫不避讳的跟郭建军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但他不惧。斜眼望着旁边的郭建军,他突然很平静的就想起付宏斌来。
付宏斌在学校的时候,会和他去图书馆,和他打球,和他逛街,但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付宏斌都不会离他太近。后来,付宏斌搬到他的出租屋里,也是坚持要在隔壁摆一张空床,对外说的也是两人合租。进入公司后,就算他们二人世界约定坚持的最好的时候,也是先付宏斌开车离开,在避开同事的路口等他……
躲藏在地下的见不得光的感情,介不介意?肯定介意,有时候连自己都厌倦那种相互依偎在阴暗里的日子,更别说后来连依偎都没有了。但也许因为一开始爱着对方,觉得只要彼此在一起就什么都可以包容,又或者是时间太长了,就把黯然和阴霾都蹉跎成了习惯。
感情是最经不起理智的推敲了的,但最最经不起的,还是比较。
朱文轩想起那天郭建军和奶奶说的那句话,当时奶奶和大伯母只当他在开玩笑,还不住夸他有眼光,说我家轩轩最会体贴人最会孝顺人什么的。原本介绍姑娘的话题一下就被歪楼到夸赞轩轩如何如何好的热论当中。
朱文轩这会儿想起来都还脸红。奶奶和大伯母是真心爱他,觉得他样样都好,可郭建军呢,全程笑眯眯地点头附议,偶尔还会补充一些奶奶和大伯母说漏的或者没发现的优点。
砂锅里的酸萝卜老鸭肉咕咕冒着热气,带出的香酸味儿勾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朱文轩在桌子底下悄悄摸上郭建军大腿,心里涩然,但还是用手指捏了捏他。
郭建军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以为小老板不喜欢自己喝太多,就放下杯子说:“今儿不喝了,我得留点肚子喝汤。”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桌子底下,覆在小老板比自己小一号的手背上,就那么吃到晚餐结束。
赵挺看基本上都吃完了,就挥手吆喝:“隔壁麻将馆,自行凑桌啊。”
赵军跳起来喊:“郭老大,我要跟你一桌。”
这话一出,一群人急吼吼地跑过来想要抓住郭建军,那可是散财的财神爷啊。
朱文轩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蹦到郭建军面前站着,比了个预防的姿势大吼:“你们想干嘛?”
小饭馆里安静的筷落可闻,朱文轩如临大敌,一脸杀气腾腾,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也有神色古怪的。赵挺在旁边乐得都快抽抽了,郭建军找的这个小男人简直是太二了,哎哟喂,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郭建军轻笑一声,大手揉上小老板的头发,最后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朱文轩觉得自己的气势都快被他笑没了,不爽的站直身子,撞了他肚子一下,“别笑!”
郭建军莞尔,上前一步站到小老板身边,用手臂圈住他脖子,狂妄凶残的冷笑着说:“想跟我一桌的就来,老规矩,家属可以掠阵。”说完低头在小老板瞪大眼的表情里落下一吻,虽然只是额头,但也足够一群起哄的家伙嗷嗷嗷叫了。
“郭老大你丫太无耻了,竟然占小朱的便宜。”这是笑得最大声的赵军。
“小朱,赏他一巴掌。”这是闷骚的赵挺。
“亲哪儿呢亲哪儿呢亲家属有亲那里的吗?”这是纯属想看热闹的。
郭建军搂着脸色绯红眼里压抑着兴奋的小老板大声宣布:“我的家属就这位了啊,今晚上想赢我钱的都来,你们赢多少我立马给,不赊账!”
赵军警惕:“小朱,你老实说,你打麻将的水平是不是已经到了孤独求败的境界了?”
朱文轩谦虚道:“我很少玩的。”
小绵羊一样的小老板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最后,赵挺、赵军、陈天启和郭建军坐一桌。朱文轩坐在郭建军旁边,背后有几个看热闹的。
第一圈,朱文轩一言不发,看着郭建军一炮双响点了赵挺和陈天启,赵挺还是个清一色。第二圈,赵军自摸先走,郭建军点了陈天启的大对子,剩下赵挺和他一直厮杀到最后,赵挺海底捞胡了个小七对。第三圈第四圈,不出意料的都是郭建军惨败。
朱文轩冷眼看着他五圈输了四千多块钱出去。
“打幺鸡。”看郭建军想丢掉五条,朱文轩忍不住开口拦下他,完了嘟囔一句“幺鸡二条,不打要遭,这都不知道还打敢跟人打麻将。”
郭建军起身,把小老板推倒位置上坐下,自己则坐到家属位,“你来,甩开膀子把这三个家伙输的裤子都不剩。你不知道,以前他们每次不把我钱包掏空了再签下几张面额不菲的欠条根本不会放我走。”
赵挺阴阳怪气地道:“郭老大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有家属的人就是不一样。”
朱文轩不理会周围的调笑,看着赵挺笑眯眯地说:“赵哥别跟我家这口子计较,九条。”
郭建军一把搂住小老板的腰,将脑袋蹭到他肩膀上,‘我家这口子’的狗腿模样儿做的十层足。
一桌人呕吐状,纷纷鄙视脸皮厚到家的郭建军,只有赵挺看着朱文轩略带挑衅的眸子和郭建军身上散发出来的柔和气息抽了抽嘴角。
这对夫唱夫随的贱人!仗着就他一个人洞悉了他们的秘密,公然借助他不要脸的秀恩爱,太没耻度了!
朱文轩打麻将速度很快,摸牌都不带看的,能用就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不能用就直接扔出去。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看这架势,赵军他们也都打起了精神。可奈何牌技和运气不是打起精神就能挡得住的,朱文轩连续五圈都是自摸,还尽做清一色或大对子等翻番的牌。
第六圈开始,朱文轩就有意的给赵挺下绊子。这人最讨厌了,每次瞄到他和郭建军有点小动作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跟个变态猥琐大叔一样。
赵变态赵猥琐:“……”
一口老血喷出一米远好么?
老子哪儿变态了哪儿猥琐了?!
还有老子就比你们大几岁几岁啊!
赵挺打麻将也是个中好手了,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朱文轩。朱文轩不怎么抽烟,也基本不喝酒,玩游戏只会玩手机上的小游戏,唯独牌打得相当好。他记忆力也好,一圈牌打到后面,每个人手里大致是什么情况,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郭建军在家属位上收钱收的眉开眼笑,收到赵挺钱的时候,还要嘚瑟几句,顺便在小老板脸上吧唧一口。一开始大伙儿起哄也没当回事儿,后面看多了也隐隐觉得奇怪,但越到后面大家的注意力就越从牌局上移不开了。
小绵羊一般的小朱竟然无一败绩!
这天晚上,对于车队的人刺激是相当大的,尤其是赵挺,玩到最后,他一张脸白了又绿,绿了又白。要不是郭建军还惦记着今天是双数日子,劝小老板收手回家了,他都要打电话回去求媳妇儿送钱赎人了。
“立冬了呢。”凌晨一点的街上空空如也,朱文轩把手揣到郭建军衣服兜里,扭头看他从扒了赵挺裤子后就一直乐得合不拢的嘴道:“我想把我们的事儿告诉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郭建军把衣服裤子所有包包里的钱全撒到床上,叉腰嘎嘎嘎狂笑。
小老板嘴角抽抽:“二货!”
郭建军回头风情万种地道:“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不是你家那口子吗?”
小老板望着那抛媚眼的壮汉,额头上青筋蹦跶,“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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