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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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进去吧,主子等着呢。”袁捷这般一说,众人都不再多说直朝楼内内走去。

这是华胥楼的副楼,顾九不懂这古时楼里的布局,只觉得这一路的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南屋室多注重细节,就算只是一处屋门镂空的花雕,在你抬眼望去间就能看出那不一样的美,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你记住好久。

长廊走尽,便是一屋室,门楹处站着两个婢女两个小厮,摆在屋室正中最醒目的位置的是一扇古意屏风。

顾九远远的就盯着那屏风,不是工笔亦不是写意,无需浓墨重彩,不需华丽铺成,这是出于何人的手笔?那锦屏孔雀一羽一翼,她远远的都能看得这般真切。

亟待她走近她才瞧见,这是针线所绣,真真是,太令人惊叹了!

而这绣着孔雀的的绢布竟能薄如轻羽,透过一层绢布还能清楚的看清她手上的细痕。

织技可叹!绣工可叹!

顾九有些奇怪,恍然间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她对布匹和绣法这么了解了?

“靳南衣!”高座上一声呼唤拉回顾九的思绪,顾九迎声望去,那人站在烛火通明处,虽是白日,这里依旧点着烛,大红的长袍及地三尺,那男子生的妖冶,一双眸子似能将人心神都吸引去,他快步朝寡月走去,“我有要事找你商量,苦等了你这么多日了,你们都退下吧!”

那红衣美人将将说完,身后一群人便退了下去,连袁捷都闪身没影了。顾九就只差跟着卫箕退下了……

“咦,他是谁?”漂亮的眸子打量着她,却看得顾九心里毛毛的。

“顾予阡。”

少年轻咳一声后说道。

顾九初次听到他给她取的这个名字是在那日他醒来的时候,她不排斥,因为是他取的,即使一时惊讶也会慢慢接受……

她微笑着粗着嗓门道:“予阡见过华胥楼主,久仰大名……”真不是久仰大名,她的确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大名。

绯衣男子身子微微前倾,似在用他那双美眸细细打量着顾九。

“顾予阡?嗯……”他微热的气息拂面,顾九心中一阵怔忡,连一旁的寡月也神色微变,他不露痕迹的伸出袖中的手拉过顾九。

“嗯,是一个故友将‘他’寄宿在我梅花庐内,听说‘他’家里排行第九,人称九爷……”

“哦……”绯衣男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楼主,你找南衣所为何事?”寡月心下微有不赖的问道,南衣所言这华胥楼主举止轻佻,果是如此!

寡月话音刚落,那男人便一“啪”额头道:“哎呀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记了。”

华胥楼主请寡月和顾九坐下,又斟了茶,方说道:“不知二位听说了没有……”

数日前,长安城,乾元殿

“混账!”

“竟然要西凉连吞三座城池,还好薛将军死守住了柳州!”夜帝大怒,对着一群匍匐在地的百官们,眉头深凝说道,“薛礼死了!一个个畏首畏尾,就没有一个人敢出征?是不是要西凉的军队越过秦岭直逼函谷关,你们的妻儿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了才有一点忧患意识?”

薛礼死了,西凉与大雍一战,大雍竟损失了一个二品将军。

官员们都低着头,不敢多看金座上的圣上一眼,安公公站在一旁玩着手中的拂尘,妖娆的脸上窄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薛礼之死真的只是战死而已?二皇子,毕竟还是嫩了些,太子的势力也太大了些,幕皇后娘家的人后台可是真硬!

“父皇,儿臣有本请奏。”

明黄色的蟒纹冕服往大殿正中一站,某公公把玩着拂尘的一只手顿时止住。太子,还真真是个人物呢,这个时候该是他为幕氏一族争一门荣耀的时候了。

“瀚儿可是有对策?”夜帝脸色明显舒缓了些许。

“父皇,廉颇已老,尚能饭否?”太子阴鸷的目一瞥那几个曾经叱咤沙场的武将道,“既然诸位护国将军无一人敢当此重任,父皇何不考虑从小辈中选取能人?”

卿瀚抬眼一瞥夜帝此刻神情,狐狸似的凤眼在判断无误后,才开口道:“儿臣觉得当封慕国公长子慕长安为将,率军往岭南即日启程!”

慕国公……高祖初建大雍赐阴氏为仅此于国姓的顶级世族,异姓唯封王氏为王,郎氏为侯。唯有四姓封国公:慕、谢、郑、杨。国公之下又有位列公卿之上公汾阳靳氏位列其中。而这幕国公便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初闻此,夜帝眉头一皱,待思量片刻,方道:“传朕旨意,封尉迟廷为二品定远将军,以慕长安为先锋。”

尉迟营为驻守岭南的第一大营,此次夜帝能派出尉迟营可见战况之紧。

卿瀚心中定是有不悦的,是先锋而不是将军,先锋再怎么在战场上厮杀建功,这功劳都是将军得去,不过还好这尉迟营似乎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

长安一处府宅内。

窗外下着雨,男子坐在窗台前,身后站着一名黑衣人。

“可探到消息?”

“回主子,岭南那边上报的是说薛礼中流矢而亡。属下人探得的消息是对薛礼致命的那一箭是仿西凉人的箭羽所制!战况十分混乱,薛将军没表现出自己已中此毒箭,他的副将们也未及时发现,薛将军撤兵死守柳州城门,实则中此暗箭流血过多而死!”

扶手上苍白的手指捏得更紧了几分,百密一疏,是他的失策损失了一员大将。在阴寡月遇难后,他就派人快马加鞭赶至薛营,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送阴寡月去岭南的衙役有消息没……?”少年沙哑的问道。

桓青衣摇摇头。

卿泓凤眸微黯,浅淡道:“即他的尸首未曾与他……二人……”男子顿了顿,似是深吸一口气,才方接着道,“与他二人一并送往长安,那人定是活着的,大雍剑士阁出来的剑士定知逃跑之罪!那人定是被有心人囚禁了去!”

卿泓所想,的确如此。

亦是长安某处,周子谦便是被软禁着,铁链囚禁着手脚,除了自由活动的范围他哪里都不能去。

“我要见孤苏郁!让他来见我!”

“我要见孤苏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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