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何为王道何为霸道(1 / 2)
第三十二章何为王道何为霸道
当魏征、房玄龄、王珪、高士廉、徐师谟等众臣抵达显德殿下的时候,李建成一言不发,将陈应刚刚写下来的准备制定的《大唐军属、烈属权益保护法》、《大唐军士退役安置法》、《大唐官员荣休法》、以及《大唐将领晋升条例》等四部新法摆在众人面前。
因为大唐的官员俸禄,其实并不高。而且对于退休官员,也是一刀切。只要退休,日后如何朝廷是不会管的。
魏征首先拿出大唐官员荣休法》,开篇第一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陈应用极简单的语言将制定这个休荣法的意义告诉众臣,随即就写到但凡文武官员,年满六十岁之后,若精力不济,可申请荣休,并且享受朝廷发放的俸禄。
刚刚看到这里,魏征就炸毛了。
此次,李建成上台之初,开始精兵简政,目的就是为了缩减朝廷开支,现在陈应倒好,居然要为离休官员发放俸禄,只要在大唐为官,岂不是只要不死,朝廷一直发放俸禄?这样以来,岂不是扩大朝廷财政开支?
魏征一脸铁青的望着陈应道:“陈相国,你设此法,邀买天下官宦之心,意欲何为?”
魏征开口,第一句就给陈应扣上一顶大帽子,邀买人心,这可是人臣极重之罪。
只是王珪与徐师谟倒是沉默了,徐师谟出身寒,当然这个寒门也是相对而言,毕竟兖州徐氏虽然算不上世族豪门,不过家中也是上万亩良田。如今,徐师谟倒是不用担心,可是一旦他将来致仕,生活压力也会不小。
毕竟,穷人有穷人的难处。富人也有富人的难处。
房玄龄看着陈应沉默,毫不避讳的道:“陈相国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么多官员需要发放俸禄,钱粮从何而来?”
陈应淡淡的笑道:“荣休钱粮,分为两部分组成,既官员每年俸禄的十分之一,在户部发放时,直接扣除,存入国库;朝廷也出同样多的钱存进去,作为补贴;到了致仕退休的时候,只要该官员没有违法犯罪,这笔钱就发给官员本人,作为他地养老钱。”
说着,陈应望着魏征笑道:“以你魏相国为例,魏相国每年有七十二贯俸禄,三百七十石俸料,九百亩职田,一百二十贯仆役钱,共计三百贯。扣除每年的十分之一,既三十贯,朝廷补贴钱也为三十贯,魏相国现在四十二岁,还可以为陛下效力二十年。二十年后,魏相国若是致仕,可以得到共计一千二百贯荣养钱,拿着这一千二百贯钱,魏相国,可以心买田置地,也可以颐养天年,朝廷事实上只需要拿出六百贯钱,多吗?”
李建成迟疑了一下道:“二十年六百贯,还真不多!”
陈应望着众大臣道:“为朝廷效力二十年的魏相国,该不该拿这一千二百贯的荣休金?”
徐师谟赶紧道:“该拿!”
陈应笑道:“是啊,魏相国该拿,可是像魏相国如此清贫的官员,在大唐还有很多,他们一旦失去朝廷的俸禄,就会陷入生计全无着落,难道让大唐堂堂相国,沿街乞讨?”
众官员陷入了思考之中,对于官员来说,扣掉的是十分之一,并不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活。
王珪想着,将来有朝廷补贴地同等数额相当于扣除部分翻了一番再发还来,岂不是等于涨了十分之一的工资?
只是,这些官员从来没有想过通货膨胀,以及国库会拿着这笔钱经营,可以获得多少利益。
魏征没有说话,他感觉官员缴纳自己的俸禄存入国库,相当于缴纳了一个保险,只要不违法乱纪,就可以拿到这笔巨款。
事实上,陈应也曾考虑。在后世人们做过推算,按照购买力水平,唐朝每贯,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四千二百四十八块,一千二百贯,就相当于五百一十万元。除非出身世族门阀,否则一般官员,根本做不到可以无视这一笔巨款。
就在这个时候,王珪思索一下,提出了疑问:“这笔钱有哪些情况会拿不到手呢?如果我中途不做官了,辞职离开,又当如何?”
陈应向众臣解释道:“若是因为获罪革职,那这笔钱就不能领取了,以后朝廷从诸位俸禄中扣出一成作为当头,就是让诸位官员,不敢不廉;朝廷拿出同样多的钱,算是对一个廉洁严明,恪尽职守,两袖清风,一法不染的奖励。出现因功殉职,在不仅放还所扣除的全部荣休金,而且还会在朝廷补贴的基础上,增加适当的奖励,若是因身体或个人原因,不能胜任差遣,在荣休两年后,确认不再出仕,就可以全额领取本人的荣休金”
李建成非常赞同陈应的这个荣休金制度,任谁在贪污受贿的引诱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廉洁奉公,到老就有好大一笔荣休金发到手中,还没有任何风险;贪污受贿。有可能被御史揪住,到时候不但要坐牢,这一笔巨款。也跟着泡了汤。
而且,李建成还看到这个制度的更妙的地方。年轻官员刚入官场,他的级别低,俸禄也低,扣除的荣休金也少,职权必然较小,没有什么贪污受贿的机会。待官员做的久了。渐渐升上高位,手中职权渐大,贪污受贿的机会渐多;然则他的公积金也存多了,任谁在贿金面前。不想想自己存在国库里的那一大笔钱呢?
李建成望着陈应,陈应正是运筹帷幄,真真把世道人心,全握在掌中了!
至于《大唐军属、烈属权益保护法》包括魏征在内,任何大臣都没有敢提出异议,毕竟这个法案牵扯到了大唐五十余万府军将士的利益,无论是谁一旦敢在这个法案上下绊子,愤怒的将士,肯定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
长安城封德彝府邸内,天刚刚蒙蒙亮。封德彝就睁开眼睛,颤巍巍的起身。他实在睡不着,皇帝召集诸位大臣去显德殿议事,偏偏没叫他。
虽然他已经被罢免的尚书左仆射,但是却晋升了特进。虽然特进是一个虚职,不过却是文官中的第二等,仅次于开府仪同三司。关键是,大唐并没有开府仪同三司的实职,也就是说,荣升为司空的裴寂属于文官中第一,而他则成了第二。
偏偏,这个文官第二人,已经被边缘化了。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如果持续边缘化,那么封德彝就会成为长安城的笑柄。
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忍。
想到这里,封德彝朝着门外喝道:“来人!”
时间不长,封道言推门而入道:“父亲!”
封德彝朝封道言招手道:“帮为父穿戴冠冕。”
封道言惊讶的道:“父亲,您这个模样了,还要上朝?”
封德彝沉吟道:“为父必须上朝。事已至此,为了封家,为父无论如何,也要再试试,看看能否……让陛下满意。”
看着脸色蜡黄的封德彝,封道言一脸心疼。
……
殿内省的官员高声唱道:“陛下驾到,百官朝拜!”
原本窃窃私语的官中,马上闭嘴,列队而立。
此时李建成全副冠冕登上丹墀。
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躬身而礼:“陛下万安!”
封德彝则在人群中,颤巍巍地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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