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长得白净，看着比他身材高些，是清虚门的师兄，比他大五岁。

他吊儿郎当作礼，然后一个抬眸，看见了师兄和师父站在最高台看他比赛，原本笑眯眯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更加灿烂，像花突然绽放。

原本以为没有人会来看他比试呢……没想到师父虽然嫌弃他丢人，还是来了。

既然有人看，那就要认真一些了。

他敛息摒气，手腕微动，剑就举了起来，中气十足道：“金丹中期，御火门弟子，北柠，请赐教。”

“金丹后期，清虚门弟子，顾深。”对面也端正作礼。

北柠：……

不对哇，这和他打听过的怎么不太一样，不是说清虚门的这位师兄才金丹中期，和他一个级别吗？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上下打量对手，过了会儿，才顿顿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这位师兄，你轻点打哈，我皮嫩肉——”

话还没说完，凌厉的剑锋就直逼他的面门。

“哇，不打招呼就来？”北柠震惊，凌空起跳，硬生生在空中扭转自己的身躯，伴随着灵气的熟练运用，他从阳鱼眼的位置跳到了阴鱼眼的位置。

对手攻击过于紧密，他不得不收起自己懒洋洋的姿态，眼神凝神，口中无声念着法诀。

周围空气逐渐升温，整个试炼场都没有逃过高温的洗礼。

柳若烟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没有太将注意力放在正在比试的北柠身上。

北柠实力不弱的，墨行歌亲自培养的出来的继承人，哪怕只是金丹中期，也有与金丹后期一战的能力。

她此时此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高台上的人，越清桉就站在那里。

她有些高兴，小跑着靠近了高台，提着白色的襦裙，大步跨上白玉石阶，很快站到越清桉身后。

越清桉视线淡淡飘了过来，只是看着她，没有问她来做什么。

墨行歌也瞅见女娃娃扭扭捏捏的娇羞姿态，他咳咳两声，拍了拍越清桉的肩膀，道：“北柠都和我说了，你既然喜……”

脱口而出的话被截断，他看着自家徒弟瞥来的淡漠神色与女娃娃震惊表情，将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你既然喜欢看比试，自己一个人慢慢看，我先下去了。”墨行歌捋着胡须，摇摇头。

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他看不懂啊。

柳若烟差点以为墨行歌要说越清桉喜欢自己，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还好那话急转弯了。

虚惊一场，她无意识揉捏着自己的衣角，诚恳道歉：“越清桉，对不起啊，我今早起晚了，到这儿的时候，你的比试已经结束了。”

越清桉垂眸，淡色天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折射出一片冷彻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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