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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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西北角有个小院儿,正合适你。恰好那院子还没起名呢,你随便想个名儿,回头叫管家立个匾额就成了。”江清月嘱咐道。

西北角?周天巧可不记得那边有什么院子,庆南园本就离王爷的住处远,西北角便就更远了。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院子,一准儿不怎么样。

周天巧十分不服江清月的安排,她可是太后御封的庶妃。怎么说她也是有位份的人,江清月怎么能这样公然刁难自己?

“人嘛,最要紧的是清楚自己的位置。无知可是会害死人的。”江清月瞟眼周天巧,命人将其扶起。她又安排姬红、姬绿俩姐妹搬回庆南园住。

姬红、姬绿开心不已,谢过王妃恩典之后,便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周天巧才将将被扶起身,告退时,她要再次给江清月行退安里。两只腿不留神的一抖,整个人又倾倒在地。再跪地赔罪,再起身行礼,方挪着发抖的腿一步一步往门外退。

章嬷嬷见清月恶心那盘新做出来的芙蓉糕,格外留心去厨房验查一番。她担心厨子擅自改了糕点的配方,以至于主子不喜。这回把关所有步骤之后,章嬷嬷端着新出炉的芙蓉糕进门。

芙蓉糕还带着热气儿,香气四溢。

江清月见着拿东西,立马掩住鼻子,到底没来得及,捂着嘴干呕起来。章嬷嬷忙命人将芙蓉糕端出去,奉茶给清月饮用。

祁连修刚好归家,见这一幕,忙将清月抱到床榻上。

“本王才一日没回家,你便不舒坦了。”祁连修坐在床边,弓着腰靠近清月,紧紧地握住清月的右手。“去请御医来!”

清月想想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有些欣喜,但又怕自己猜测错了,闹出动静自找难堪。

“还是先找个大夫吧。”

祁连修微微扬眉,惊讶地看着清月,与她四目相对时,已然明了她眼中所要表明的意思。祁连修惊喜的目光转而移到清月的肚子上,他松开清月,手试探着伸向她肚子的方向。

清月忙笑着用双手眼珠子肚子,对祁连修吐舌头道:“保不齐还没有呢!”

“不白摸,没有也可以有。”祁连修指尖划过清月腹部,一路向上,最终捧住了她的双颊。黑曜般的眸子随之眯成一条缝,凑近了。“正好本王还没吃够你呢!”

清月笑着侧开头去,躲掉了祁连修的吻。

“王爷此去所为何事?若肯交代清楚了,才有奖励。”清月说罢,用纤细的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祁连修被清月勾地一笑,眼神里的*滋长的愈发强烈。“宫中事,说不清道不明,连本王也逃不过,置身迷雾之中。”

新婚之夜,清月曾让祁连修答应他做到一件事——有问必答。今日她出口相询,得到的却是个模糊的答案。祁连修素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清月相信他才刚所说得就是他了解到的,他不会隐瞒自己。如果这件事连祁连修都弄不清楚,涉及到宫中皇权争夺,必是一件大事儿了。

“若在迷雾中,王爷可要尽快点燃引路明灯了。”江清月淡笑道。

“本王的明灯就是你。”祁连修勾一下江清月的下巴,凝视着她,不曾眨一下眼。直到清月的脸被他看红了,他才淡淡笑起来。

门外传来高德禄低声:“王爷,王妃,大夫到了。”

因不想惊动宫里,此番亲来的只是普通的民间大夫。

老大夫年纪五十往上,面容沉稳,不卑不亢,看起来是个厉害的。诊脉片刻之后,老大夫万分肯定地向祁连修行礼。

“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祁连修虽然有所准备,但亲耳听大夫说出这消息,还是喜不自禁。平日面对外人时,素来不苟言笑的他,脸挂着十足的喜悦。

“再说一遍。”祁连修命令道。

老大夫嘿嘿笑两声,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恭喜王爷,王妃有身孕了。”

祁连修大喜,特命高德禄赏黄金二十两给那老大夫。

清月再问那大夫她怀孕的日子。

老大夫笑答:“刚足二十日。”

“二十日?”江清月微微蹙眉,担忧地看向祁连修,“我听人说,女人怀胎四五十日始有呕吐之状。为何我才二十日便如此?”

“凡事不好一概而论,因人而异。王妃所怀之子奶人中龙凤,并非俗人凡胎,症状有异也在情理之中。”老大夫安慰道。

江清月笑了笑,“老人家倒会说话。罢了,依你所言。”

老大夫一去,江清月便跟祁连修商量,再请一位御医来诊脉,太后那边自然就晓得了。

“也巧!每次进宫,太后都不忘命太医为我诊脉。偏上次赶巧落下这事儿,偏偏就有了。”清月说完话就合上嘴,但却感觉自己好像还在笑一样。她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高兴地甚至有些飘忽了。

御医诊脉再次确认了喜讯。此等喜人的消息自然传达的飞快。不多时,宫中太后便得了消息;卿侯府、柳府相继得到传信儿。到了傍晚时分,喜讯甚至穿到了理国公府邱老太君的耳里。

一家子的姑娘媳妇儿正在邱老太君花厅内请安,听闻此消息,皆禁不住唏嘘感叹江绣娘好命。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江绣娘有如今的富贵锦绣。

别人不过是无心酸唧几句罢了,这消息传到宁婉蓉耳力跟撕心裂肺没什么分别。在她眼里,晋阳王本来就该是她的,王妃之位也该是她的,还有江清月而今怀上的孩子,本来也该是她的!

☆、第88章

宁婉蓉气不过,却因还在孝期之中,没法子对外撒火。她便躲在屋里头,拿着桌上的字画作撒气。桌案上所有的书本纸张全都被她撕得粉碎。

丫鬟劝了几拨,就是劝不好她。

起初,宁婉蓉对祁连修确有几分企盼,但也不到‘非君不嫁’的地步。怪就怪在当她觉得能得到他的时候,便还不觉得他在自己的心里有多重要;偏偏等到自己错过了,真的没几回得到的时候,宁婉蓉看着别人拥有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便会膈应、介怀、满心怨气。

她就算是嫁不成祁连修了,也见不得那个江清月跟他好。论出身,伦教养,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他!

宁婉蓉气得面儿红齿,眼睛闪着泪花儿。她到底是个美人儿,连生气的模样都有几分娇柔可依。

“我不服,不服……”宁婉蓉撕碎了手里的画,任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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