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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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年的事,也有江宾璋的问题。

江宾璋这人特喜欢在人前悲伤春秋,怀念旧人。夏氏也是因此被引发嫉妒之心。若说江宾璋怀着真诚之心怀旧,属无意之言也就罢了,偏他并非出自真心。

若真的怀念已亡的柳氏,真心关心女儿,江宾璋早就该发现清月身上被虐所致的伤。

江清月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她知道一个共通的道理。孩子被人欺辱之后,就算胆小不敢说出实情,但其情绪也会有很大的变化,比如怯懦,恐惧……可江宾璋却什么都没发现。这并不能说明夏氏那些人有多能耐,反而恰恰证明江宾璋对女儿的‘足够忽视’。

所谓的忆旧人、念旧情,不过是演深情戏给别人看。

江宾璋装得像个情圣,实则就是名沉迷于声色的*之人。看似多情仁义,容易为情所困,其实不过就是个见了女人就腿软滥情的蠢货。这种人一旦无情起来,比谁都残暴凶狠,才刚他如何对待夏氏就是个例子。

孙氏见江清月一直发愣,心料她一定被他父亲的行径吓着了。“好孩子,她是罪有应得,你父亲也是气急了。”

孙氏话虽这般说,自己却也被吓得够呛。她现在一闭眼,满脑子还会浮现那血淋淋的场面。吓死人了,真叫人害怕!大哥平日在众人眼中是个十分斯文儒雅的人,而且他一直很疼夏氏,万没料到他动起手来对付女人竟如此凶残。

“她是恶有恶报。”清月想到江宾璋便眉头紧蹙,厌烦的很。

“好孩子,你父亲明儿个就走了,你以后有事尽管来找二婶子。”孙氏说这些是有自己的私心,她想在清月出嫁前好好拉拢她一下,让她念着二房的情分。毕竟清月以后就是王妃了,地位超群,自不一般。

清月特意起身,送走了孙氏后,她整个人松口气,但却并没有感到很爽快。终究都是人命,以后她不想再遇到这类事了。

人活着是为了更好地活着,而不是不停地陷入仇恨之中。

她盼着能和知心人好好过日子。相携相知,白头到老。

清月沐浴更衣后,便预备睡下,门外突然响起吵闹声。

章嬷嬷为难地跑来告知:“大老爷喝醉了,敲门闹着见您。”

清月披着衣服出去,就见院门口围着一堆下人,门外不时地传来大老爷的叫喊。

江宾璋几番敲门见不开,便直接上脚踹,把门板震得哐哐作响。“女儿啊,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都散了。”

清月只留下章嬷嬷、问秋。她叫问秋去柴房取几个棒子来,放在门口。章嬷嬷从侧面抽一下门闩,门一下就被江宾璋踹开了。

就见江宾璋晃着身子进来,一脚踩到了圆滚滚的木棒上,头朝后摔个四脚朝天,脑子正好磕在了门槛上。江宾璋嚎叫一声,晕了过去。

江宾璋身后跟俩嬷嬷,见状吓得忙扶起老爷。俩嬷嬷看眼地上的木棒子,惊诧的看着江清月:“大姑娘,您——”

“你们怎么伺候老爷的?愣着做什么,扶回去,请大夫。”江清月横道。

俩嬷嬷不敢造次,忙搀着江宾璋回院。江清月跟着去了,叫人请了大夫。

“不过摔一跤,后脑磕破了皮,没什么大事。”大夫说罢,开了外敷药。

不多时,江宾璋醒来,摸着疼痛的后脑问:“我怎么了?”

俩嬷嬷偷偷看眼江清月,支支吾吾跟他说了经过。

江宾璋皱眉看着江清月:“好端端的,你院门口放木棒做什么?”

“防贼用的,谁曾想大老爷那么晚了还到我那儿。”跟江宾璋说这种话,江清月眼皮都不需要眨一下。

他活该!

“你倒心眼多,这么大的府邸哪来的贼。”后脑的疼痛令江宾璋酒醒了大半。

江清月冷眼看他:“大老爷酒喝多,话就多,言多必失。弟弟妹妹们还都不知道那件事,您这一闹,若是顺嘴说出去,该如何收场?”

“那还多亏了你的木棒子摔晕了我。”江宾璋无奈地叹一句,转而怀疑的看向江清月,“说起来,你不是故意的吧?”

“哪里。”江清月笑了笑。

江宾璋发现女儿笑起来特别的甜美,比当年的柳氏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里泛甜,颇觉得美好,也跟着笑了。“好孩子,你以后就像现在这样,多对你爹笑一笑多好。”

“早点歇着吧,”江清月转身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回头看江宾璋,“圣旨不可违,大老爷明天要照常启程,早些歇息。但二妹妹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江宾璋捂着后脑,揉了揉,挑眉看眼江清月,“还能怎么办,答应王爷的事儿就得办。人我会带走,夏氏那边随便编个理由交代了就是。”

江清月没作声,心想如此也好。托王爷的福,她耳根子倒能清净几个月了。

次日天刚亮,一家子就都在正厅凑齐了,送江宾璋。

卿侯翘着花白胡子心情不错,一脸笑眯眯的,好似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江琬打扮一新,婀娜迷人。她带着疑惑扫视在场众人,果然没有见到她母亲。虽然她听父亲解释母亲是因有了身孕才要去庄子里养胎,可她怎么都弄不明白母亲走之前为何不见她一面。

江琬扯着江宾璋的袖子哀求:“父亲,走之前能不能去见母亲一眼?”

江宾璋一听她提起夏氏,整张脸露出厌恶之色,连带着瞧江琬也不顺眼,嫌恶地白她一眼,冷哼道:“今早不是跟你解释了,你母亲怀孕撞煞,道士说了,若想保住胎儿,她生产前就不得见外人和‘小’人。你未满十六,还是个孩子,自然算‘小’人。”

江宾璋先用这个谎稳住江琬拖上一年,等是时期到了,再说夏氏生了个死胎,心灰意冷一心向佛。再等个两三年,等孩子们的事儿都定了,便叫她“死”。至于夏氏在庄子上是不是真死,他不甚关心。

江琬见父亲脾气不好,不敢多言,悻悻的点头,老实的跟在父亲身后,与祖父、叔父、婶子和兄弟姐妹们告别。江琬到底不放心母亲,悄悄地跟她的弟弟江和正嘱咐,让其得空去庄子看望母亲一回。

江和正点头应承,目送二姐和父亲离去。

江宾玖骑着马一路送大哥江宾璋到东城门,便回府知会众人。

卿侯打了个哈欠,露出一脸恹恹的神态,转而低声问身边的嬷嬷:“那边的事儿办好了?”

“妥当了,连夜到了庄子。只怕她身子骨受不住,挺不了几天。”

卿侯“嗯”了一声,再没表态。

嬷嬷们闻言便知老太爷的意思,大夫自不必请了,就让夏氏在庄子那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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