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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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贵妃可不敢说晋阳王的不好,明智的选择替其开脱。“王爷鞠躬尽瘁,为国为民,辅佐帝王,这也是随了他父亲淮南王的性儿啊。”

“是,他父亲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咱们祁国又不是没有人了,非得他自己个儿冲上前拼命?留哀家一人在宫里头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害哀家流了多少泪啊。”太后说着,便流泪了,哀戚戚地用帕子拭泪。

“瞧我,说了不该说的,惹您伤心了。”宁贵妃轻轻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太后缓口气,表示不怪她。

宁贵妃笑了笑,哄好了太后,又道,“算算今年也已经过了一半了,日子过得真快。”

“岁月催人老。”太后笑叹一句,转即道,“这孩子也十七了,再拖着不说亲,哀家一把老骨头怕是等不到看他的下一辈人了。”

“太后必定长命百岁!日子长着呢,您啊那千万别这么说。不过也确实该考虑小王爷的婚事了,臣妾相信小王爷九泉之下的父母也在惦念这件事儿呢。”

太后点头,觉得您贵妃说的很在理。今年就把修儿的婚事定下来也好。

“不过这孩子不大好糊弄,眼光高,也不知能瞧上哪家的姑娘。”

“王爷小时候是养在您膝下的,您的喜好还不就是王爷的喜好?”宁贵妃继续恭维道。

太后乐呵的点头:“倒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哀家这心里头也没个合适的人选,一定要找个能与修儿相配的世家贵女才行。”

“自然是这样。”宁贵妃浅笑,她心里原本倒是有个人选,却一直不敢贸然说出口,错过了机会。

家里人早催她说服太后,将堂妹宁婉蓉荐给太后。宁婉蓉能做晋阳王妃,于她来说是好事。晋阳王才高八斗,能力超群,自己跟他连了亲戚之后,她在宫内外的势力便无人可匹敌了,以后在宫中的路也会更加顺风顺水了。不过太后素来不是个好糊弄的,宁贵妃一直在谨慎寻找机会,却不巧前些日子娘家的二婶子却突然死。宁婉蓉要守孝。她的谋划被这场变故被一竿子打没影了。

宁贵妃恨得咬牙也没法子,只能接受她继母周氏的安排,将周天巧先送到晋阳王的身边。凭周天巧的身份,做侧妃都没可能,最多也就是个庶妃。宁贵妃担心她作用不大,不过她也是报了些希望的,毕竟有总比没有强。如果周天巧有能力把晋阳王拖延三年不娶正妃,到时她再让宁婉蓉嫁进门,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太后见宁贵妃发冷,眯眼问她想什么了。

宁贵妃警惕了一下,笑嘻嘻的跟太后道:“臣妾似乎有些多事儿了,心里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呢。”

“说吧。”太后道。

“小王爷对婚事如此不上心,会不会是还未体会到这其中的乐趣?若是王爷在男女事儿上面还没开窍,也便无所谓有没有了。”宁贵妃小声道。

太后皱眉琢磨了一下,觉得很在理。“许是这样,哀家前几月送了不知多少美人进她府里,结果被他拿了错处,全软禁在院子里不许外出走动。哀家是想说,都没法子说。若再送一批,只怕也是个这样的结果。”

“许是美人们不大对王爷的胃口,又或者王爷喜爱的不单单是美人这么简单。样貌是其一,品性才德也很要紧呢。”

太后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那臣妾就妄论一遭?太后您恕罪才是。臣妾觉得太后大可以先遣个识书达理的女子陪在王爷身边,慢慢引导他开窍,然后再……”宁贵妃适可而止,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却听着真上心了,低头琢磨着很有道理。“不过即是要先放人过去,也就只能封个庶妃,家世就不能太高了,低了也不成。有样貌,有品性,还得见过些世面,机灵些;不然,必定入不了他的眼。”

“臣妾家里有一表妹正适合。她是臣妾继母的亲侄女儿,因自小没了父母,便养在继母膝下。吃穿教导和府里的小姐们一样,性子极为柔顺,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做得也好,府中人没有一个不赞她的。”

太后看一眼宁贵妃,心里知道她的小算盘。不过这也不算是大事儿,就是个庶妃罢了,顶不了多大作用。若是真如她所言,此女能引导他的宝贝孙子开窍,倒不失为一件立功劳的事儿。

“太后,您想想,她也是个没爹娘疼的孩子。臣妾觉着,王爷和她该是有共通之处的,好说话。”宁贵妃补充道。

太后点点头,最后这一点更加说服她了。她正忖度着要不要做个决定,便听太监传话说晋阳王来了。

祁连修现给太后请安,转而扫一眼宁贵妃,对其浅行了见面礼。宁贵妃笑了笑,点头回应。

太后笑颜如花,立马招手唤祁连修到跟前来。“好孩子,今儿个想起看你皇祖母了?”

祁连修突然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一惊,拉着祁连修道:“快起来,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跪下了。早说你平常不必行此大礼,每次都不听哀家的话。”

“皇祖母,孙子有要事和您商量。”

太后愣了下,看眼祁连修,转而又疑惑的看向宁贵妃。宁贵妃也奇怪,不过不好再多呆下去,忙起身告辞。

太后又让祁连修起身,祁连修仍是不肯。太后料知是个大事儿,沉着脸让他先说。

祁连修连磕三个头,先感谢了太后的养育之恩,又表明自己以后也会继续孝顺太后。

太后听这些话,莫名的觉得心酸,也更好奇这孩子即将说的事儿到底是什么。

“皇祖母,孙子知道这件事您听了之后不会同意,又或者对您来说是个极大地刺激。孙子心里不落忍您伤心生气,但这件事事关孙子的后半辈子,孙子必要先告知您一声。您若真生气了,随意大骂孙子就好,千万别气伤了自己的身子。”祁连修一字一句耐心的解释,除了谈论政务,平时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太后听得鼻子发酸,眼睛红了半圈。她心疼的捶了捶胸口,难受道,“好孩子,有什么事儿这样难为你。怎就知道祖母会不愿意?你这般懂事,祖母怎会忍心拒绝您呢。”

“您一定会。”祁连修就是跪着也挺直身板,清贵孤傲之气不减半分。

太后体恤幼子遗孤,已是疼爱十分,加上祁连修自小懂事出落得一表人才,太后对他更是有时十二分的钟爱。比起太后对祁连修的疼爱程度,那些皇长子公主等人都被甩出八条街外了。

太后有些不信祁连修的话,她可是个开明的人,特别是对自己的宝贝乖孙子,更加开明。

“皇祖母,孙子想娶妻,已有中意的人选。”

“这是好事儿啊,哀家有什么不愿意的,哀家盘早早晚晚都在盼着你这桩人生大事儿呢。好孩子,你可算开窍了!快和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

“她是江家的姑娘,不过不——”

“卿侯府江家么?”太后太过兴奋,直接抢了祁连修的话。“我记得她家长房是有个姑娘,虽然说是继室所出,身份低了点,倒也算是个正经嫡出的血脉。成,这件事哀家同意。”

“皇祖母,您听孙子把话说完。她是江家的姑娘,但不是您知道的那个江家。她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儿,父母早亡,早些年受过苦,而今的日子总算好些了。”祁连修解释完,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孙子中意的是她,唯有她!”

太后一时间脑子空白,没太适应祁连修话中的意思。她惊讶了一会儿,瞪着祁连修叹道,“你说她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也就是说是平民百姓,还无父无母!你说她受过苦,可是因她自父母死后便没什么长辈教养她了?那岂不是要抛头露面谋生活……”单单一条百姓家的女儿已然让太后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这姑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她的忌讳。

祁连修冷着脸解释道:“她并不是皇祖母所想的那种人。她自强自立,行得正坐得端,为人干净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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