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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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最后楚寻忍无可忍出来拦了一下,简诗搞不好就真的用二房,而不是贵妾的身份进门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时候简诗是二房,那日后就没简玲什么事了,她死以后,直接扶正简诗就得了!

虽然话是她说的,事是她作的,说起来好象不太能怪到楚寻头上,可是自重生之后,简如每每想起此事,都觉自己那时候脑子肯定有坑,要不然干不出这么二缺的事来。

眼前这出{怯春归}勾起了她遥远的回忆,虽然跟她的情况不太一样,可是那其中妻子宽宏的原谅了书生和富豪女儿,还贤惠的提议原本应该是妾的富豪女儿成为平妻……

妈蛋啊,她当初面对磕头下跪,称她主母的简诗还内疚来着……想想都一脸的血啊!

“呃,如儿,依我看,这戏编的有些不顺,那裴氏(妻子)即有勇气滚钉版,告御状,想必是恨极了的!”楚寻小心的看着妻子变纪莫测的脸,发现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只能一本正经的就事论事,他拿着戏单,指着上头的简介说:“只看这前头几场,裴氏言词中早已有玉石俱焚之念,怎么会忽然就‘宽宏’起来,这戏情节前后矛盾,想必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看着楚寻一本正经的跟她谈论剧情,简如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这生了半天的气,人家那还什么都不明白呢,前世早已沉封,她还在这儿介怀什么?

不过,这邪火既然已经表现出来了,还让楚寻感觉到了,简如觉得,她还是借这个表达一些实际内容比较好,免得白白浪费了她破坏温柔气质一回!

“咳!”轻咳一声,简如恢复了平时温和的作风:“相公猜的不错,这{怯春归}确实是两个人写的,而且还是在先前的本子唱了一年多后,才又改成现在这样的!”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问道:“相公可知是怎么回事?”

看着媳妇儿含笑的眉眼,楚寻莫名的有些紧张,不过,诚实是他的好品质,知道就是知道,不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于是,他诚实的摇了摇头。

“相公事物颇多,这种小事自然是不知道的,也就我们女人爱听些小道消息吧!”简如自嘲一笑,随后又道:“听说第一个写这戏的是个庵堂里的姑子,那时,这戏并未□□,多是在乡野小村里演演罢了,后来,‘聚贤雅居’的长驻班子相中了这戏,买回来改了之后就大红大紫起来,听说改这戏的还是个秀才呢!”她貌似赞叹着,转头看着楚寻,轻声的问:“相公可知道原本的{怯春归}是怎么样的?”

楚寻喉节一动,依然摇头。

“其实也没改多少,只是改了结尾一段!”简如说:“原本那姑子写的结尾是裴氏誓死不休,无论书生和富豪女儿怎样请求,都无动于衷,最后书生被贬官,还以骗婚为由下狱两年,死于狱中,而富豪女儿虽归了家,却日夜想念儿子,多次请求裴氏让她去看望,却被裴氏严词拒绝,几年之后就郁郁而终,至于裴氏,她打赢官司归了乡,养育书生和富豪女儿留下的儿子,却因早年滚了钉版,留下暗疾,不到十年就过世了,最后只有书生和富豪女儿的儿子活在世上,因父母长辈的恩怨纠葛,他出了家,守着三人的墓过了一辈子。”

“戏班班主觉得这个结束太悲了些,怕是不受人喜欢,所以就改了现在这个结大欢喜的团圆结果,到是上坐的很!”她撇撇嘴:“其实对比于现在,我反到更喜欢原本的结局,最起码,那罪魁祸首的书生得了报应,而不是官高得坐,娥皇女英!”

“相公,你觉得呢!”简如直视着楚寻,依然笑的‘灿烂’。

楚寻胃疼着摇头,他感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深深恶意。

☆、第六十八章

此时,戏台上已经演到妻子得知书生得中另娶,使计混进书生新家,指着书生和富豪女儿大骂的一场。

那演妻子的小戏子看着年纪不大,长相柔美,声音却高亢的很,她横眉倒竖大唱‘自古男儿多薄性,误人两字是功名’时,真有几分立体环绕的感觉。

客人们被她痛快淋漓的唱腔所吸引,叫好或往台上扔银子首饰的不计其数,整个‘聚贤雅居’热闹非凡,只有二楼雅坐的一处,一男一女对视而坐,跟气氛隔隔不入,好像两个世界一般。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简如不安的动了动,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寻,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好端端的,她这是犯的哪门子的病,明明是出来散心游玩的,结果被她几句话弄成了这样。

其实,简如心里明白,自从跟着楚寻上京后,她是即盼着楚寻中举,又怕他中举,前世的一切变化,她的所有苦难都是在楚寻中举后才发生的,所以,明面上,她为楚寻兴奋,高兴,可潜意识里,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对楚寻的中举是惧怕的。

乡绅老女和穷小子,虽然有种种的不合适,但身份是对等的,甚至简如还隐隐高过楚寻一头,可是随着楚寻的中举,他们俩的身份距离却拉开了,而且,这一世的楚寻更受庆元帝重视,这种距离感就更强烈了。

虽然没有那么明确的感觉到,但简如却实是烦躁了,哪怕是搬进新宅也不能消除她的不安感,现在又看了一出勾起她前世不爽回忆的{怯春归},忍无可忍的,就把不满撒向了让她不安的源头——楚寻。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了前世的事发今生的火?有点出息没有啊!看楚寻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简如开始自怨自哀,完了,楚寻一定会觉得她特别莫名其妙,她这是二十多岁就提前进更年期了吗,简如绝望了!

仿佛品味一样,楚寻端祥着媳妇儿变化无常的脸,半晌,他忽然笑出声来。

楚寻是常年面无表情的,就算娶妻之后变‘活泼’了,也只是微表情变多了而已,现在竟笑出声来,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让人惊悚。

狭长的凤眼微眯,薄唇上挑,平素清冷的声音满是愉悦,仿佛水墨画染上了色彩一般,刹时间便鲜活起来,惹的雅坐四周的人都忍不住偷瞄过来。

长长的睫毛垂下,墨黑的瞳紧盯着被迷的昏头转向的媳妇儿,楚寻薄唇轻启:“如儿,你放心,你我早定白首之约,结发百年,我定不会负你!”他凑到简如耳边,呵气如火:“莫说什么平妻,妾室,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

果然不愧是位及人臣,这领会中心思想的能力就是强啊!简如只觉得半边面颊都麻了,她臊红着脸,使劲推了楚寻一把,欲盖弥章的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角扫了一眼戏单子,楚寻轻挑着眉,这出戏从里到外的中心思想不就是书生中举,贪恋富贵,然后变心了吗?媳妇儿让他领会精神,谈谈感想,又说她最喜欢原来那个结局,不就是婉转的告诉他:小子,别起坏心思,要不然老娘去告你御状吗?

对此,楚寻表示略有些冤枉,他敢对灯发誓,自从娶了媳妇儿之后,他可从来没看过别的女人一眼,当然,以前他也没看过,竟是人家看他来着。

中举,状元,三元第及,纵然是为了一展抱负,却也有一半是为了让媳妇不受人欺,可以仰头于那些曾看不起她的人……

“如儿,我倾心于你,在无二心,得你为妻,三生之幸!”他在简如耳边呢喃着:“这戏中所演之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无论是第一个结局,还是第二个结局!”

简如被楚寻那闷骚的小音儿吹的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她双手捧着通红的双颊,早顾不上什么前世今生,只想着:高冷男神说甜言蜜语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动听死她了有木有!

是夜!新宅里。

雕花象牙床上,软帘红帐隐隐颤动着,侬香软语的求饶声透过帐子缝隙中传了出来。

“呜…呜……”简如跪趴在床中,整个人都埋在被褥中,她双手死死把着床柱,脸深深陷入软枕里,发丝随着身体的轻颤而晃动着,喉中发出濒死般的哀鸣。

“如儿,我不会有妾室,通房,丫环……”楚寻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简如的背,舔咬着她的后劲的肌肤,将暖暖的热气吹到她的耳后:“所以,为了奖励这么听话的我,你也要努力才行啊……”

“呜,啊……”简如欲哭无泪!

在同一个夜空下的同一个时间,林国公府里,同样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却做着于简如夫妻完全不同的事情。

“戚月,你下个月就要出嫁了!”透过小窗,月光照在床上,清晰的显出国公夫人和林戚月的身影,母女俩并排躺在床上,头挨着挨,低声细语。

国公夫人伸出手,慈爱的摸着林戚月的头,声音中满含不舍:“一想到这事,娘这心里,真是又高兴又难过。”

“娘,那我就不嫁了,我陪着你!”林戚月弩着嘴,撒娇的蹭了蹭母亲的手。

“你啊,竟说孩子说,女人啊,哪有不嫁人的。”国公夫人失笑:“娘是舍不得你,才把你留到十八岁,要换做一般的人家,十八岁都能当娘了!”

“我愿意陪着娘,不愿意嫁人!”林戚月眨眼歪头,摇晃着母亲的手拼命卖萌:“娘在多留我几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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