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温宥娘起身去看了,却是见着没干的墨迹皱眉,“师尊。这几样也太贵重了些。非温氏能拿得出手。”
王真人却是道:“这几样乃是当年王氏为我准备的嫁妆,只你师尊出家当了修士,这才便宜你了。”
温宥娘听得王真人的意思是将这几样大件送给自己,就道:“徒儿汗颜,这几样实在是太贵重了些。”一样都抵得张氏留给她的嫁妆二分之一了,那几样再是值钱,她也不觉自己有脸收。
王真人却是没当回事,只继续道:“也就这几件最为贵重,剩余的便是要差一些。就嫁妆一事,既是嫁给孟氏,便不能用以往的了。你乃我亲传弟子,总不能让人小看了去。便是当替师尊嫁了一回罢。”
这话更为干脆,直接将自己当初的嫁妆附送给了温宥娘。
想想王氏嫡出女的嫁妆有多少,且听说王真人当年还是王氏宗主的嫡长女,温宥娘便觉得有些不的了了。
“当年我生母留给我们姐弟的一人一半,折合下来就有两万两银子的东西。莫还说两个老祖宗也会给不少,就张家外祖家也会有一两万,加起来在庶族中的也并不算低了。哪用师尊您破费。”温宥娘忙推辞道。
张氏留下两万,温氏六房两个老祖宗恐怕也有好几千两,还有张家的一两万,合起来便是四五万两银子,比起一般小世家嫁女也差不多了。
大隆中,也就那十来家大世家里,嫁女如同倾城一般。
王真人道:“你那几万两的东西,就折合成银子,自己收着玩儿罢。既认我为师了,便莫要作出那副斤斤计较的神态出来。他阿姐嫁入东宫,怕是将他们母亲的嫁妆带进去十之□□了的。这副嫁妆,就当给行景存在你那,以后你们开枝散叶,子孙满堂之时,总归要为小辈们留下点东西。”
王真人不觉得孟行景得当宗主位,到时国公府二房若是宗主,国公府大半家财当要归入二房之手,而孟行景不过得一国公位或者太子妃为后之后的虚爵,能分到的自然十分之少。
因此她往日的嫁妆,倒不如交给在孟行景手中,有钱财傍身,撑起了场面,便以后不是孟氏宗主,在京中也不至于被人小看。
“只盼着你记着为师的情,莫要负了行景。他在国公府中独身一人,若是连你也不帮着他了,怕是以后就更难了。”王真人叹道。
温宥娘从这话中听出味儿来,忙道:“师尊不打算在京中长留?”
王真人又开始着手给王氏祖地写信,头也不抬道:“我本乃三清观观主,又如何在京中长留?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曾?”
云宁真人虽是出家之人,然而却是王氏女,且身份贵重,在京中呆得久了,就免不了被带进权势争夺的漩涡里去。一个不慎就是将王氏带入危境之中。
“最多不过一年半载,等你们两人成婚,为师就须得离开。以后的路,就得你们自己走了。”王真人道。
温宥娘以男子礼,拱手道:“师尊自可放心,只要世子不负我,我必不负世子。”
“若是哪一日行景有了欢喜的妾室,你当如何?”王真人闻言就调笑道。
温宥娘笑着回道:“师尊太小看徒儿的心胸了。”她跟孟世子之间又没什么爱啊情的,他有喜欢的妾侍,于她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她虽同意跟孟世子结盟,但孟世子那句以后国公府都由他们儿子做主那话她就没听进耳朵里过。
王真人颔首,“妾侍不过玩意儿,没有这一个便有下一个,也不需放在心上。有人挑衅你,只消转手打死或是卖了,再重新挑一个出来就是。行景虽爱美色,但当初院子里那些美人也不是说撵就撵,可见在他心中美色也不过那么回事。”
“对了,听说你月事尚还未到?”王真人写好最后一笔后,将笔搁在笔架后问。
温宥娘回道:“嗯,也吃过些许药,只是看样子不曾有什么效用。”
王真人就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历来女子月事都不同,有些十一二便来了,也有些十六七才来。你不过刚及十五,并不急。”
温宥娘从不知有这种说法,就问道:“还真有十六七就才来的?”
王真人点头道:“莫不是为师还哄你做耍?不过一般来得晚的大多家境贫困,自幼身子骨长得不足。你生在侍郎府,长在尚书府,当是自幼没吃过什么苦才是,倒不知为何也往后推了。”
温宥娘决定闭嘴不言。
☆、第130章 秦夫人上门
话说王真人带着温宥娘回了府,国公府中各房人都纷纷心思浮动。
二房的秦氏得了王真人一句话,便等着孟府二爷下朝用完饭,到了自己房中,便将此事说了出来,“王姐姐是个素来明理的,她能说这句话出来,咱们以后也好行事。”
孟府二爷听了,神色也不外露,只是道:“最近三房闹得不成样,真人那话可不是白说的。咱们一房也总得将行景护住了,她那话才有用。”
秦氏就道:“夫君自可放心就是,三房也蹦达不起什么来。对了,今日王姐姐那意思,却是要行景娶她那亲传弟子。就温尚书以前的嫡长孙女,如今过继到了温氏六房去了。”
孟府二爷听了,就道:“庶族出身,却是真人的亲传弟子,以行景如今的名声,倒也不是娶不得。要爹不反对,也少不得你去走动走动。”
秦氏应声了,又将今日身边丫鬟的事说了,“也亏得温家娘子警醒,不然要有个万一,还真没法子跟王姐姐交待了。”
孟府二爷听了这事儿,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道:“既没出什么大事儿,便算了。只将人打死,一家发卖出去就是。不然,就是闹到父亲那,也得不到个什么结果来。他总归是要心疼那个儿子的。”
两人就此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双双睡了过去。
四房里严氏正躺在床上跟孟四爷道:“今日真人上门,给咱们几个孩儿的东西可都是不凡。夫君你是不知,三房得的那两样,不值咱们小娘子的一样。听说当场就哭起来了。可委屈得。”
严氏说得眉飞色舞,虽当时她并不在现场,然而自个儿女儿身边却是自己放心的丫鬟跟着的,因此也听得半点不落。
孟四爷听得严氏这么说,就道:“真人也是太真性情了,便是不喜欢,又哪能做出这种事来。反倒让人觉得小气。哪是世家女所为。”
严氏却不以为意道:“世子侄儿大半年前那事儿,真人怕是怀疑到了三房的身上了,不然何至于这般打三房的脸?还有以往那些……也亏得真人乃是王氏嫡出,要彰显王氏的风度来。要换我,我可不管什么世家女做派不做派,决计是不会给三房脸的。”
“闭嘴。”孟四爷低声道,“你还没吃亏吃够?”
严氏瞪了孟四爷一眼,“一样是庶出,我就不明白他们活的就怎的那般猖狂了。”
孟四爷自嘲道:“谁让我没个有本事的生母?且睡你的去。”
只三房的在太姨娘房中坐着,灯火通明。
“今日之事,是姨娘做得太过了。”孟府三爷道。
三太太在一边不说话,只眼神扫过孟三爷,在心中是支持自己夫君这般说的。
太姨娘却老神在在,并不为失了一颗棋子表现得难过,说话声也温和,“不过丢了一颗在二房的棋子,也不值什么。却是知道温家娘子是哪种人了。”
孟府三爷并未将温宥娘放在心上,道:“不过是个庶族小娘子罢了,又哪值得姨娘特地里去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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