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 第2节(1 / 2)
皇帝的眉间拢着一团怒意,语音略有些喑哑,却如敲金撞玉一般动听,话音不过刚落地,却听山崖下有嘈杂人声,便有将官上前奏禀:“启禀陛下,大将军仍在昏迷,好在已无性命之忧。昭毅将军伤了前胸,经过医治,将将才醒过来。”
皇帝忧心,翻身上马,一时间马蹄声飒踏,领着诸将官到达了那安营扎寨之地。
先去探望了黎大将军,将军的伤情使得皇帝眉头紧蹙,再去昭毅将军处,皇帝的眉头才松了几分。
“……将军伤势颇重,虽暂时无碍,可保不齐会留下后遗之症,目下看来,恐寿命会有缩减……”御医小心作答,不敢抬头看。
雷霆之怒一触即发,年轻的皇帝面色铁青,抬起拳头砸向帐中桌案,一室的将官闻声而跪,高呼陛下息怒。
“为着一些零星琐碎的小事,竟使朕失了六位将官,伤了两名大员,这是谁家的女儿!”
那床榻上的昭毅将军辜连星却轻咳一声,声音沙哑向着陛下道,“……黎大将军的小女儿,太娘娘给您内定的小皇后。”
他虽笑着,可眉间却拢着一团痛意,皇帝被这句小皇后刺了心,冷眼相问:“伤势如何?”
“臣无碍。”他同皇帝乃是一同长大的发小,说话便比旁人多了几分随意,“此事不过是个插曲,好在将北胡二王子捉了回来,此时正在押解回程的路上。”
无碍?
寿命缩减这是无碍?
皇帝面上虽星云不动,可心中的怒气却扩大万分,将手中那封信件摔在桌案,冷冷道:“君父皆在外征战,却放任长随往战场送信,此等娇纵任性之女儿,如何能被太娘娘内定为朕的皇后?”
辜连星忍痛轻笑,将那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笑出声来,“臣先前审问那信使,这位六姑娘前些时日已然启程,竟拆解了一整座卧房带过去——说这位六姑娘择席,睡不掼外头的床。这般听来,再看了看这信里的话,倒和那句六姑娘的传言对上了。”
年轻的皇帝眸中有星,望着他的眼神便寒冽冷清,辜连星有心缓解皇帝的怒意,唇畔带了一丝笑,戏谑道,“仗着漂亮不干人事。”
方才传令兵的那三声爹忽然涌进了皇帝的脑中,他冷了脸,“此事朕不知情,目下看来,太娘娘的懿旨下的倒是好。”
他回转身,看向那云烟苍茫的关外,语音清明。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总天真。朕瞧在黎大将军骁勇忠贞的面子上,饶她一个擅闯的死罪。这位六姑娘既入了老君山,潜心修道才是正途。无要紧事,不必回来了。”
不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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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开文啦!
甜甜沙雕文看个轻松~
仙女们快来占座了~让姐姐看看你们长胖了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章 双面仙姑
合贞女冠说,近来夜观星象,许会有六星连珠,最好不要出门。
黎星落不免有些情绪低落。
朱漆榆木马车在缎子街上驶的平稳,青螺幔帐上还挂着些许小小雨珠——午后将将下过一场雨,初春好闻的清气氤氲。
乘车枯燥,黎星落窝在自家娘亲的怀里,捧着一盏温热的蜜水,些微的烟水气笼在了小姑娘的眼睫,微微一动,令人望之便心生柔软。
“我顶顶讨厌星相了!”
风吹帐幔,有一线风吹动了星落身后妇人的鬓发,她样貌柔美,目带疼爱,听得自家女儿这般说,立刻便揽住了自家女儿的肩,哄着她,“糖墩儿乖,星相什么的,娘亲也最是听不得的……”
小小的姑娘垂眸,捧起手里的粉彩牡丹吸杯,搁在嘴边小心的吸了一口其间的蜜水,撒娇似的蹭了蹭自家娘亲的肩头,嘟着嘴巴埋怨, “什么六星连珠,要我说,就是六颗山楂球串成一串糖葫芦……”
这美貌妇人乃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容氏,此时听了女儿小小声的埋怨,只觉得愧疚之情在心里微漾。
四年前,一道懿旨将她的宝贝女儿送入了老君山修道,本以为数月就能回还,谁知陛下的一句别回来了,足足让糖墩儿在老君山呆了四年。
前些日子,北蛮被我朝打到了瀚海边上喂鸭子,苗疆西域诸小国皆臣服我朝,陛下龙颜大开,大赦天下,老公爷借着这个机会,上表两位太娘娘,这才以姑娘大了要说亲的由头,将糖墩儿从老君山接了回来。
她抬起手来,为女儿拢了拢额上的胎发——十五岁的小姑娘,笑起来一团孩子气,额上一圈茸茸的胎发,还像个孩子呢,就得操心亲事了。
“这回太娘娘千秋宴,请的人不老少,说不得就能寻个好的。”她疼糖墩儿疼的贴切,说起亲事来毫不避讳,“若你能瞧得上,就赶紧定下来,万莫再被送到山里去。”
话音刚落,女儿就泪眼汪汪地仰起了头,“娘亲不疼我,女儿这一次既然回来了,绝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小小的姑娘眼睫纤浓,垂下来像两朵小扇子,直将容夫人看的心尖疼,她把女儿的小手握在掌心,再为她拭了拭眼泪,“我的儿啊,娘亲怎会不疼你,你可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亲看你啊,怎么看都喜欢,怎么样都好看。”
怀里的女儿却呆了一呆,乌浓的眼睫一霎,纠结地望住了自家娘亲。
“娘亲糟糕,我可能不是真心喜欢您……”她在薛氏的肩头又蹭了蹭,收起眼泪,笑嘻嘻地说,“因为我有时候觉得您长的像个媒婆。”
一句话将容氏说的破涕为笑,她知道自家女儿向来奇思妙想,最爱说俏皮话,这便捏了捏星落的脸颊,笑骂了她一句调皮。
窗外风急,吹起了一角帐帘,带进了几瓣粉嘟嘟的桃花,拂过了黎星落的脸颊,小小的姑娘躲了一躲,笑了起来。
十五六的小姑娘笑起来像春日的桃花瓣,鲜润的唇边有一对浅浅的笑涡,好似盛了最清澈甘甜的蜜水。
饶是容夫人这般见惯了帝京美人的,瞧见自家女儿的笑靥,都看迷了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提醒她,“怪道女冠给你起了个那样的道号,在外头少笑一些,万莫丢了仙姑的气质。”
提起自己那个丢人的道号,黎星落的唇角立时便降了下来,摆出一副清贵高冷的样子。
容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仙姑有礼了。”
糖墩儿娘胎里带出来的娇,样貌更是生的绝美,偏生十一岁那年入了老君山,仙典道经没看懂几本,可却修了一身的仙肌玉骨,任谁见了都要倒吸一口仙气,直感慨好一位清心少欲的仙姑。
黎星落装的好累,倒在身后的软枕上,气闷极了,“娘亲也要管着我……什么仙姑道姑,下辈子我就当一个蘑菇,什么都不干,就在山上撑着小伞傻乐,谁摘我吃就毒死他……”
越说越不像话了,容夫人瞧着女儿不错眼珠,可也知道糖墩儿心里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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